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了一會便站起身,「我要回去了——」
他從報紙里抬起頭,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話。
「你幫我把門打開——」
「門開著——我看你還是明天再走吧!那麼晚了,說不定路上遇到什麼事又閃了腰,這下恐怕真的要半身不遂了。」我一怔,停住了腳步,想了想,又轉了回來,坐回沙發里。覺得他說得很對,何況我還不保證我那疼痛的腰是否可以爬樓梯。
他又埋首在報紙里,不再理我,我端起方才的那杯水,百般無聊地用它踫著嘴唇。
「你的屋子好冷!才深秋怎麼感覺像是臘月寒冬了。」我喃喃地自言自語,沒想到他還能分心听到我的話。
「覺得冷就把冷氣關了。」
「冷氣?天哪!這是什麼天,你還開冷氣,有病啊!」我驚呼,問他搖控在哪里,他想了想,搖了搖頭。難道他的冷氣是一年四季都開著的?天哪!
我站起身,四處開著櫃子找搖控,最後終于在浴室的下水道入水口找到了它。敢情他是把它當垃圾了。
必了冷氣,隔了好幾分鐘,我才漸漸地感到室內的溫度終于有些正常了。
扶著腰,我從浴室拿了條熱毛巾,想捂著傷處,讓疼痛稍微減輕一點。走到沙發旁,我臥躺了下來,把毛巾遞給他,「你幫我放在腰上,這樣就不會太痛了——」
他看了我一眼,沒有動。
「你快一點嘛——」這樣趴著遠比坐著舒服多了,他走了過來接過我的毛巾,依照我的意思做了。
大手按住毛巾,沒有立即離開,只是輕柔地來回搓著。我發出一聲輕吟,轉過頭,看了他,「你真行,這樣好舒服。」
他的眼神有些改變,力道也加重了。我有些怕癢,輕笑出聲︰「嘻!嘻!好癢,哦——不過,千萬別停——」直到感覺毛巾有些冷了,我才不情願地道︰「哎呀——毛巾冷掉了,去換一條吧——」
他沒有動,也沒做聲,抽去毛巾,他粗糙的大手直接附在了我的腰上,仍在不停地揉著。這種感覺竟比敷著毛巾還舒服,我又申吟出聲,又生怕他真的去拿熱毛巾了,忙急呼道︰「嗯——太好了!別停別停——」
他的大手掌陡然停住,捏住我的腰一用力,我便被他整個翻轉過來,還未回神,他的身體就向我俯來,「你這個磨人精——」
他的嘴唇堵住了我的輕呼,溫熱的唇讓我的心狂跳了起來,想掙扎,卻被他沉重的身體壓在沙發里。他的氣息如狂風暴雨一下子吞沒了我,我拼命地死死抓住他的頸,生怕他一不留神讓我摔下沙發。
他的舌在我的口中不斷地翻轉著,遇到了我的舌,便與它纏到一起,那感覺甜蜜、刺激,我听到了我喉嚨深處的低叫聲,那聲音帶著饑渴、帶著著迷。
在我感覺自己快要窒息時,他的唇離開了我的,游向耳後,我仰起頭,大口地喘著氣。我的反應讓他輕笑出聲︰「小東西——你真是敏感,才這麼一踫就喘成這樣。」
這是什麼話?我一愣,用力去捶他的背,「走開!熱死了——都出汗了。」
他一口咬住了我的耳垂,我渾身一顫,他抬起頭,依舊掛著可惡的笑臉,「還會出很多汗的!別心急——」
我的耳垂被他的舌頭撫弄著,而他的手則伸向了我的衣襟……
「你——」我想撥開他的手,卻輕易地被他推開,他的身子游了下去,「不要——」我焦急地支起身體,伸手抱住他的頸,把他拉了上來,他的胡子碴踫到了我的肌膚。帶著令人悸動的酥癢,我忍不住怕癢地輕笑。
他又回到我的身上,我緊緊地抱住他不讓他做壞事。
「不要?你這反應顯然言不由衷——」他的眼神狂亂,眼底像有著一簇火在那燃燒著,聲音嘶啞。
「不要——不要看我的身子——」我羞澀地用力壓著他,那粗糙的手指帶給我難以言喻的快樂。我止不住想申吟,又怕他笑話,便緊咬住唇。
他憐惜地看著我,輕輕地在我耳畔低喃︰「潔衣——叫出來,我喜歡听你的聲音——潔衣——」
我迷迷糊糊地沉醉在他的氣息里,即使再沒有經驗也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發生在我們身上,但是——我抖著身子,緊縮在他懷中,「會不會痛?我腰部有傷,會不會弄得半身不遂?」
