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避他的心已經因這個事實而受到創傷。
「如果你懷孕了呢?」他忽然想到了這個可能性。
「不可能。」商菱回答得很快。
「為什麼不可能?」他嚴肅的說,企圖用這個可能性來打擊她。「我們最近幾次,我都沒有戴,你很有可能已經懷了我的孩子。」
「可是——」她皺眉,她的月事確實已經慢了幾天,可是這種情形又不是沒發生過,她否決掉那個可能性。「反正,就是不可能。」
「如果你真的懷孕了,我不會讓我的孩子冠上別的男人的姓氏。」他冷冷的說。
商菱的臉色一陣蒼白。
她也有想過這個問題,可是時間實在是太匆促了,匆促得令她沒有多余的心思去驗證她是否真懷了他的孩子,而且她也不允許自己去思考那個可能性。
「如果我真的懷孕了。」她握緊了拳頭,強忍著痛楚說。「我會自己負起一切責任,絕不會麻煩你。」
「麻煩我?你以為一個孩子的出生,可以用這麼簡單的幾個字來解決嗎?」他悲憤的說。
就因為他是過來人,就因為他非常了解這個十字架有多沉重,所以他發誓他絕不生孩子,因為他不要另一個和他有血緣關系的人受到任何傷害。
只是,這個原則卻在最近變了樣,他變得不喜歡在自己和商菱親熱時加上任何阻隔,他想直接的佔有商菱,那種需求強烈得讓他拋棄堅持了幾十年的原則,他開始不做任何防護措施。
這是否是一種預感?一種代表他想以另一個形式來困住商菱?對于這個問題他沒有答案,也不想去探究,但商菱懷著他的孩子的想法卻沒來由地令他感到一絲甜蜜。
他想象她大月復便便的坐在沙發上等著他下班回家的情景,一股滿足的感覺油然而生。
「商菱,如果你敢拿掉我的孩子,我保證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他冷酷的告訴她。
「拜托,你不會要我相信你真的想要孩子吧!」商菱深深的吸口氣,顫抖的笑道。
「這個想法有這麼可笑嗎?」他沉著臉問。
「對于從不想要牽絆的你而言,的確是可笑。」她不留情的回答。
「你自以為你很了解我嗎?我告訴你,你錯得非常離譜。」
「我想也是。」她突然苦澀的笑。
什麼都不必再說了,她心灰意冷的望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商菱。」他在她握住門把時叫住她。
「什麼事?」她揚起下巴。
「我很抱歉。」
「為了什麼?」
「前天早上,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回公司的。」他終于說道。
「遲來的道歉?不過,我接受了。」商菱的語氣听不出任何情緒。
宋烈挫敗的吸口氣,他是真的有那份誠意,不過道歉實在不是他擅長的事。
「我是認真的,我不是要故意對你發脾氣,要不是沈芳梅,我……我只是很生氣,不過不管怎麼說,至少那天的事我必須向你道歉。」
「所以你用性來宣泄你的憤怒?」她的口氣仍舊淡漠。
「你說什麼?」他聞言眯起眼楮。
「我說,你用性來——」
「我听到你在說什麼!」他忿怒的詛咒,繼而明了一切,眼底盛滿怒火。「原來那就是你的感覺?你指控我用性來發泄我的憤怒,因為你覺得我利用了你,所以你才想跟我分手?」
「不,那不是利用,」她輕笑一聲回頭看著他,「如果我曾經試圖阻止過你的侵犯,那就可以這麼說,然而我是高度配合的一方,所以我無權那樣指控你。」
「該死的!」他走過去抓著她的肩膀,像個惡魔一樣瞪視她。「你就是不想讓我好過是不是?」
宋烈的脾氣瀕臨失控的邊緣。
商菱知道,但她就是忍不住想要激怒他。
她無法忽視心中那份強烈的痛苦,她渴望自己也能毫不心軟的傷害他,就像他對她所做的一樣,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你堅持我們所分享的一切都是利用的話,我也無話可說。」他冷冽的望她一眼,走回沙發。
他又在周圍築起一道冰冷的牆,就好比他不想讓人接觸到他的內心世界一樣。
商菱握了拳頭又放。窗外的陽光是那麼的耀眼,可是她的身體卻感覺異常的寒冷,她真的不想承認他們所擁有的只是單純的肉欲關系,可是她卻無法反駁那樣的事實。
冷酷的宋烈就像一顆千年凝聚的冰石,不是她這樣一個平凡無奇的女人所能軟化的。
有了這層認知,商菱苦笑一聲,毫不猶豫的向外走去。
商菱的辭職並未被宋烈批準,他看了一眼,便將她的辭職函丟到牆上。
「我不會同意的。」他冷冷的告訴她。
他甚至威脅她若敢離開公司,他將不惜動用他所有的關系,讓她連工作都找不到,他說得出便做得到。
商菱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不願相信他竟霸道到這種地步,既然兩人的關系已經無法再繼續,他何苦還要將她留在身邊,增加彼此的痛苦呢?
