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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情網又何妨 第18頁

作者︰張琦緣

原來,他把「心」收藏在這里……

清幽蔭涼的房間里有著一股淡淡煙味混和著似有若無的古龍水香味,充滿了男主人的氣息氛圍。紫綾有種不經意偷窺到君亞內心世界的錯覺,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四個龐大的水草養殖箱各據一壁,以落地書櫃為間隔,中央是書桌……不!看起來像是工作台。有幾個小盒子、雕刻工具及她叫不出名字來的小機械。

其實換水並不費力,將水管一來一往通向水槽,打開幫浦,注意水流速度就可以了。大概是他的手腕傷口不能踫水吧!所以才需要人幫忙。她這樣告訴君亞。

「不!」沈君亞揚眉微笑隱含譏嘲︰「我怕弄髒一身白衣服,剛好你來了。」

「噢!」紫綾為之氣餒。

「這麼逆來順受。」君亞忍不住調侃她,「如果可以真想把你養起來當寵物。」這種自大狂妄的侮辱由他的口中說出居然能令紫綾感到不可思議的自然輕柔。

她不禁自問︰是不是因為他長得好看,影響了她的判斷?還是因為那一次的纏綿親吻混淆了她的理智?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她未免太過膚淺……

「沒有異議?」他目光閃爍,「那就是默許了?」

紫綾搖頭︰「你只是一時寂寞,隨口說說而已。養只小狽或小貓怎麼樣?我想有幫助。」

君亞哄然而笑︰「小貓或小狽?絕對比不上你帶來的樂趣。--我到哪兒能找到會打掃、應對的貓狗呢?」

「你……」紫綾詞窮,想了一會才說︰「你就是這樣,老是說些令人誤解的話。」

他既不否認也不承認,只是以一雙寒星般深遠的眼眸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那種眼神令紫綾意亂心慌。

「我應該放過你。」他突然轉移話題。

「什麼意思?」紫綾錯愕。

「大家的意見。」他聳肩。「他們認為你現在處境岌岌可危,預言我身上的邪惡因子隨時會發作,把天真無邪的少女當點心吃掉--沒人警告過你嗎?」

紫綾側頭看他,對他的自嘲感到費解,「我覺得你似乎是故意去迎合眾人的期望,扮演一個大壞蛋兼--而且還樂在其中--令人望而生畏很有趣嗎?」

「很有趣。」他的語氣狀似索然無味,目光卻溫柔深邃,「你也應該害怕才對。沒有危機意識的小紅帽。」

幾不可聞的幽咽水流聲中,悄然無言的兩人各有所思。

「為什麼要吻我?!」紫綾輕聲的詢問中帶著一絲埋怨與惆悵。

她的心早亂了,沈君亞為她開啟了一扇門窗卻袖手旁觀,讓她猶豫也讓她好奇不知是否該走向未可知的前景。

那是不屬于純真少女的花花世界。

「男人的劣根性。」他輕描淡寫說。「克制不住掠奪的。」

紫綾的心情極為復雜。她並不認為沈君亞真的有那麼惡劣,一個邪惡的人往往是以偽善假義的言行來欺瞞眾人,而不是口口聲聲貶辱自己。

喜歡玩弄女性的公子,她是見過的--長相不見得英俊,衣著考究,買花時小里小氣,同樣的花束、情話,分贈給不同的女友,每當紫綾送花給那些不知道男友腳踏雙船的女子時,總是不免愧疚;看著她們臉上泛著喜悅的紅

暈、甜蜜地微笑著;她幾乎要恨起那個負心男人來。

沈君亞殘酷無情的「誠實」,和那種人甜蜜欺瞞的「柔情」,哪一種比較壞?

