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呆望著,琯小姐這身素雅的打扮,雖沒有什麼飾品點綴,可就是那麼的好看自然,那種天生的氣質是那麼的……她也說不上那種感覺。
「瞧夠了沒?」秦琯兒伸手在小紅眼前晃了晃。
「怎麼瞧都不夠呢!琯小姐就像畫里走出來的仙子一般,哪可能瞧夠呢。」小紅笑嘻嘻的說著。
「好啊,你倒取笑起我來了,看我饒不饒你。」秦琯兒作勢挽起水袖,追打著想奪門而出的小紅。
小紅一開門卻猛然止住步伐,必恭必敬的喚道︰「堡主。」
堡主?秦琯兒收回腳步,心頭急促的跳動,驚在原地不動。
冷天鷹正想敲門,卻見小紅開門欲沖出來,他向小紅揮手示意,讓小紅先離開。
冷天鷹一進門,就看見秦琯兒嬌怯怯的站在那兒,黑亮的秀發綰成兩個髻,上頭的碧綠絲帶自然披垂,一身淡綠衫裙雖素淨簡樸,卻更襯托出她自然大方不造作。
「不好看嗎?」瞧他盯了許久,秦琯兒不安的問道,不懂自己為何如此在意他的看法。
「好看。」冷天鷹走向她。
「真的?」他的一句好看讓她喜上心頭。
「很適合你。」他對女人一向吝于贊賞,總認為女人皆是一個樣,然而她卻給他太多驚喜。
「我一向喜歡綠色,總覺得它就像綠林般清新,令人舒坦。」
就像她!冷天鷹心想。她就如同綠林般清新自然、率直純真。
「過些天裁縫來,讓他幫你做些新衣,你喜歡什麼樣式盡避告訴他。」
冷天鷹不自覺的想寵她。
「你——為什麼要待我這麼好?」除了爺爺外,還沒人用這般寵愛的口吻同她說過話呢,而她喜愛他這麼寵她。
是啊,為什麼呢?冷天鷹在心里問自己。無法否認的是,她己悄悄佔據他心里,她的一舉一動皆牽動著他。
「因為你是範叔的親戚、飛鷹堡的客人。」冷天鷹隨口編了個連自己都無法信服的理由。
「是嗎?」只因為這樣嗎?秦琯兒不曉得自己在期盼什麼,只覺得這個答案讓她有些失望。
「你就叫秦琯?」冷天鷹忙將話題扯開,他的冷靜沒了,此刻內心十分澎湃。她那落寞的神情全映入他眼里,動搖他的心。
「秦琯兒,爺爺叫我琯兒。」
「琯兒。」冷天鷹在口中低喚,提到秦老爹,他這才想起他來的目的。
「任飛在前廳正要前去北山,可有話要他轉告你爺爺?」
「我去前廳找他。」走了幾步又踅了回來,低下頭羞赧的問道︰「我這麼出去,他們瞧見了會不會笑我呢?」
冷天鷹失笑,這丫頭顯然不知自己的美貌多令人欣羨。「不會。
我和你一起去吧!」
秦琯兒走著,沿途和人打著招呼,從一開始的扭捏不安,到後來就自然大方地走到了前廳。
「大哥!」看到冷天鷹,正和紀叔、魯叔等人閑聊的任飛高興的走向他,瞧見他身旁的秦琯兒時,不解的蹙眉問道︰「這位是……」這位姑娘實在是有些面熟,只是記不起曾在哪里見過。
「你不認得我啦?」秦琯兒似笑非笑地說道。
「是你!阿琯!」任飛驚喊出。
這大楞子總算把她給認出來了,猶自欣喜之際,沒想到任飛接下來的話差點沒讓她跌落在地。
「你這小子沒事扮啥女裝,害我差點認不出你來。」
秦琯兒頓時垮下臉、瞪大眼,其他人則目瞪口呆、不可思議的望著他,而魯天足強忍著笑意,不料終于爆笑出聲,口中那口茶竟直噴向任飛。
「你這傻小子。」紀仲林笑著搖搖頭,拿條手巾幫他擦臉。
「大哥這……阿琯你……」任飛失措,不明所以的望著冷天鷹和他身旁那個嘟著嘴、一臉受屈的「阿琯」。
魯天足順了順氣,伸手拍拍任飛的肩。