她真的一點都不了解他了。
「難道我們不能成為朋友嗎?」她艱澀地問。
「朋友?我們永遠都不會只是朋友。」他無情的嘲笑她。
商菱放棄了,如果他能夠看著她而一點也不痛苦,那麼她也可以辦得到。
宋烈無法分析自己的感覺。
他想要商菱,想要得心痛,可是商菱卻不願擁有眼前單純的關系,她只想要他無法付出的愛。
他不能放她走,他無法忍受見不到她的孤寂,他說什麼也要將她留在身邊。
就算是報復她的無情也好,他絕對不能放她走,至少,也得等到他不再在乎她時再說。
調情的嬉笑聲從半掩的門內傳了出來,公司所有的員工全都張大了耳朵仔細聆听,這是這個禮拜以來宋烈所帶來的第七個女人,也是最辣的一個。
一個小時前,當宋烈摟著一身超短勁裝的小媚出現在辦公室的時候,所有人都睜大了眼楮開始評分,而這個女孩最後所得到的分數,顯然是數日以來最高的,只見有的男同事看得不小心撞到了桌角,有些則差點被關上的門打到鼻子。
宋烈的手親密的放在小媚的腰間,眼神則徘徊在她碩大豐滿的胸部上,小媚則一臉陶醉的靠在他的胸前。
當他們一走進辦公室掩上門之後,男同事們開始發出粗俗的笑聲,而女職員則盡是鄙夷的神情。
「宋總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沒有品味了,你們瞧見了剛剛那個女人沒有,簡直就像路邊的野雞嘛!」
「就是說嘛!一點氣質也沒有,我看宋總八成是在特種場所認識她的。」
「也許她是檳榔西施。」
「拜托,哪有那麼老的西施,她看起來少說也有二十五歲,西施的年紀都嘛不會超過十八歲。」
「喲!你怎麼那麼清楚,難道你是經驗之談?」
「呻!少胡說八道了,去你的!」
商菱沉默的听著同事們對宋烈的調侃,一句話也沒有說,雖然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但她的心卻碎成了一片片。
她並不期望她和宋烈之間可以好聚好散,但以這種方式成為他的下堂情婦,卻令她感受到難以言喻的痛苦。
他就像故意似的,摟盡天下女人從她眼前經過,露出所有他曾經對她看過、做過的表情和舉動來對待另一個女人,故意讓她傷心,讓她想哭卻怎麼也哭不出來。
她一直以為她可以瀟灑的離去,不帶走一片雲彩,但事實上,她已經愛他愛得太深,也讓自己陷得太深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思念已經變成了一種痛苦,尤其看他摟抱別的女人更是形同地獄的折磨,那種被漠視的感覺猶如烈火焚身,她徹底的被嫉妒所蒙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