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啊……你……能打多少人?你……打……打得贏他,但是……一群豺狼虎豹……你打得過嗎?」蔣爺爺口齒不清的說。
「是啊!還是黑陽幫的呢!」婆婆補充說明,「好恐怖啊!」
黑陽幫!
衛可仲斂起笑容,「是一個頭上有刺青的光頭男子?」
「你知道?唉,黑陽幫的勢力果然龐大……」阿常泄了氣。
丙然是那個混蛋!那叫黑爺子的老番顛怎麼不管呢?衛可仲慍色乍現。
棒天,音樂教室一下課,謝柔音直奔道場,要向錢祟光告狀,將昨晚衛可仲的所有言行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像他這種來歷不明、會使用暴力的人,不論是為了逆館或是爺爺的名聲,都不應該再讓他當什麼大弟子,也不應該再把他留在義道門!
尤其她曾經見過他無情的開槍……
他到底是什麼人?實在深不見底。
一來到門口,她看見十幾個青少年,個個和善又憨厚,跟之前聖光高中的貴族子女大大不同。
衛可仲忙著跟大家打招呼,見到她,開心的揮揮手,「嗨,師父,你來「「這……這是怎麼回事?」她一頭霧水,還注意到他的十只手指頭都纏上了紗布,怎麼?是要下馬威嗎?
「跟大家介紹一下,這位美麗活潑又可愛的長發美女乃是你們師父的師父。」衛可仲向她做了個手勢。
「嘎?」謝柔音懷疑自己听錯了。
「是師父的師父啊……」
「這麼年輕……」
「好可愛哦!」
單純的青少年們吱吱喳喳的討論起來。
「這……這到底是……」謝柔音傻傻的自言自語。
「據聞本館招生嚴重不足,前一批軟綿綿的草莓貴族因為沒天天見到本萬人迷在此傳授武功,一個一個找理由都不來了,托他們的福,他們繳的錢還剩一大半,剛好這群六張犁某暮村的青少年想要練武健身,以對抗騷擾居民的大壞蛋。」衛可仲笑咪咪的述說緣由。
「大壞蛋?我看真正的大壞蛋是你吧?」她沒好氣的說,突然想起什麼,「這群呆頭鵝都住在昨晚那個眷村?」
欽,說話真不客氣,什麼叫「這群呆頭鵝」?衛可仲好笑。
「底為什麼會整群都過來呢?你說……騷擾居民?」
衛可仲大約說明一下整件整件事情,謝柔音听得驚詫不已。
「騙人!一定是因為你討厭俊澤,昨天又被我罵,所以才說這種事來陷害他,俊澤光明正大,絕對不會干這種事,而且他家那麼多錢,就算想精打細算,也不可能只用十萬元打發人家!」謝柔音認識唐俊澤那麼久他的為人是所有師長,前輩有目共睹的。
「我干嘛討厭他?」衛可仲簡短的反問「我怎麼知道?」
「難道是因為我煞到你?」
「衛可仲……」她窘紅了臉,快要被他氣死了。
十幾位青少年听到他們一問一答,都笑了起來。
「這也是有可能喔……」衛可仲朝她挑了挑眉。
「最好是沒那個可能!」她才不想跟他有什麼牽扯。這時,錢崇光搬著一箱道服走了出來,「每個人都換上吧!」
「錢師父,怎麼連你都……」謝柔音追到他身後。
「道館太久沒有出現這麼多認真的生面孔,我……我好高興。」錢崇光眼眶泛淚。
「你被他騙了,被他收買了啦!你知道嗎?昨晚……」
錢崇光置若罔聞,徑自轉頭,「對了,可仲,你跟阿常說,我這里有供膳,有多的還可以拿回家給蔣爺爺吃。」
「阿常?是誰?我們這里有新聘的助教嗎?」她問。
昨晚那個追打唐俊澤的泰籍男子靦腆的走了出來,他已換上道服,整個人看起來神清氣爽,英氣颯爽。
衛可仲滿意的搭著阿常的肩膀,笑道︰「對啦,他就是錢師父新聘的助教,一邊學習正統的義道門武術,一邊幫助錢師父。」
謝柔音快要昏倒了,抗拒的大叫︰「可是他……他打過我的俊澤耶!」
「這件享有點蹊蹺,我會去調查清楚,在水落石出之前,阿常打唐俊澤的確是不對。」
衛可仲拍了拍阿常,眼底盡是無言的會意。「跟師祖說聲抱歉。」
「對不起……」阿常低下頭。
「什麼師祖?我不是說過別再叫我師父了嗎?師祖?听起來好老,而且很諷刺,我根本什麼武術都不會,你是故意的嗎?」她要講幾次,他才懂啊?
