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康一看是吳英才,二話不說便拉著秦琯兒走下樓去,誰知吳英才不死心,竟追隨他們出來。
兩人走出茶館,隨即往家里的方向走去,在巷口轉彎處,吳英才與手下卻攔住了他們。
「邵小扮兒,別這麼不給面子嘛!」
「我們有事不便久留,請問吳少爺有何貴干?」邵康口氣強硬,一臉不耐煩。
「也沒什麼啦,就想請小扮兒喝杯茶。」
「咱們剛喝過了,你請便吧!」說完,拉著秦琯兒就要往前走。
「這位姑娘好面熟!」吳英才示意身旁隨從攔住二人,一雙眼溜溜地盯著秦琯兒瞧。
「你認錯人了!」秦琯兒急忙打斷他,因怕吳英才認出自己來,趕緊躲到邵康背後。
「怎麼愈瞧你愈像——」他尚未說完,便讓邵康一掌打去,不巧命中他那白女敕肥胖地面頰。
「噢!」吳英才捂住臉,吃痛地叫了一聲。
家丁見狀隨即圍打過來,邵康學了兩個月的武功,只能應付一兩下,接著便被揍了幾下,秦瑁兒在一旁急忙喊著︰「別打了!」她正想回去搬救兵時,吳英才卻出聲喊停,眾人這才放開邵康。吳英才像是想起什麼似地大叫︰「你是秦哥兒!你怎麼……怎麼……」
「誰是秦哥兒?你認錯人了。」秦琯兒連忙否認裝傻。
吳英才懷疑地瞧著她。他對秦琯可是愛慕成痴,眼下之人雖是女子,但神情與聲音皆與那說書的秦琯有九成相似,他雖有疑惑,但豈能讓她逃走呢?動不得邵康,將這女子擒回也可,眼神示意,吳大等人便想上前擒住秦琯兒。
眾人走到她面前,伸手一抓,尚未觸模到她,身子竟不听使喚全往後彈跌出去,眾人急忙站起,臉上有著驚慌恐懼。
「你們怎麼搞的,繡花枕頭功啊!」吳英才見狀,不悅地罵道。
一伙人又沖向秦琯兒,誰知才走了幾步,那些人又往後跌得東倒西歪,哀痛聲連連。
「全部給我起來,把這人給我……嗚嗚……」吳英才一張嘴,便被打斷幾顆牙,他忙捂住嘴,一臉驚恐,吳大等人見狀,趕緊扶著他離去。
秦琯兒見狀,雖感訝異,卻忍不住捧月復大笑。
「你那是什麼神仙法力?」邵康模著頭,滿臉疑惑。
「我也不知道。」秦琯兒止住笑,一樣是一臉不解。
「一定是秦爺爺,只有武功高強的人才有能力辦到。」他認識的人當中也只有秦葉有功夫,他知道剛才那不是什麼變戲法,而是有高手在暗中相助。
「爺爺?」是爺爺嗎?可如果不是又會誰呢?一思及此,她不禁心跳加速,急忙前後左右探看著,卻不見任何人。
「是啊,不然你以為是誰?」除了秦爺爺之外,還有誰會暗中保護他們?
「我……我沒有以為是誰呀!」她心虛地回道,粉頰不爭氣地抹上紅暈。邵康一雙眼狐疑地盯著她瞧,秦琯兒愈發覺得心虛,不待邵康發問便睇了他一眼。
「快回家啦,不然邵嬸可要擔心了。」說完徑自往前走,不理會邵康在後一直碎碎念。
兩人一進門,便看見一各中年美婦走過來。
「你們一早跑哪兒去?到現在才回來。」
「娘,我們去北街新開張的一家茶樓坐坐。」
中年美婦是邵仲書的妻子柳氏,她走過來拉著秦琯兒道︰「玩到連藥都忘了吃。身子還好吧?」
秦琯兒一听,羞紅地點點頭。
「琯姐姐吃什麼藥?」邵康關心地問道。
「沒什麼啦,瞧她愈來愈瘦,我就到大夫那兒抓了些補藥。」柳氏心疼地看著秦瑁兒。這丫頭怎麼愈來愈瘦了呢?
