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給我離她遠點。」再次冷冷地警告。
蕭易忍不住為啞奴求情,「堡主,我想你多心了,啞奴只不過是尚姑娘的護衛,他不會有非分之想的,否則他也不會千里迢迢的帶她來找你。」
啞奴激動地頷首,深怕被人誤解,壞了小姐的名聲。
東方朔日見啞奴不斷地點頭,氣憤的心才稍稍平息,他轉身望向坐在地上的尚蝶,「起來,跟我回房間,我有話跟你說。」
尚蝶望著自己的未婚夫,此時此刻深深覺得出谷找尋他的主意真是錯得離譜,他已經完完全全地變了一個人,再也不是小時候能任她撒嬌的日哥哥……她好希望自己不曾出谷,更希望不曾和他訂下婚約。見她一動也不動地坐在地上,只是怔怔地看著自己,東方朔日不耐地吼道︰「我叫你起來,听見沒有?」
「我無法站起來。」她聲如蚊蚋地回答。
「你說什麼?跌傷了嗎?」是剛才摔傷的嗎?此時他有點後悔方才的魯莽,他走向她,想察看她的傷勢。
「不是。」
「不是?那怎麼站不起來?」他蹲在她面前,狐疑地望著她。
靜靜地看他半晌,她緩緩地道︰「我是殘廢,我的雙腳無法行走。」此時她已不在意未婚夫會怎麼看待她,嫌棄也好,毀婚也罷,她都不在乎。
「什麼?」三人異口同聲發出疑問,尚蝶的一句話,讓在場的人除了啞奴之外,統統震住。
「你在開玩笑?」
「我也希望我是在開玩笑。」東方朔日不願相信,將尚蝶拉了起來,驀地又放開手,見她軟倒,他在她跌落地面的瞬間及時將她扶抱住。他滿臉嚴肅地將她攔腰抱起,轉身走向她的房間,留下怔愣的蕭易和汪奇,以及不知所措的啞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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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朔日抱著尚蝶回房,將她輕放在床上,靜靜地俯視著她。他不言,她也不語。
她雙手揪著自己的裙擺,雙唇緊緊抿住,不知道他對她無法走路的事有什麼看法?其實不論他怎麼想,她都無所謂,現在的她想和他解除婚約,而依他這兩天的態度,她想他一定也無法接受她的殘缺,所以解除婚約是唯一的方法。
少了她的羈絆,他可以找到更合適的妻子。
「你的腿是何時受傷的?」沉吟半晌,東方朔日將心中的疑問提了出來。
「我並沒有受過傷。」她坦白地對他說。
「沒有受傷為何無法行走?」這麼怪異的事,任誰也無法相信。
「這我也不清楚。」
「何時開始不能走路的?」事出必有因,也許找出無法走路的原因,便能對癥下藥。
「爹爹說,自從你為我扣上這鴛鴦扣之後,我的腿就漸漸無法使力,慢慢地就無法走路。」她指著自己腳上的鎖扣。
「鴛鴦扣?」他蹲在她的腳邊,拾起她的右腳放在膝上,仔仔細細地審視著鴛鴦扣,看了半天也瞧不出任何異常。他又細細地瞧著她女敕白的小腿,也不見任何萎縮,看起來和正常人無異,按理說長期無法行走的人,雙腿會因欠未使力而漸漸萎縮,而尚蝶並沒有……東方朔日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所以你總是坐在啞奴的背上?」他驀然頓悟。
「啞奴是爹爹在我九歲時帶回家的孤兒,爹爹見他體格異于常人,便將他訓練成我的貼身護衛。」
「這些年你都是以他代步?」雖然知道她和啞奴之間沒有曖昧,但他還是免不了吃味,對于自己強烈的佔有欲,東方朔日也覺得訝異。
尚蝶淡淡地點頭。兩人之間沉默了半晌,沒有人說話。
「日哥哥,我們解除婚約吧!」見他反覆察看她的腿,沉思不語,尚蝶道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倏地抬眼瞪她,「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解除婚約吧!」她清楚明白地再重復一次。