「楞小子,阿琯是個女娃兒,你瞧她這模樣活月兌月兌是個姑娘家,哪來的假扮?要不然你也去扮看看,看能不能成那樣。」魯天足的一席話終于讓任飛明白了,原來阿琯是個姑娘家,難怪他身形瘦弱、聲音也不像男子那般低沉渾厚。
秦琯兒一听魯叔這番話,原本沮喪的心情一下子不見了。
「是啊是啊,我叫小紅幫你打扮,保證你美得無人能比。」秦琯兒說著便拉著任飛就要往內走。一想到任飛扮女裝的模樣,她就覺得十分有趣。
「行了,行了,我信你了好不好!」任飛苦苦求饒,眼光投向冷天鷹求救。他知道阿琯想做的事是不會輕易放棄的,更何況是這等整弄他的事,他不免埋怨起魯叔的「多事」。
「琯兒,別鬧了,阿飛還得趕去北山找你爺爺呢!」冷天鷹一提起秦老爹,秦琯兒再怎麼不甘心也得放手。
「算你走運!」她賞了任飛一記白眼。
「有什麼話要轉告你爺爺嗎?」冷天鷹低聲提醒她。任飛在一旁瞠目訝然,大哥何時對女人這麼有耐性?他不解的望向紀叔,只見紀仲林一臉了然微笑著。
「只要告訴他我在這兒很好,要他務必把病養好早些回來。」她沒什麼好說的,只要爺爺平安就好,其它的到時再問個清楚吧。
「好吧,那我上路了!」他抓抓頭,對于大哥「失常」的作風依然不解。
突然,一個聲音叫住他,紀大娘走了過來,身後跟了個清秀羞怯的姑娘。
「阿飛,這是紀嬸剛叫廚子做好的饅頭和大餅,你帶在路上。」紀大娘將手中的布包拿給任飛,嘴角含著笑,方才任飛說那話她也瞧見了。
「阿飛哥,你一路小心。」紀琬青羞怯的說道。
「我會的,琬妹。」任飛接過小六子手中的駿馬,一躍而上,瞥見秦琯兒正目不轉楮的盯著紀琬青瞧,他靈機一動,揮手喚她過來。
秦琯兒一臉不解的走過去,抬頭望著任飛。
「我現在才知道——」他揚起笑,還故弄玄虛的停頓了下,唇角就快要咧到耳後了。
「知道什麼?」秦琯兒不耐的睨著他。她可沒閑工夫陪他玩猜謎游戲,她現在的注意力全在紀嬸身旁那個嬌羞的美人身上。
任飛俯子在她耳邊輕聲說︰「原來昨晚你不是吃我大哥的醋,而是在吃丁水柔的醋。」說完仰頭長笑,隨即策馬離去。
秦琯兒氣羞得握緊雙拳。死任飛,臭任飛,該死的家伙,竟敢嘲笑她!
一回頭對上冷天鷹,她竟難為情的羞紅了臉。
她那酡紅的臉讓冷天鷹寒著臉。看到他們倆打情罵俏的景象,竟讓他心生護意,直想將秦琯兒納入自己懷中,只屬于他一人。
這念頭讓一向沉穩自持的他一時難以接受,因此臉色更森寒了;冷一直是他的特性,卻也是他自我保護的方式。
他冷著臉凝視著秦瑁兒,好一會才轉身離開。
秦瑁兒不解他態度為何突然轉變,方才不還待她好好的嗎?怎麼這會又如此冰冷呢?她杵在原地,直到紀嬸過來拍拍她,她才回過神。
「天鷹個性一向如此冷肅,你別在意。」
是嗎?那麼之前的溫柔又是怎麼回事?她不相信他是個冷情的人。
哼,走著瞧吧,她若是會讓那張冷寒的臉嚇住,那她就不叫秦琯兒。
她自信滿滿的笑了起來。
紀大娘訝異于她態度的轉變,這女孩真是勇氣十足、活力充沛呢!
「紀嬸,我才不在意呢。咦?這位姐姐怎麼沒瞧過呢?」
「她是小女叫琬青,前些時日去她姥姥家,昨兒個才回來。」紀嬸笑推著紀琬青。
「這孩子就是怕羞膽子小。來,這是琯姐姐。」
「琯姐姐。」紀琬青螓首輕點,聲細如蚊,抬眼望了秦珀兒一眼,又趕緊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