這男人不笑的時候好嚴肅喔!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到底找她干什麼?而他又是什麼人?看來這件事頗有文章,不如……
「我可以暗中幫你查出她是哪位姑娘,不過……你必須告訴我你是誰?」她想用條件交換,她必須先知道對方是誰,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他又泛起那種迷死人的笑容,慢條斯理的說︰「告訴你我的姓名也無妨,在下姓柳,名冀曜。」
柳冀曜?!朱芸差點兒就因震驚而跳起來。原……原來他……他就是……晉王!天啊!他該不會是知道她抗婚逃跑的消息,所以特地來找她報仇的?瞧他剛才說到自己時所露出的那種嚴肅表情,分明是恨不得親手殺了她,噢!完了,完了,她惹上不該惹的人了!此刻她不禁慶幸自己現在是蒙著面紗的,才沒讓他瞧見自己蒼白的臉色,不過這個人挺危險的,她得好好的提防著點才行。
「柳……公子,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幫你查出來的。」查?查個屁!她會幫他查才有鬼!不過……嘻……他還真是找對人了,哈哈哈哈!
「那麼就有勞勻勻姑娘了。」他風度翩翩的躬身打揖。
「公子不用客氣,反正你剛剛也救過我,咱們就相抵兩不相欠好了。」朱芸賊賊的笑道,輕柔地說。
「兩不相欠得等你查明白後再說,勻勻姑娘,在下話可是先說在前頭,若是這件事你沒給我個明白的交代,那麼……我可會要你遵守諾言下嫁于我喔!」說得悠然,話中卻充滿了警告意味,尤其那犀利的眼神,全然不容她再多說一句。
朱芸微微白了臉,卻端起笑臉,皮笑肉不笑的,表面上算是順從,心里卻直嘀咕︰「我會嫁給你,我就不再姓朱!」她才不會如她皇兄的願,用她的終生來牽制晉王咧!不過這晉王……說真的,長得比她想像中要好看多了,真的。
她的一顆心不自覺地被他出塵的姿儀給吸引了去,睜著一對杏眼忘我的注視著他。
※※※
他又來了!
朱芸彈著琴的手指在看見柳冀曜走進醉風閣後便開始僵硬起來。她不是跟他說了,只要一有消息她就會自己去找他嗎?為什麼他還是每天準時到醉風閣來報到?其實他每天來報到她是不介意啦,只是氣人的是,他每次一來就叫了一大堆姑娘作陪,然後左擁一個、右抱一個,成堆的銀子滿天灑,好像他家是開金庫似的,真教人看不過去,當然,這前者要比後者令她生氣多了,因為不管怎麼說,他們之間的婚約還在,他怎麼可以當著她的面抱其他的女人?
生氣,生氣,她真的是太生氣了!一曲彈奏完畢就沖下樓台,二話不說的將他拉往「賞楓閣」,然後叉著腰氣呼呼的沖著他嚷︰「我不是說我自己會去找你嗎?你又來干什麼?」
「來听曲賞舞啊!」
「听曲賞舞?說得好听,何不干脆說是來嫖妓的!」
柳冀曜看著她氣呼呼的吹著氣,使得臉上的面紗直往上飄動,不禁感到莫名其妙,「不知姑娘是在生哪門子的氣?」
「你怎麼會不知道我在生什麼氣?」朱芸當真氣得一張俏臉通紅,誰知他卻仍舊一副百思不解的模樣,真是氣煞人也,氣得她直跺腳。
柳冀曜挑高雙眉,困惑中帶著某種興味,一張俊臉笑嘻嘻的湊向氣急敗壞的朱芸,「在下是真的不知,能否請姑娘提示?」
「你……」朱芸氣得直在他面前跳腳,見他還是那一臉的莫名其妙才赫然醒悟──是啊!他又不知道她的身分怎麼能明白她究竟為何生氣?「咳,咳!」咳了兩聲以掩飾自己的窘迫,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回轉,轉移話題,「那件事我還沒查出來。」
「我知道。」他燦爛的笑著。
「你知道?」他怎麼會知道?