邵康看了看秦琯兒,想起什麼似向她叮嚀道︰「你別學城里那些姑娘,老想著如何讓自己變成柳腰細肩,個個不吃不喝,活像紙糊的,丑死了!」
想起城里那些千金小姐們,個個嬌柔脆弱,像似一踫就會碎掉,邵康不以為然地搖搖頭。
「作啥?莫非你是被那些紙糊的小姐們纏得煩啦?」秦琯兒取笑道。
「才沒呢!」,他忙否認,臉卻馬上臊紅。
「瞧你心虛的樣子,肯定有!你以後要娶妻的對象得先讓我過目。」
秦琯兒管的比邵康父母還多,她一直將邵康當成是自己的弟弟。
「你要嫁人的對象才得經過我這一關呢!」邵康擺起大男人的架子。
雖然秦琯兒年紀比他大些,但他覺得自己有保護她的必要。
「臭小子,你也管太多了吧!」她伸手打了他一拳。
「你那麼凶,我看也沒人敢惹你。」邵康說完,扮了個鬼臉便逃跑了。
「你們兩個就愛打打鬧鬧。」邵仲書從里面走了出來,笑看著他們。
「邵叔,我爺爺呢?」
「秦老爹悶壞啦,他說一定得出去走走,還要你別擔心。」
爺爺的身體早己恢復,獨自出門她倒不擔心,只是他會去哪兒呢?
難道剛才在街上救他們的人真是爺爺?那他為什麼不現身呢?
「琯兒,我把藥熱了,你進去喝吧!」柳氏說完便走了進去。
秦瑁兒入內室前,回頭對邵仲書說︰「邵叔,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快別這麼說,你和秦老爹來咱們家,我和你邵嬸高興都來不及了。
你看邵康看到你們還興奮地大叫呢,怎麼會是添麻煩呢?你再這麼說邵叔可要生氣嘍!」邵仲書故意板起臉。
秦琯兒還未開口,邵仲書又接著說︰「也別說什麼要離開的話,就安心住下來吧,這里就是你的家。」
當初爺孫兩人出現在邵府大門,秦葉只告訴邵仲書兩人需要一個藏身之處,對于其中原委並未加以說明。重情義的邵仲書二話不說便將兩人請進府,對于他們秘密也沒有進一步去探問。
回到房里,她本想躺著休息,卻發現自己怎麼也躺不住,便起身走到屋外一處濃蔭下,坐在那木椅上,思緒飄呀飄的……
怎麼以前在揚州不覺得夏日悶,現不已近初秋了,卻覺得煩躁難耐,心中總無法真正開懷。爺爺說她是害相思,她雖極力否認,內心卻不得不承認她是多麼的思念他。
離開飛鷹堡近兩個月了,他可曾找過她?或是早已忘了她呢?他可會想著她,就像她想他一般呢?
一想起他,她不禁長嘆一聲,低聲吟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既然‘一日不見,如三月兮’,又為何要擅自離開。一人躲在這里?」熟悉的嗓音在身後響起。是他嗎?
她急忙轉身想一采究竟,只見高大的身影立在眼前,那剛毅冷峻的臉龐,不正是心里念茲在茲的人兒嗎?
她心情激蕩,起身想投入他寬厚的懷抱,卻看見他一臉冷峻不語,冰冷的神情讓她止住腳步。
他在生氣,她感受到了。
分離多時,如今相見他竟是以一張冷淡的面容面對她,她內心實在難過。但自知理虧,她也不敢說什麼,只能無辜的盯著他瞧,一副我見猶憐的柔弱模樣。
他是很想將眼前的她痛打一頓;他氣她這麼輕易就離開,更氣她對自己的不信任!但,明B雙明眸如今蒙上一層水氣,神情是那麼地委屈,仿佛錯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包該死的是,她是麼搞的,竟讓自己變得那麼瘦弱,像是不禁一握的花兒!他心中不舍,一把將她抱入懷里。
懷中的人兒偷偷得意一笑,閉上雙眼,享受他溫暖陽剛的氣息。
「你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冷天鷹可沒忘了這丫頭的不告而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