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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心所屬 第7頁

作者︰張庭月

她的這句話無疑再次踩到了丁天皓的尾巴,他一拳揮退申招揚,便咆哮著再次向小惠撲了過來。小惠大吃一驚,本能地想躲,看來那個人真的想把她打死了。她哀號著,眼看那只拳頭將要招呼到自己的頭了,就在一瞬間,另一條胳膊擋住了它。

砰!

丁天皓被結實地打中胸膛,踉蹌著後退好幾步,才站穩。申招揚看來也沒佔到什麼便宜,他的下巴被擊中,嘴角滲出了血。

「不要打——不要!皓哥——」思文沖過去,一把抱住丁天皓,感覺他的身軀緊繃著,仍怒火高漲,「皓哥——我心里沒有人!她騙你的,別听她胡說——」

「思文——」小惠震驚地看著他們,不可思議地低呼。

「沒有沒有——真的!」她抬起頭,淚水早巳浸透了烏黑的眼楮。

丁天皓心底一抽,下一刻肌肉就松弛了,他憐惜地替她拭去淚水,低聲道︰「我相信!」

「思文你——」眼角瞥見樓梯口的影子,小惠迅速地轉頭,方正就站在那,臉色鐵青,眼底有束火在燃燒著。

他是愛思文的,她驚愕地發現,至少他對思文是有感覺的。可為什麼——這算移情別戀嗎?

客廳里的兩人仍在相擁著,身邊有人影擦過,小惠一驚,忙抓住申招揚,緊跟著他,「我要跟著你,不然真的怎麼死了都不知道。」她喃喃自語,緊緊地抓住那只粗壯的胳膊,大有死不松手的意圖。

申招揚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自顧自地上了樓。

客廳里安靜了下來,思文從丁天皓的懷中抬起頭,後者的眼神正炯炯地注視著她,那眼底有著讓人心動的溫柔、深情,卻更多地帶著霸道的佔有欲。她震動地後退一步,局促地想逃。

「你好像很怕我,為什麼卻對我又有著矛盾的關心,為什麼?」

為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一轉身,她很快地溜出他的懷抱,飛奔上樓,門在她關上的那一刻被丁天皓的腳抵住。

「不許躲我!」他壞脾氣地捏住她的手腕,低吼著,盛怒的他讓思文感到害怕。

「我沒有——沒有躲你,你放手——」

「你騙人,你的神情分明就是在逃避我。」

「沒有——你弄痛我了!」她申吟一聲,成功地讓丁天皓松了手,一離開他的撐握,思文後退著,退到窗前,抵住牆,她的眼底,她的臉上,她的每一處都寫著害怕。

「為什麼?為什麼要怕我,我並不可怕啊——思文,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丁天皓盡量地放柔聲音,思文的反應讓他懊惱無比。

「真的沒有!真的沒有!」思文極力地辯駁著,聲音卻仍不爭氣地帶著顫抖。她沮喪地閉起眼,是的!她是怕他,他的眼神如此的凶悍,他的脾氣如此的易怒,尤其是他全身散發著那份濃郁的男性氣息。他們隔了如此遙遠的距離,卻又感覺是那麼的親近。

「思文——」丁天皓的聲音自耳邊響起,她陡然一怔,驚覺自己竟又回到了他的懷抱,那醉人的氣息繞過耳後,繞到了唇邊。看著眼前這張放大了的臉,思文本能地想退,腰間的手臂擋住了她o

「不要——」她的驚呼被丁天皓盡數地吞沒在口中。他身上的味道很不好聞,煙味、酒味尤其是經過昨日的逃亡,汗味、灰塵味、泥土味還夾雜著血腥氣。但是天知道,那調和成屬于他的味道以後竟是如此的讓她迷醉。

她被緊擁著,那股大力幾乎揉碎了她,思文渾渾噩噩地任他在自己的口中輾轉,吸吮。感覺自己像攤水,滲入了他的體內,跟著他奔騰的血液進駐在他的心底。不知何時,他們雙雙倒在床內,男性沉重、堅硬的身軀驚醒了她,她大驚失色,恐懼地去推他。

