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你開懷而笑嗎?我想這個我已辦到好多次了。」他的笑讓我輕松萬分,我愉悅地說,迎視著他。他的眼里不再冰冷,幾乎帶著淡淡的溫柔,那絲絲柔情在他硬線條的臉上竟然顯得無比的醉人。
「是的——」他的頭靠了過來,濃郁的男性氣息讓我的心狂跳著。我屏著呼吸動也不敢動,任他把我摟在懷中,溫熱的唇貼在我的面頰上,我的思維一片空白,呼吸也幾乎停了,只能听到心在「砰!砰」地跳著。
我知道他要干什麼,而我似乎也在期待著這一刻。
「鈴——」
「鈴——」門鈴聲與他腰間的呼機聲同時大作,嚇醒了我們。
「該死的!」他一把放開我,惱怒地去看腰間的呼機,而我飛奔著去開門。
門口站著思文,正在發牢騷︰「怎麼搞的,這麼半天才開門——」看到屋里的男人,她又驚在那。
「我有正經事要做!」他冷冷地看了思文一眼,走出門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思文仍愣在那。
「潔衣——他——」
「這也沒什麼,沒什麼——哎,別大驚小敝的。」我苦笑著收去方才擱在茶幾上的水,重新替思文倒了一杯。
「他又住這了?」
「哪有!別亂說,他一個大男人怎麼能住我這?」我坐在沙發里,抱了個抱枕,仍在想剛才的那一幕,如果沒有門鈴聲,如果沒有呼機聲,那會發生什麼?我搖搖頭。
「潔衣,你的臉好紅,不舒服嗎?」思文輕輕地說。
「是嗎?」我一驚,忙用手去撫臉頰,那里確實燙得可以。
「以前,他不也住這?」
「那是小可,不是他,他們只是酷似而已。」
「潔衣——他就是小可,我不明白為什麼你不願承認?」思文皺著眉,懷疑地看著我。
「我們不談這些,這麼晚找我有事嗎?」
「天哪!」思文一拍額頭,驚叫︰「難道你忘了,是你叫我來的嗎?早上,你打的電話啊!不會忘了吧!」
「是嗎?」我一震!這才想起,確實有那麼一回事,「哦,對不起,真的忘記了,對不起——是朱瑞的事,你知道嗎?他被公司開除了——」
「開除?不會吧!朱瑞那麼能干——」
「……」我不語,腦中渾渾噩噩的,還未完全清醒。
「是他得罪什麼人了吧——潔衣?」思文奇怪地看著我,「你今天真的有問題,和那個風清揚有關嗎?」
「不不不!沒有——」我緊張極了,「你想哪去了?哦——也許他是得罪了那個董事長吧!」
「你們那公司的董事長?不會吧!你不是說他不常來你們那間分公司的嗎?」
「不是不常來,是不曾來過,但他是董事長親自命人開除的,這是不爭的事實。是人事部的主任說的。」我聳聳肩,嘆息著。
「是嗎?」思文托著腮幫子思索著,「你的那間公司叫什麼來著?」
「恆通——怎麼了?」我疑惑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何如此問。她想了半天才抬起頭。
「潔衣,你還記不記得我的好朋友弛秋黑?」
「當然記得!法律系的,系花嘛!怎麼?」我更疑惑了。
「你們那公司好像就是她丈夫的——不過我不能確定——」
「真的嗎?」我欣喜極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去請她幫忙?你是她的好朋友,而朱瑞也算是她的同學,我想這不難辦!」
「如果是的話,那應該不難辦,只是——朱瑞的問題我想你應該解決,如果你不愛他的話。」思文認真地說。我垂下頭,有些無奈,為什麼所有的人都認為我欠朱瑞或是對朱瑞我應該有所交待,事到如今就是連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欠他。
「我不知道,對于他我全然陌生,我也不想了解他,我想我真的不曾注意過他,更談不上愛了!」我有些沮喪,把頭埋在臂彎里,腦海里無意識地又浮出那雙淡然、冰冷的眼,我迷惘了。「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我思念小可,卻又時不時地想著那個人。思文,我想我們同病相憐。」
這話好像又觸及了她的傷處,她一愣,隨後沉默了一陣道︰「不!潔衣,你不同,小可和他是同一人,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否認,可那是事實,你愛著他,自始至終,不像我。」她頹然起身,拎起手袋,走向門邊,看著她縴細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我的心異常低落。
此時惟一能提起我興趣的也許就是朱瑞的問題,我應該可以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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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我便同思文去了秋黑的家里。
當秋黑打開門時,我怔住了。她比以前更美麗,那種成熟、羞澀的矛盾韻味在她秀麗的臉上顯得格外迷人。烏黑的長發,隨意地梳成馬尾,翠藍的長裙襯得她隨意而又親切。
而她似乎也是一愣,接著便驚喜地輕呼︰「唐潔衣?怎麼是你,你怎麼會來我家?」她的聲音細膩溫和,一下子打消了我初到的尷尬。
「是我,秋黑,難得你還記得我。」我笑了笑,跟著她走進豪華、精致的客廳,我從不知道,如此寬敞的地方也可以用「精致」來形容。
「當然記得,金融系的嘛!再說你和思文走得很近。」她倒了兩杯水給我們,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這個位置正對著一扇落地窗,隔著玻璃可以看到外面有個小小的花園,此時正值秋天,而那里開滿了菊花。室內窗簾拉開著,陽光充分地透了進來,滿室好像都溢著秋菊的芳香。窗前支著畫架,掛著一張已完成的素描像,是個男人的全身像,披著風衣,半側著
身體,堅硬的稜角,那應該是張冷酷的臉,可整個面部線條卻又柔和得幾乎不可思議,好一個矛盾體。
秋黑見我打量那幅畫,臉一紅,飛快地奔過去,蓋住了它。
「亂畫的——」如此羞澀的小女子任誰看了都會動心。
思文夸張地笑道︰「有沒有搞錯,自己的丈夫也這麼鬼鬼祟祟的,弄得人家還以為你在偷情哩。」
「小妮子,當心你的舌頭,別被牙齒給咬斷了。」秋黑也輕笑著。
「這個不勞費心——不過還真的有件事要你費心哩!」思文停止笑聲,正色道。
「嗯!什麼?」秋黑一愣。
「是這樣的!」我怕思文說不清楚,反而越弄越糟,便急急地打斷她,「你還記不記得上大學時,中文系有個叫朱瑞的?」
「當然——那個高材生嘛!」
斑材生?我不由苦笑,真是命運弄人,曾經一度的輝煌,如今卻已變為歷史。
「是的!就是他,他如今在你丈夫旗下的‘恆通集團’做事。他精明、能干,曾經一度被提升,我們也一直認為他是最有前途的,可不知為什麼,前幾日被你丈夫給開除了。你也知道一個一度自負的人,很難承受這種不堪,所以——」我急急地道,希望她能明白朱瑞的感受。當然秋黑確實是善解人意的,馬上她就表示出不滿。
「為什麼要炒他?」
「沒有理由——」
她歪著頭,想了想才道︰「恆通公司確實是三哥的,可他好像不大去那里,多半他都把‘銳精科技’作為他的主要產業,不過這些我都不是很清楚。當然——我也從不過問——」
「那你不管了嗎?」思文坐在她的身邊,皺著眉搖著她的手臂。
「當然管!無緣無故地開除人,總是不對的!」她認真地說,然後氣憤地拿起手邊的電話,撥了個號。電話馬上就有人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