「是啊!你不是說過,只要一有消息你就會自己來找我,既然你還沒來找我,那不表示你還沒查到?」這麼簡單的道理還需他來解釋,真是笨喔!
朱芸愣愣的眨了不限,低低的「哦!」了一聲。
「那……」他那張魅力十足的笑臉又湊了上來,輕聲細語的問︰「我可以去听曲賞舞了吧?」
「啊?喔,當然……可以。」她低低的囁嚅,一對燦亮的星眸茫然的注挸著他,仿佛被他那迷人的笑臉給迷去心魂似的。
「那……告辭了。」說著,步伐輕快的離開「賞楓閣」,留下朱芸一個人像呆瓜似的佇在原地。
柳冀曜的步伐剛剛離開「賞楓閣」進人回廊,就見曹成匆匆的迎面而來,收起那張嘻皮笑臉,嚴肅認真的問︰「看你的樣子是不是查到什麼了?」
曹成露出難得的笑容,「那天那男人是皇上榮寵的錦衣衛隊長白禮辰。」
「哦!」柳冀曜露出欣喜卻狡猾的笑容,「這麼說……勻勻姑娘就是朱芸嘍?」
「是的,王爺。」
柳冀曜在心里哈哈大笑。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真是太佩服自己的觀察力了!其實那天他就已經發現勻勻姑娘與白禮辰之間的對話跟神情有問題,只是不明白這其中的問題所在,因此才會派曹成調查白禮辰,沒想到……嘿!原來一個是錦衣衛隊長;一個就是他要找的朱芸!難怪他托她調查那麼多天了她依然查不出朱芸是哪位姑娘,原來她是想來個甕中月兌鱉!好啊!既然她想玩捉迷藏那他就奉陪到底。
他興奮的揮了下拳,對曹成道︰「咱們喝酒去。」他高興得快合不攏嘴,說完,率先邁下階梯。
朱芸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奇怪她剛才是怎麼了,怎麼好像被電殛了似的?呼!胸口的心到現在還在怦怦跳呢!她不明白自己為何三番兩次的被他的那張臉跟笑容給迷惑,不明白自己在看見他抱著其他女人時為何會那麼生氣,因為事實上他想抱誰都與她無關──在她決定不嫁給他而離宮出走後。可是,她就是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不受他吸引,他的笑容實在太迷人,他實在長得太帥了!
如果……如果他不是晉王的話,那該有多好?唉!可惜,可惜哪!
垮下一張美麗的嫣紅俏臉,步伐蹣跚的往前移動。此刻的她應該是要回房休息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腳步竟然不听使喚的邁向前面的花廳。
噢!懊死的,他在干什麼?他竟然抱著姑娘玩親親游戲,還每親一下就奉送一錠銀子,甚至吆喝著姑娘們喝酒,喝一杯就賞十兩銀子?他真的以為他家是開金庫的嗎?
一股無端萌生的怒氣激烈的沖了上來,她氣咻咻的沖上前,一把抓起他的手臂朝賞楓閣走,在進入賞楓閣前還沒忘記吩咐小廝準備酒菜送進賞楓閣。
「喝一杯十兩是不是?你把身上的銀兩統統拿出來,我喝。」朱芸氣呼呼的拉他坐下,伸出白女敕女敕的手掌心向他。
柳冀曜神情詭譎的看著她,老奸巨猾的笑著,「勻勻姑娘不是只賣唱不陪酒的嗎?怎麼……」
「只要我高興,想賣身也是我的自由。」她咬牙切齒的瞪著他說。
「哦?」他臉上的笑意更深一層,「這在下可就有興趣了,你開個價吧!」
開價?朱芸不解的愣了一下,吶吶地問︰「開什麼價?」
「你不是說你想賣身嗎?」他總愛把笑臉湊向她,搞得她一顆心亂成一團。
「賣身?」她再度一愣,一張俏臉登時漲得紅通通,「我……我開玩笑的你也信?我連笑都不賣了還賣身?你分明在說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