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登入注冊
夜間

深閨情挑 第23頁

作者︰張若梅

雨文也被她的傷心浸染得頻頻拭淚。

「姐,從小我們就失去父親,母親和我們相依為命,直到我們能獨立了,想對母親盡點孝道,她就離我們而去,剩下我們姐妹倆。姐,你怎忍心再對我說那種話。」

雨文也悲從中來地嚎啕大哭。

「姐,你不可以,你沒有權利那麼想。我們的命運已夠悲慘,你還要再自殘,將自己完全毀滅嗎?一路走來,你不是逃避自己的感情,就是讓自己傷得體無完膚。你總是無法在現實的情境里控制自己。姐,我記得你說過,你因認識書凡而清楚地看見自己,你是真的看清自己了嗎?難道真正的你只是一株依附在大樹的蔓藤,靠它的庇蔭,靠它在供給養分,自己見不到陽光,吸收不了空氣?一株無法獨立生存的可憐蔓藤。姐,我是你妹妹,卻要我來對你說這些,你知道嗎?昭中曾經這樣對我說︰雨文,你獨立得好可愛,也正因為這樣,讓我無法不多愛你一點。我听了五味雜陳,百感交集。獨立不是天生使然,是後天造成,為什麼我們同樣的成長環境,卻有如此迥然不同的性格,媽媽在教育我們不是都說同樣的話嗎?」

「雨文,姐姐對不起你,沒有照顧好你,還要你來為我操心。」雨疏拭干眼淚,痛哭後的心情似乎舒緩許多。

???經過此番的痛苦掙扎,雨疏整個人像生一場大病後的虛弱。

這天,她一早默默地為書凡打點好早餐,連午餐也一並準備好擺桌上,再幫他做按摩的復健堡作。她已經慢慢調適自己做這有如菲佣的工作。

自從他出事以來,雖然他不曾抱怨什麼,可是那種漠然,才是讓人有如千刀萬剎般的痛。他的冷然,使她連想問他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凌遲她都開不了口,他們的問題始終就這麼無聲無息地癱在那里。今天,她決定改變一下自己,她不能讓自己這樣下去。雨文說得對,難道自己是一株見不到陽光、吸不了空氣的蔓滕?從今天起,她要擺月兌他的冷漠,為自己重新闢一片天空,一片藍藍的天空。

雨疏以平靜的心情開口說︰「書凡,我今天有事必須下山,午餐已備好在桌上,你只要放微波爐加熱即可,水果切好在冰箱,我會回來做晚餐。」

她輕柔依舊,他沉默依然。所以她的話猶如一顆投入水中直往下沉的石頭,激不起絲毫的漣漪。人家說︰哀莫大于心死。這是他對她的心情寫照?

雨疏背著包包出門去了。自從他上山療養後,她就一直陪在他身旁,整整已三個月,她都不曾出過門,一心一意地照顧,為的只是兩人曾經都付出生命的愛。

她走到馬路,等了一會兒才攔到車,一坐上車便直驅母親的墓園。雖然每年清明她和妹妹都會請人來割草整理,但墓地還是蔓草叢生。想到母親就這樣長眠于此,雨疏心酸一陣又一陣,她低低地呼喚母親︰「媽,我來看您,您知道嗎?您不在,女兒一路走得跌跌撞撞,沒有人呵護,沒有人撫傷。媽,您一定要幫忙我,扶我站起來。我今天來是要告訴您,女兒要再重新出發,您一定要給我力量支持,就像我們小時候一樣,您永遠沒有責備,只有鼓勵。」

雨疏立在蔓草之中,冷瑟的秋風揚起她衣裙飄揚。她望了望母親淒涼的墓碑,再放眼一望四周無數隆起的士冢,有誰能夠逃過死神的魔掌?有誰能月兌離生死別離的定數?人生,到頭來只是黃土一杯。雨疏啊雨疏,人生還有什麼比這更悲哀?更難過?她仿佛听到母親這樣的殷殷叮囑。

