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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同路 第11頁

作者︰張庭月

正當秋黑為小小的報酬興奮不已時,秋月已開始了她的復仇大計。她運用自己的專長,打開所有爸爸接觸過的電腦,翻找爸爸的過往,她還請了私人偵探調查一切與爸爸有過沖突的人。

可她越查越心寒,越查越灰心。她失望地發現其實爸爸也不是什麼好人。"弛振邦"這個名字早在律師界銷聲匿跡,他的名譽、他的地位,統統因為早期接手過的一個洗黑錢案件暴露而盡毀,雖然他頻頻向銀行借款企圖花巨資一而再、再而三地堵塞所有消息渠道,最終還是遭到失敗。為了向泄露消息的"葉氏財團"復仇,他不惜設圈套勾引"葉氏財團"的董事夫人余美音……"葉氏"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價,終在忍無可忍之下請了殺手。這幕後的主謀便是"葉氏"的新任董事--葉輝!

"葉輝!"秋月喃喃低語,"你請殺手,我也可以!我的爸爸雖然可恨,卻罪不致死。何況我的媽媽何辜?!這樣的血債,我要你償還!"

請殺手,本來很容易,那些只為錢,不為良心的人多得很。可她竟一而再地踫壁,這才震驚地發現,只要她一出示葉輝的照片,竟沒人願意接這個生意,為什麼?迫于無奈,她再次找了私人偵探,那偵探查都沒查,當場就答復了她,理由很簡單--葉輝是黑幫三哥的朋友!

查爸爸的資料難,查"三哥"倒是十分順利、簡單、扼要。只要隨便找一個街頭混混,就不難知道︰三哥--原名不祥、綽號"黑豹",黑幫老三,是死神的第三個義子。負責黑幫外圍生意。是"稅精科技"的董事,"恆通財團"的董事,"黑子服飾"的董事。

秋月震驚了,他是怎樣的一個人?那幾家公司,每一家都是跨國大企業。早在幾年前就被列入全球五百強之列,她從不知,她不敢想象,那幾家企業的老板竟會是同一個人。

那--他的名字應該是"蔡斌"。被黑道遺忘了的名字,在白道可是響當當的。由于他總是拒絕媒體,所以新聞界資料非常表面。只有幾個字——冷酷、無情的商場悍將!他所有照片都帶著墨鏡,穿著黑衣,透著神秘、詭異。秋月不明白為什麼屬于白道的他在黑道人人畏懼,事實上,在白道的他,確實沒人敢得罪。看來,讓他妥協,惟一的辦法就是找他的弱點。他有弱點嗎?秋月搖搖頭,當場否定,一個沒有感情的人怎麼可能有弱點?他沒有親人,沒有情人,連個女人也沒有。可怕的"黑豹",要對付他簡直不可能。

秋月按住太陽穴,頭,疼痛不已。

正當秋月為報仇不擇手段之際。秋夢也開始了她瘋狂的賺錢生涯。開朗、樂觀的她堅定地告訴自己︰為了秋黑的學業,為了爸爸的心願,為了沉重的債務,她必須努力。

白天,她依舊在公司做她的會計主管。下班後,她便匆忙地去任家教--教人畫畫,以前她連做夢都厭倦的繪畫,此時竟成為她經濟的一項重要來源。家教在十點左右結束,她便匆忙出現在龍蛇混雜的夜總會做起了小妹,而假日里她則更是忙碌、緊張。

除了賣身、賣笑、丟弛家人的臉、有失尊嚴的事,她幾乎什麼都做。前提只有一個——只要能賺錢。

生命也許很精彩,生活卻總是不如意。一個月下來,她除了能償還銀行的五十萬利息與租房的錢,余下的卻寥寥無幾。連生存的溫飽也成了問題。一向不為錢發愁的她,第一次感到煩惱、坐立不安。還有一個月就開學了,秋黑的學費卻仍舊無處著落。

"大姐——"秋黑開了門進來。手里拿著個信封。遞給秋夢。秋夢打開一看,竟是一疊錢。她震驚地問︰"哪來的?"

秋黑用她慣有的眼神,靜靜地專注地看著她,"我去應征漫畫選被錄取了。得了二等獎,這是獎金!"

秋夢的眼中閃著釋然,她不希望秋黑去工作。"漫畫?他們為什麼不錄取你的素描像,你的漫畫畫得並不好。"

"那是漫畫公司,不用素描像。"

"你可以去應聘廣告公司,他們也許需要,像以前——"她猛然住了嘴,以前的種種已成了不堪回首的傷痛。她在秋黑的大眼楮里看到了淚影。秋黑用力眨了下眼,眼楮又變回了清澈、烏黑。

"我可以試試!"

"祝你成功!"秋夢疲倦地躺到床上,"去睡吧!我很累——"

"嗯!"秋黑靜靜地退出門處。替她輕輕地掩上門。客廳的時鐘指到了三點。她知道再過三個小時,秋夢就起床了,繼續重復她的工作。日復一日像一個陀螺,永不歇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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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黑听取了姐姐的意見,開始畫素描像去投廣告公司,卻總是泥牛人海,一去不返,而一向被大姐看不上的漫畫卻在畫壇上小有名氣了。她的報酬越來越豐厚,有的漫畫公司竟然要找她簽約了。她找大姐商量,大姐卻一口回絕,理由是︰"你要在律師界發展,而不是畫壇。我這樣辛苦為什麼?還不是為爸爸的遺願!"秋夢聲淚俱下的言詞打消了秋黑的念頭,更打痛了秋黑的心。

是的!畫畫只是她的賺錢方武而已,只為以後的"前途"鋪路。

秋黑繼續畫著漫畫投稿,有時也畫畫她拿手的素描,再也不去想簽約的事。

那天,她完成一部漫畫短篇小說後,客廳里敲響了凌晨一點的鐘聲,窗外驚雷四起,下著瓢泊大雨。她走出房間,秋夢不在,當然秋月是根本不可能在的——搬來後她不曾住餅一晚。秋黑拿了柄雨傘,猶豫了一下後,便走了出去。

她知道大姐就在附近的一間叫"夜來香"的夜總會做事,走三條街就到了,非常近。可這很近的三條街卻花了秋黑整整半個小時才走完。她不想叫車,因為,衣食無愁,以車代步的歲月已經過去了,如今她不必要花的錢就屬于浪費。

這里是鬧哄哄的市區,房價雖便宜,可要做生意卻非選此處不可。特別是像夜總會這種生意。

站在七彩霓虹燈下,那家夜總會果然很大、很氣派。光是那豪華門面、瓖金招牌,不難得知一定非常賺錢。

秋黑猶豫著,這樣的場所是她陌生的,她一咬牙,還是跨了進去。昏暗的燈光,喧嘩的噪聲、濃濃的酒氣,滾動的七彩球,刺得她頭暈眼花、頭暈目眩。她不由一陣失望。這里別說是找人,就是叫她安全地從這頭走到那頭都是不可能的。滿室驚天動地的喧嘩,滿屋人影重重。她怔了好一會,等視覺稍稍適應一下,便走了進去,最里面有個吧台,站著位調酒師,那里的燈光最柔和。問問他,一定不難知道姐姐的。

她艱難地穿過一個個座位,那些座位擺得錯綜復雜。有好幾次她都差點撞倒,七彩球依舊轉得她頭暈,那條看似很短的通道,她卻仿佛走了好長好長的路,走不到盡頭。眼看吧台在望。

一條粗壯的手臂橫了過來,把她拎退好幾步。秋黑嚇了一跳。

"是你?"一個低而沉的聲音。

是我?當然是我!怎麼?在這個地方有人認識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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