「不——別這樣——不要!」

「思文——別害怕——」那聲音帶著沙啞一如昨日在洞穴中或是三年前的那一日。思文瑟縮了一下,經過那兩次,不害怕當然是不可能的。

「不要踫我,不要——」

強壓住體內的沖動,丁天皓心痛地拭去她臉上的淚珠,溫柔地撫著她的長發,低聲道︰「好的!思文,我不踫你,你別哭——噓!別哭——」

思文安靜了下來,他沒有離開,沉重的身軀依舊緊壓著她,她也沒有開口要他離開,這樣的重量竟讓她感到非常充實。丁天皓龐大的頭顱就在自己的頸間,粗熱的氣息噴在她耳後,那股燥熱很快波及了她。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撫著他的發角,那里有塊突起的疤痕。

「這是什麼?」她低低地問,十分享受此刻的親昵。

「那里曾經受過傷!」

「傷——痛嗎?」

「現在不痛了!」丁天皓輕笑著支起身子,思文的視線落在他敞開的襯衫領子里,那黝黑的肌膚上竟交橫錯縱著不知有多少的疤痕。

「那麼多——」她顫著手不由自主地去解開那件白色襯衫,赤果的他幾乎體無完膚,「為什麼有那麼多——」

「害怕嗎?」他顫著聲音極力地控制住自己,那女性尖尖的手指劃過肌膚帶來的悸動讓他的體溫升到極點,直至她的手來到了他的腰處,解開那里的皮帶,他才低吼一聲,手用力地抓住被單,額頭滲出了冷汗。

「下面有嗎?」

「有!」他困難地點著頭,饒是如此他依然渴望她的撫模、渴望看到她眼神里的痛楚。她的手來到了他的大腿內側,那里有個突起槍傷,十六歲那年受的傷,幾乎毀了他整條腿,但那已是很陳舊的往事了。

他抵不住冷哼著,感覺到她的手停住了,他又焦急地低叫︰「別停!別停——」

「你是不是很難受?」

「不!我喜歡你的撫模,那些傷從未有人關心過,你是第一個,感覺真的很好。」這是真心話,他從未在意是否有人關心他,可如今有人關愛的感覺竟如此的美妙。

「是嗎?好可憐——好可憐的皓哥!」思文輕喃著,像在哄一個孩子,「你的身體抖得好厲害!」她的手繞過那疤劃到了他結實的臀部,隔著內褲,依舊可以感受到那里的凹凸不平,九歲那年,他曾經被義父打得一個月不能平躺在床上,原因只是他沒把「火焰堂」的三個打手打倒在地,令義父很是失望。而其余的幾個義兄卻都辦到了。

「你父親打的嗎?」

「是的!是義父!」

「不是親生的,怪不得——」思文的手本來還要觸模,但丁天皓的僵硬一下子驚醒了她,然後才反應過來自己正在做什麼的思文,頓時臉紅過耳,連忙掙扎著要下床,但丁天皓又怎麼會讓她從自己的身邊走開,一伸手就把她摟在了懷里。

「對不起——思文我——」他局促地道,這是他第二次說對不起,也許是他生命里惟有的兩次。

思文僵了僵最終卻還是折回身,躺回丁天皓的懷中。他驚喜地收緊手臂,看著他受寵若驚的表情,思文竟有著莫名輕松。

他們相擁著,听著彼此的心跳——這一刻他們是如此的貼近,和諧又默契。

第四章

思文從未有過像今天那樣一夜無夢,當她睜開眼時,天已大亮。溫和的陽光透過窗簾照在床上,泛著淡淡的暖意。枕邊沒有昨夜人,她愣了愣,有著半分鐘的怔忡,房門被人輕輕地推開,小惠探頭探腦地走了進來,看到思文她便低呼。

「你怎麼還在床上,不去做飯嗎?我都餓扁了!」思文一愣,什麼時候做飯成了她的義務了?看見小惠的裝束,她又是一怔,男性過大的襯衫套在她身上,被她在腰間打了個結,還有那褲子是男式的,松松垮垮。小惠的身材本來就很好,這樣一穿竟別有一種風韻。她把長長的波浪卷長發束在腦後,簡單又不失秀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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