「你以為婚約是兒戲,喜歡就結,不喜歡就散?」東方朔日胸臆間波濤洶涌,他發覺自從見了她之後,他便無法控制自己的脾氣,頻頻發怒。
「我是為你好,你可以很輕易地找到配得上你的人,何苦和我這個殘廢糾纏一生。」說這話是真心為他好。
「你以為把我推給別人就是為我好?什麼時候我的終身大事可以由旁人決定?」他的終身大事,他自己可以決定,旁人不能動搖他的意志,就連她也不例外。
「難道你寧願讓天下人恥笑?」她不希望他變成眾人恥笑的對象。
「這不是你該擔心的問題,現在最重要的是治好你的雙腿。」
他知道如果不治愈她的腿,她內心就會一直有自卑感存在,他不願她覺得自己不如人。
「沒有用的,你忘了我爹爹是神醫。就連他都束手無策,全天下還有誰比他的醫術更精湛?」她早已認命並接受自己是殘廢的事實。
「只要有心,我相信一定能找到方法。」東方朔日不是輕易向命運妥協的人,他相信一定能找到醫術高明的大夫來治療她的雙腿。
「期望愈大,失望就愈大。」她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
「這你不用擔心。」
「日哥哥……」她張口欲言。
「不用再說了,我不會放棄的。」他抬手制止她想說的話,與其爭辯不休,還不如派人尋訪名醫。想起她手腕上的瘀傷,他抬起她的柔荑,大掌覆在傷處,運功為她化瘀活血。
靶覺他的掌心有股熱流源源不絕地傳入她的手腕,片刻後,她手上的瘀傷已淡化許多,也比較不疼了,讓她對他體貼的舉動有些感動。
東方朔日運功完畢,深深地吐納氣息,溫和地對她說︰「你先休息,我立刻派人去探訪名醫。」語畢,他起身朝門外走去,徒留滿心無奈的尚蝶在房里。
東方朔日將蕭易、汪奇喚到大廳商量對策。
「堡主,尚姑娘真的無法行走?」若真是如此,那真是太可惜了。好好一個嬌俏可人的小泵娘竟有著殘缺,蕭易感嘆上蒼為何如此作弄人。
「我要你們來,是要你們傳令下去,讓全國各分行的管事,盡全力找尋能醫治蝶兒雙腿的名醫,若能治愈她,必有重賞。」
東方朔日單手靠在茶幾上,輕撫著自個兒的眉頭,原以為找到未婚妻就能完成自己的終身大事,了卻父親一樁心事,孰料他的小未婚妻卻因為無法走路而不想嫁給他。
「是,堡主。」蕭易、汪奇領命。
「堡主,見你眉頭深鎖,是否還有心事?」蕭易見主子一副困擾的表情,關心地問。
「是啊!堡主,有什麼不開心說出來,咱們一起想法子。」汪奇沒有蕭易心思細膩,只能大刺刺地附和。
「我是擔心蝶兒。」東方朔日淡淡地說出自己的隱憂。
「尚姑娘怎麼了?」她不是好端端地在房里休息嗎?蕭易和汪奇不明所以的面面相覷。
「這回她來找我,並不是想和我履行婚約,而是想和我解除婚約。」
「什麼?!」訝異的驚呼聲響起。
「為什麼?」蕭易不能理解尚蝶的想法。
「是啊!她是對堡主哪兒不滿意?」汪奇也覺得不可思議,想嫁給喬天堡堡主的姑娘多如過江之鯽,而尚蝶卻是不屑一顧,未免也太不識好歹了吧!
「她說不想我被眾人恥笑。」一想到她是因為不願讓他成為眾人的笑柄而拒絕他,他就覺得生氣,從見到她之後,他想娶她的意念從未改變,就連知道她無法走路後也一樣。他不知道對她抱著何種感情,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不討厭她,就算她有殘缺也無損他想娶她的決心,更何況,他從來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別人怎麼看他,他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