懷著一顆崇敬的心,雨疏至文具店買了一疊稿紙,又到書店去逛逛,挑幾本新出的暢銷書。看看時間,不過下午兩點,離晚餐的時間還有三、四個小時,她找了一家咖啡屋,點了一杯曼特寧、一塊起司蛋糕,獨自啜飲。一邊翻閱剛買的新書,她攤開稿紙,開始多年的夢想。靜定地冥思好要寫的東西,開始動筆讓一字字跳躍紙上,讓夢成為一串串真實的音符。

第七章

采芬得知書凡受傷正在療養,毫不考慮地上山探望書凡。

分手之後,她把心思精神全放在事業上,業績自然大有斬獲。失了愛情,得了事業,每天生意忙得她無暇去多想那些男歡女愛的事。而且在短短的一年內,她除了為自己購置一幢舒適的窩,還為父母在南部買了獨門獨院兩層樓的房子,又拿了數百萬幫助兄姐做事業。有錢做後盾,凡事好辦,做人也輕松。采芬深知金錢的妙用無窮,所以當初不願被愛情拴住自己的發展,如今事實證明,父母、兄弟、朋友,誰不想攏向她,愛情對她也不那麼重要了。

車子在仰德大道一路迤邐而上,然後再彎進一條只容一部車寬的產業道路,車行約十分鐘,就看見一棟醒目別墅。

大門早已開著等她的到來,她把車開進院子。

書凡拄著拐杖緩緩地走向她。

當她見到他時,心速莫名地加快,原本就是以一般朋友的心情來探望的,怎麼會突然心神不寧?

「謝謝你,百忙中還要抽空來看我。」書凡帶著他那迷人的微笑,客客氣氣的。

「應該的,不知道你出事,否則早該來的。」

采芬見偌大的房子就只書一人,不覺好奇地問︰「就你一個人」

「不,還有……雨疏。她可能還在忙,待會就來。」

書凡為了掩飾,話只能這麼說。

采芬知道雨疏便是書凡的新歡,只輕輕一聲「哦」,沒多說其它。

「好漂亮的房子。」

采芬舉目環視,不禁羨慕,心想哪天自已也能有一幢這樣的房子,做為休閑度假之處,那才是真正的享受生活。

「怎麼樣?生意還不錯吧?」書凡定定地望著她,一年多不見,看不見歲月曾在她臉上駐足。

「不錯,一直有發展。」采芬實話實說。

「真不愧是女強人。」

這時雨疏端上兩懷果汁,擱置在他們面前,向采芬微微一笑,用手做了個「請用」的示意,嘴上同時說「請用」,然後轉身進去,采芬把這一切看在眼里,嗅出他們兩人不對的氣氛,卻也不便多問,繼續和書凡的談話。

「我只是守本分、努力地在做,沒有什麼特別的手段,所以女強人應該不適于我。」采芬嘴巴說著,心里卻放開剛剛那一幕。

「不很多人也很努力的在做,卻不見得有成績,成功的要素應該也要有幾分機運吧。」

采芬認同地點點頭,沒說什麼。

「你和雨疏,還沒結婚?」采芬干脆大方地問。

「還……沒有。」書凡答得有些困難。

畢竟是自己曾愛過的人,所以對他的感情歸依就特別想知道,而書凡能避就避地閃爍其詞,采芬更是一肚子的猜疑,甚是在意。這是不是表示了自己對他還有那麼一點想望?

如今,看他在感情上似乎並不順遂,心底更微微牽起一絲希望,很多感情不也是分了又合的嗎?就像許多外遇的丈夫在外頭玩久了、膩了,最後還是又回到老婆的身邊。她是衷心盼望他回頭,只是不知他是否對她還有一點點眷戀。

「你不是很愛她嗎?為什麼還不結婚?」采芬別有所指地問。

「出了些狀況,所以就拖了。」書凡面無表情的,好像說的是別人的事。

「會結婚嗎?狀況有影響你們的感情?」

采芬說得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書凡就是不喜歡她這種強勢作為。

上一頁 回目錄 下一頁

單擊鍵盤左右鍵(← →)可以上下翻頁

加入書簽|返回書頁|返回首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