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看到真晨時的反應和何明秋大同小異。
我見猶憐……耿淑眉驚異地看著真晨,除了年輕貌美外,冷真晨身上有一股脆弱而細致氣質,讓人忍不住想呵護,深怕一不小心就踫壞了一件脆弱的藝術品。
她的臉上有一絲蒼白的微笑,身上穿著不合暑季的碎花小領長洋裝,眼尖的耿涉眉在她衣領邊緣看見了她「欲遮彌彰」的吻痕,不消說也可以猜得到是誰的杰作。
雹淑眉怒意陡生,分不清楚究竟百對誰生氣的成分比較多。
陪行的耿免不了寒喧介紹,一向守禮安分的真晨倦然說道︰「我覺得自己像供人觀賞的奇珍異獸……」
任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會產生惻隱之心。
原本對母親的寬厚心腸不置可否的耿淑眉真誠地說到那件「功虧一簣」的計劃,「我們只是想幫你……」
真晨搖了搖頭,「不要再試了!他……會生氣!而我也已經~「
大宅已可以看出它改頭面的怡人風情。要維持它的新貌也不容易,除了委托保全公司和清潔公司全年維護外,也必須再請幫佣。」
雹氏兄妹發覺有自個兒往處享受不輸五星級餐廳的美食,實在是人生一大快事!不用打領帶、穿禮服,腳上穿的是舒適的拖鞋!可以大聲談笑不怕鄰桌飛來白眼……這都歸功于真晨的慧心。
「金屋華廈、醇酒美……肴,」急急吞下「人」字改換成「肴」以避免真晨尷尬的耿長風玩笑道︰「人生至此,夫復何求?!大哥,你可得努力賺錢才維持得住這種奢華享受!」
「可是,有錢也必須有心去培養情趣呀!」耿淑眉心情大好地噘飲法國香檳,她笑著說︰「這是真晨的功勞。」
「敬真晨」。耿長風連忙起哄,長達兩小時的法式晚餐,開胃湯、沙拉、前菜、主菜一道道送上來,只要他一逮到機會就會向真晨敬酒。
這讓耿曙天有絲不悅,不曉得他為何突然變得如此孩子氣?不僅如此,還一直縱恿妹妹也敬真晨喝酒。
「別再喝了。」他試著阻止。
「哎呀!大哥,別那麼小氣!天曉得我們做弟妹的人幾時才能再度叼擾你一杯酒,你說對不對?淑眉。」耿長風說。
「對嘛!大哥小氣!」有些醺然的淑眉露齒笑道︰「真晨,還有香擯吧?打開!」
不好再說什麼的耿曙天只好由弟妹去鬧,沒好聲氣地說︰「宿醉頭疼活該!」
喝得杯盤狼籍、賓客盡歡時,耿長風起身告辭並送淑眉回飯店,上車之前,他在一臉調皮的大哥身側附耳道︰「哥!‘茶為花博士……’,這招如果有效的話;我要求調薪百分之二十!」
在耿曙天愕然反應不過來時,他已經坐上駕駛座準備開車工,而糊里糊涂的淑眉則一疊聲問︰「什麼事?」「你們在說什麼?啊?!」
總算意會過來的耿曙天老羞成怒地瞪著弟弟揚長而去的身影,不知道該掐死他還是感謝他!
他低聲說的下句是︰「酒為色媒人。」
又尷尬又氣惱的耿曙天轉身走回屋里,心頭懊惱想著︰他的表現有那麼明顯嗎?
從強佔了她的初夜迄今也有一個多星期了!他跟真晨之間的親密關系一直協調得不好,更正確的說法是糟透了!