他一愣,抬起頭,我驚愕地發現,他的額頭早已掛滿汗珠,此時正滴答滴答地往下滴,滴在了我的胸前,接著便迅速地往下滾去。
「噓——別說話,你放心,我沒那麼厲害——頂多讓你睡兩天而已。」
我想說這是什麼話啊,但是話還沒有說出來,我已經沉淪……
夜死靜,室內只有我們相互交織的喘息聲與申吟聲,我從不知道的接觸可以得到如此大的快樂,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可以這樣緊密地契合在一起。在這亙古不變的原始接觸里,我深刻地感覺到我是屬于一個男人的——他!一個叫風清揚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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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讓我睡了好久,我不知道是幾時回到床上的,他穿衣服的沙沙聲驚動了我。睜開眼,我迷迷糊糊地看到了黑暗里的他,「你要走了嗎?」我的聲音輕而無力。
他俯,眼里有著千言萬語與更多的矛盾,「我要出去辦點事!你睡吧——」
「哦!」我翻了個身,沒再理他。他的呼機又在響了,可他仍坐在床頭看著我沉思著。
「你快走吧——我沒什麼的,只是有點困。」我是真的很困,閉上眼,感覺他依舊坐在那好久,才站起身,走了出去。
客廳傳來關門聲驚動了我,我跳了起來,腦中一下子清醒了。那扇門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可以開。
我翻身下床,走到門邊,悲哀地發現門關得緊緊的。
天哪!
我沮喪地坐在沙發里,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明天還要上班呢!
令我不曾想到的是,他這一去竟有七天沒有回來,而我在這整整地待了七天。
七天!
足以憋死一個大活人。
為了打發時間,我把他那一套三房兩廳的家從里到外,從外到里,徹徹底底地打掃了一遍。就連他的床單、他所有衣物,不管干淨的、不干淨的我都統統地洗了一番。
直到第七天,望著窗明幾淨的屋子,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東西可能是髒的。坐在沙發里,我打開電視,愣愣地注視著那些百般無聊的電視節目。
門外傳來鑰匙的聲音。我驚跳了!是他!他回來了?
有人走了進來,是個女人,非常美,穿得卻很隨意,簡單的、鵝黃的牛仔服,襯著她修長的身材,非常地漂亮。
我愣住了。她也愣了一下,隨即又冷冷地道︰「你是誰?」
「我?」我動了動唇,卻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她。
她斜睨著我,那眼神絕對地不友善,甚至懷著敵意。她把手中的東西拎進廚房,見我要走,便大聲地叫住我︰「站住!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誰?」
她的盛氣凌人讓我有些氣憤,我一甩頭,繼續往門口走去,一個人影擋住了門,高大的身子堵住了所有的空間。他一臉陰霾,看不清有任何表情,眼底劃過一絲意外,似乎也沒料到我竟還在這里。
「你的門我打不開,所以——」我很委屈,有股想哭的沖動。
「風清揚!」那女人尖叫著把他拉了進去,依在他的手臂上,「她是誰?為什麼會在你家?」這樣的口氣儼然像個妻子在詢問犯了錯的丈夫,我的心刺痛著,禁不住,猛吸一口氣,忍住那陣被尖刀劃破般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