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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

深閨情挑 第16頁

作者︰張若梅

雨疏也無所顧忌地進了門。「偷情」這檔事久了,似乎膽子也大了。在未認識書凡之前,她寄情于自己的興趣,她想,興趣也能做為終生伴侶,且永不背叛;直到認識書凡,她為自己構築的世界全被他瓦解得支離破碎,她無力抵擋他的愛,只有被征服。

「今晚,我和采芬說清楚了,以後我和她再也不會有任何的情感瓜葛。」書凡將此事讓雨疏知道,免得以後她又有反彈情緒,「她答應了?」

「她當然很難過,我跟她說與其勉強在一起,做個永久的好朋友會更好。但是她不能接受,當我跟她承認我已有了新的女友,她二話不說掉頭便走。」

書凡了解采芬的個性,她是個各方面都要表現強勢的人。像讀書時功課表現優異外,其它方面就算是她能力所不及的,她也從不服輸。例如體育,明明不行,她也要拼全力做得比別人好。如今,她莫名其妙地輸給一個女人,也難怪她的反應這麼激烈。

書凡把果汁放在雨疏面前,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問︰「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自己是不是罪孽深重?除了背叛丈夫,又奪人所愛。有時,我真的很矛盾。」

「感情本是一種相應就相吸的東西,一樁沒有感情的婚姻,能說它是幸福美好的嗎?問題遲早會出現。至于我和采芬,你不必自責,未認識你之前,我們就已注定要分手。我和她就像兩塊不產生吸力的磁鐵。雨疏,想那麼多都無濟于事,現在你該想的是如何擺月兌你的婚姻。我願意娶你,我希望和你自由自在地在一起,長相廝守一輩子。可是我真恨自己現在無能為你承擔一切。」

「我想,待他這次回來,我會找機會和他談,只是恐怕沒那麼容易。」

「自己先建立信心,不要有恐怕什麼的,否則未談就已敗了三分,怎會有勝算的把握。」

「書凡——」雨疏的膽怯遲疑真的需要像書凡這種永不氣餒的精神鼓勵。

「今夜能不回去嗎?」

雨疏點點頭,含情脈脈地凝望著他,那眼神彷如會把人融化于無形。書凡最怕也最愛她這樣的眸神。

那夜,兩人自是纏綿繾綣一夜。

???隔天醒來,已是上午十點,書凡撥了通電話到公司詢問有否要事,及交代當天處理的業務,並言明今天有事不進辦公室,有事就打大哥大找他。昭中听說書凡今天不上班,心底直覺不對;多年來,他不曾有過不進辦公室的狀況,莫非他今天有什麼特別的事?昭中左思右想,實在想不出原因,可憑他倆的交情,他都不願告訴他,他也不便再多問,這事就暫擱在心里頭吧。

事情就這麼好巧不巧,雨文昨夜打了數通電話找不到雨疏,心里十分不安,今早仍找不到人,心里就更急了,直往壞處想,會不會出了什麼事?沒辦法,只好求助昭中。

昭中得知狀況,義不容辭地趕往雨疏家中察看,卻依然沒有著落。

回到公司,正納悶怎會這樣,便撥了電話給書凡告知此事。

「她家我也去過了,沒人應門。雨文急得要報警,她說這很不尋常,一定是出了事,她姊姊是不曾不在家的。現在依你看,該怎麼辦?」昭中急促地說著。

「先不急,我來試找看看,你們等我消息。」書凡不慌不亂地應答。

不多久,雨文接到雨疏的電話,說她在同學家,要她放心。雨文是一肚子納悶,干嘛突然跑到同學家過夜,只是手邊正忙著,也就不多問。

昭中更覺這其中有文章,為何書凡得知雨疏的去處?而書凡今天又……昭中突然明白了——他倆是在一起。

上回金山露營時,他們兩人失蹤許久,後來又同時出現,雖說是去撿柴枝,可是……昭中腦海閃過一幕幕他倆相處的畫面,愈想愈覺不對勁,難道雨疏就是書凡愛上的有夫之婦?可是,他無法相信這樣的事實;一個是正人君子,一個是文靜淑雅的女孩,怎麼可能?他們真能不顧一切地在一起,連理智也阻擋不了他們彼此相愛的心?

棒天,書凡準時進辦公室,昭中注意到他神情愉快,一副戀愛中人的甜蜜模樣。

昭中隨後跟進他的辦公室。

「雨疏昨天是不是跟你在一起?」昭中開門見山地問。憑他們的關系,沒必要拐彎抹角,好壞一向都直說。

書凡早料到昭中會找他問這件事,所以一點也不驚訝。

「我是跟她在一起。」書凡說得鏗鏘有聲。

「你這樣會害了她,也毀了你自己。」

書凡坐進辦公椅,剛剛愉悅的神情已不復存在,取代的是堅毅的表情。

「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阻止不了自己不去愛她,所以就算會為她付出生命,我都心甘情願。」

「那她呢?你也要她和你一起陪葬?」

「早在認識我之前,她就已埋葬了她自己的感情。從第一次見面開始我們就發現彼此血液里流的都是同樣的東西,這更喚醒了她生命的春天,她也決定要去爭取這屬于她生命的春天。」

昭中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他實在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如果換成是別人,他或許會不在意,但是——書凡一向是他推崇的正人君子,卻做了這樣的事……或許人本來就是不可思議的動物吧。

???若伶請了一個禮拜假照顧柏元,因為在台灣他沒什麼親人,再說他也是為保護她而受傷,道義上她是要盡些責任。

「我覺得挨這一刀真是幸福。」柏元吃著若伶為他削好的隻果,內心感到無比的甜蜜。

「怎麼說?」若伶埋首專注地削梨。

柏元咬一口甜滋滋的隻果說︰「這隻果真好吃,切一半你吃。」

若伶接過隻果,切了一塊往嘴里送。「果然好吃,甜又脆又多汁,還是我媽會買。」

「那就都給你吃,我吃梨子。」

柏元見她愛吃,要讓給她吃,她堅持要他吃完。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若伶又問。

「沒這一刀,我哪能躺在這里讓你服侍。」

「是因為你為了保護我,才挨這一刀,我理所當然要照顧你。」

「你只是道義上的照顧?」柏元有幾分黯然地問。

不想傷他的心,若伶說了句模稜兩可的話︰「那有什麼差別,同樣都是照顧。對了,我明天得銷假上班了,醫生說你要多住幾天,我不在你自己要小心,下班我會來看你。」

雖說是道義上的照顧,若伶卻比一般的朋友更多一點關懷,可是,友情還是友情,變不了愛情。

???若伶回到公司上班,第一個想見的就是書凡。他和她之間,就像柏元和她一樣,總是一個走不過來,一個跨不過去。而她不知道書凡對自己有何想法,他們每天雖同處一家公司,由于他是老板,她也不敢冒然有什麼表示,她只能盼望機會的來到。

雖是忙著請假一星期來積壓的工作,眼楮和心卻都在注意書凡有否從門口走過。

九點過二十分,書凡匆匆地經過她的辦公室,看到她則又轉進來。

「好幾天沒見到你,什麼事?」

若伶心底泛起微微的暖意,听他的語氣不也跟自己一樣的期盼見面嗎?

「一位朋友出事,親人都在國外,只好幫忙照顧。」

若伶希望他能多問一句是男或女,可是,他卻很有風度地應了句︰「那是應該的。對了,後天有位國外的買主要來台彎,到機場接機後就南下參觀工廠。我需要一個隨身助理,你可否陪我南下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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