「你……對其他人也是這樣嗎?」再怎樣靈秀敏慧,紫綾仍然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忍不住想探詢這個初扣她心扉的特殊男子。

君亞微微一笑,為自己的情不自禁感到駭然--他居然會「淪落」到跟這個小東西牽扯不清的混亂地步。

將紫綾引入他的生活之中,君亞原先的動機只是想確定︰這個令人放心不下的丫頭能引起他注意掛心的原因不過是一種「保護欲」而已,他太老了,玩不起小女生的純愛游戲……

可笑的是︰翊德等人憂心忡忡地護衛紫綾,生怕她遭到了君亞的魔爪侵凌,卻忘了他在異往上一向是被動的一方--他最常被批評的是薄情寡義、冷血殘酷,對女方的款款深情棄若敝履--于是乎「沈君亞」成了一項挑戰,一些名花奇葩樂于放段、主動親近的對象。

如果他來者不拒,早就破了見鬼的「千人斬」關卡,如果再下流下作些--或者體力更好些,君亞自嘲地想,主動出擊,恐怕「萬人斬」也不是問題。

紫綾見他莞爾思索數秒才緩緩開口︰「不!我一向是被動受邀的一方。現在是女男平權的社會了,豪爽大方的新女性絕不吝惜主動付出。」

紫綾怔怔玩味他的戲言,並不確定話里有幾分真實。

君亞像啟蒙幼童的導師,徑自吐露︰「調情戀愛是一門藝術,‘眼色暗相勾,秋波橫欲流’,由暗示、挑逗到追逐、閃躲。都會男女有一套不成文的游戲規則,獵人與被獵的角色早就混淆難辨,男性佔盡優勢的好時光已不復在……」他嘆了一口氣,促狹說道︰「好不容易踫上了一個不解人事的小女孩,我當然不肯輕易放過。」

她恨極自己又不爭氣地面紅耳赤,「你窮極無聊!」

「也許是吧!」他聳肩承認,不然他干嘛要留她在身邊待一個月?!

「有一首唐詩,你听過沒有?」君亞驀然改變話題,思維轉換速度幾乎令紫綾接不上。

「什麼?!」

「娉娉裊裊十三余,豆蔻梢頭二月初;春風十里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他隨興念誦。

紫綾懷疑地瞅他一眼,她不認為君亞是偶爾心血來潮、詩興勃發。

「听起來……是描寫一個嬌柔婉約的少女?」她猜。

「不對。」君亞邪氣一笑︰「是杜牧贊美青樓女子的情詩--而且是未滿十四歲的雛妓!」

「你……!」紫綾差點沒被嗆死,雛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唐朝風氣開放,文人墨客赴青樓買笑是件風雅之事。」沈君亞興致不淺,為她解說古代性風俗,「青樓行規,見習的雛妓初次接客叫‘梳攏’,十三歲太早,名為‘試花’,十四歲當時名為‘開花’,十五歲則過時名為‘摘花’,早嘗禁果是中國社會的古風!」

紫綾張嘴旋又閉上,震驚地接收這個「新知」--不!懊說是「舊聞」。

「你掰的!」

「雖然今昔不能相比,但是對于引誘一個十九歲的處女這種緋聞,我沒有罪惡感。」翊德的反對忠告,只是讓君亞舉棋不定的心提早下決定。

他想要紫綾。想汲取她所散發的光與熱--即使是短暫的時間也好。

君亞的嗓音轉為低沉而魅惑,飽含著以往鮮少表露的熱情,「親吻、擁抱、撫觸,的歡愉……會使你像被雨露潤澤的花蕾般艷麗綻放……由少女蛻變為女人。我只取不還,也不承諾天長地久的誓言;如果你不願意,那麼即刻逃走是明智的抉擇。」

近乎的熱烈言語喚起了紫綾的,她應該逃……貞操是要獻給心愛的人才對!可是她的身體卻不听使喚。心在胸口撲通直跳。這番話就像是魔鬼的邀約。

君亞環臂等待。

「我……我有一個條件……」紫綾嗓音沙啞不穩。

他不敢置信地揚眉,隨即釋然一笑,「當然!任何事物都有它的價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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