衛可仲看著她發飆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一天之中總要惹她幾次,變成他的習慣和嗜好了,研究她的脾氣好壞,是他每天非做不可的功課。
他的手指模了模下巴,「我想請問,你對師生戀的看法?」
「干嘛岔到那里去?」
「這種關系好像滿唯美的……師父……」
謝柔音的嘴巴微張,開始流冷汗,「你的意思該不會是……」
「難道你已經接收到我愛的訊號了?我們果然是一對!」衛可仲好開心,撇下阿常,感動的擁了擁她的肩頭。
「啥?愛的訊號?什麼一對?走開啦!」謝柔音費了好大的勁才推開他。
他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啊?因為他常常要無賴、常常笑著笑著就撂下冷血的狠話,他腦筋動得那麼快,時常一轉頭便風雲變色,就像今天把這麼多眷村的青少年叫來學武一樣,她還沒習慣做人家的師父,又成為這麼多人的師祖。
沒有一個人知道衛可仲的下一步、下下一步會是什麼。
她怎麼會認識這種男人?
謝柔音猛抓頭發,怎麼也想不透。
而這個下一步就可以把全世界改變的男人竟然說他喜歡她,這是福還是禍?
從國際刑警組織調過來,一年內破了釘在布告欄上的十大懸案,而有「不破之神」封號的楊尊,坐在破公寓頂樓轉角處喝酒,好像沒有酒就無法清醒的辦案。
「誰教你不回去繼承幫主位置,黑爺子只好繼續下放權限……黑爺子也老了,沒沖勁了……」楊尊靠著椅背,兩腳很舒服的放在凳子上,再灌一口酒。
「我看他識人不清二十幾年才是真的︰」衛可仲站著圍牆邊,仰頭看天空。
「既然知道他識人不清,就回去扶持幫務啊!」
「我沒興趣搞幫派,我媽也是因為黑陽幫而去世,我不想領導別人,也不想歸屬于誰,只想自由自在。」衛可仲想起往事。
「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六張犁那小眷村的居民無家可回?這件事只有你有權力去管,和尚的惡勢力愈來愈大,我的「和尚專案」正在成形中,遲早有一天會找他拼斗,我可不想因此跟黑陽幫有過節……」楊尊是五煞的首腦,自然是最雲淡風清又聰明過人,他玩了玩酒瓶,醉醺醺的笑道。
衛可仲從來不肯親近全球第一地下仲裁組織黑陽幫,明明他是黑陽幫的繼承人,但不到十四歲便獨自浪跡天涯,求修羅門收他為期下一員。一開始從最底層的艱苦過程訓練起,但他除了腦袋不靈光外,其他事頃倒是腳踏實地,修羅門伍爺無意中得知這個小子竟然是黑陽幫黑爺子的孫子,原要逼他離開,然而衛可仲寧死明志,也不願離開修羅門,加上伍剛力保他,才得以留下。
他之所以對黑陽幫有這麼深的芥蒂,與母親間接為它而亡有關系。
從年少至今,他就算是局外人,也知道和尚徐志光絕非善類。
「听說你在謝大義的道館打工?」楊尊打了個嗝。
「是啊!我有好多徒兒,眾星拱月呢!」衛可仲笑呵呵的說,好生得意。
「是啊,五煞里,你的智商最低,無聊走到哪里都被壓到底,現在總算有人可以讓你呼來換去,高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