她太緊張而且害怕,不論他再怎樣耐性引導,也無法消除她的心理障礙,為他開啟的花蕾。
她的敏感和脆弱令他束手無策,把自己的歡愉建築在她的痛苦上,這種想法令他自我嫌惡到極點,卻又不願松手放開她,這種床第私情,他又無法和別人討論;誰知道竟然讓自己的弟弟瞧出了端倪。
啼笑皆非的耿曙天在看到真晨醉後嬌態時,將所有不快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她迷蒙著一雙星眸,嬌態地對他笑,蜷縮在沙發上的她像只慵懶的貓咪咯咯輕笑出聲,杏眼流醉、桃腮泛紅。
他猶豫試探地伸手抱起真晨,欣喜地察覺到她並沒有像往常般全身僵硬,而是軟綿綿地放松癱在他懷里。
「水呢!」她慵懶地打了個酒嗝,醉態可掬地磨蹭他的胸膛呢哺著渴、熱,要喝水……
「慢慢喝……」他輕聲道,怕鬧上她的酒氣使她嘔吐,並不敢造次。
月兌得剩下襯衣的真晨輕嘆了口氣沉沉入睡,渾然不覺欲求不滿的主人正貪婪渴望地望著她年輕誘人的胭體。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干擾她的睡眠……
睡得正香的真晨不由得發出低吟,身軀也不安地扭動;那感覺……好像一小簇、一小簇的火焰在體內持續加溫,由暖和變得燥熱……
她試圖揮掉肩頸間酥麻的溫暖的氣息,得到的卻是落在胸前蓓蕾站濕濡的親吻,真晨失聲低呼睜開了雙眸望進了他熾熱的眼神中……
她再度因他的撫觸而顫抖,這次絕對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歡愉。
「你屬于我!」他在她敏感的耳垂輕輕嚙咬,低哺著贊美、性感的話語,令她不同上次地發出曼妙媚人的申吟,在一波波的沖擊中,真晨終于回應了他的需索;在互相接受的感官之旅釋放了被無形心障所囚禁的。
在燦爛星空中迷醉、飛翔……
第六章
「情婦」的工作性質究竟應該是怎樣子?真晨並不清楚。
如要連續劇上演的︰情婦也有分好、壞兩種。
「好」情婦就是那種心地善良、痴愛男主角並且秀外慧中的新女性;有一大堆不得已的苦衷,像親友反對、或是男主角家有悍妻,再不然就是妻子賢慧卻不育,或是小孩可憐無辜……無法跟男主角結合。
「壞」情婦就簡單明了得多了,絕對是身材惹火、容貌妖艷,一心一意只想破壞人家美滿姻緣、搜刮金錢物質享受,不然就是波大無腦、囂張吵鬧的蠢花瓶,下場常常是不得善終,被別的小白臉騙光了處心積慮搜刮來的財產,並且「死」得委有難看,讓觀眾們咬指稱快、大呼報應。
她不曉得︰自己該被歸類于哪一種?或許兩者皆有,或許該「別樹一格」。
如果拋開羞恥、自責與戒慎恐懼所帶來的心理壓力不算,她這個「情婦」生涯倒是蠻愜意、輕松的……
相處日久,真晨對他的了解也更加深一層。
她發覺,在日常生活上,耿曙天是個很好服侍的主人,不挑食、不講究穿著、享樂,雖然喜歡潛水、打高爾夫球,卻罕有時間度假。
身體健康,除了少量煙酒並沒有什麼不良嗜好,偶爾會因工作過度而引發偏頭痛,這一點令真晨有些不安,因為那似乎是他左眼被爺爺打傷的後遺癥,他從不說,真晨也不敢問。會戴墨鏡並不是為了遮掩舊傷,而是他左眼的視力只剩下0.2,戴上有度數的太陽鏡片是為了保護、調整視力。
想到他所吃的苦、所失去的寶物,就算他趁機虐待她也不算過分。真晨歉疚地想。
說到了虐待,真晨不由得暗自慶幸他並沒有特殊、變態的……性嗜好。
事實上,除了頭幾次痛苦難堪的性經驗外,她跟他之間的「親密關系」可以說是漸入佳境……除了有些時候,他會提出一些不太正經、讓她臉紅心跳的建議,讓毫無經驗的她「增長見識」外,憑良心說,他並沒有傷害過她,甚至以挑逗取悅她為樂。想到這里,提筆寫日記的真晨不禁雙頰絆紅地停筆,想了想才繼續寫道︰
「不過,他也有故意表現殘酷言行、舉動……」
他不願意采取安全措施,理由是那會降低他的樂趣,既然我和他之間並不是普通的情侶關系,當然沒有資格責備他的自私,拿了那麼多錢的我得自行避免懷孕、感染性病等苦果,也算是一種「職業風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