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忽地,孫東靖的眼楮為之一亮,他看到一封署名要給他的信,被壓在抽屜的底層。
既然這是要給他的信,看看又何妨?遲疑了片刻,他將信打開來--
東靖學長︰
我要離開了,離開台北,離開聖彼得高中,也離開有你的空氣。我想你听到這個消息一定很高興吧,因為從此之後,再也不會有一個喋喋不休的女孩送情書來煩你了,你可以暢情的享受沒有我為你帶來煩惱的時光。
另外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那就是我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你了,好幾次錯覺你眼底里的倒影有我,都讓我心中雀躍不已。我可不可以也當作你喜歡我,就像我愛上你一樣?這樣子到陌生的地方,我就不會感到寂寞了。
當然我心里很清楚明白,從沒一個女孩子能住進你的心房。就算是奢求也好,希望能在臨別之前,看見你送給我一個微笑,讓我帶著這份美好記憶,牢牢的守護它,奔向沒有你的前方。
祝你幸福快樂並且高中第一志願
曉芙筆
看完了這封信,孫東靖的心里五味雜陳。她什麼時候寫下這封信的?又為何沒有親手交給他?
看著泛黃的信紙,他的心充滿了對她的不舍與憐惜。
這時床上的她嚶嚀了聲,他把視線轉向她,挨著床沿坐下,撥好她額前凌亂的發絲。
「難怪你會那麼氣我。」現在他終于知道為什麼了。「曉芙,你放心,從今以後我會永遠陪伴在你身邊,不會再讓你感到孤獨,所以不管你再怎麼趕我、恨我、氣我,我都不會放開你了。」
孫東靖掛著無比溫柔的微笑,向著遨游夢鄉的人兒許下了永恆不變的承諾。
第7章(2)
頭好痛,還有點冷。
在迷糊的睡意中,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衣不蔽體,要不怎麼感覺到手臂涼涼的?
突然一驚,季曉芙整個人從床上彈坐而起,眼楮轉了轉,拉高被子一看,驚覺自己竟只穿了一條小褲褲。
視線無意間睞到一旁,她更是嚇得呆住,臉色頓時刷白。
怎……怎麼有一個臂膀寬闊結實卻光著上半身的男人,伏在她的床沿睡覺?
「啊--」一聲慘叫響徹雲霄,劃破寧靜。
見對方依舊沒有反應,她不禁愕然。她叫得那麼大聲,他居然還沒被吵醒,敢問這個人是睡神附身嗎?
沒辦法了,她只好抓緊被褥,狠狠的用腳踹著那個男人的手臂。
「喂,你是誰?給我起來。」
好痛……誰在踹他?
孫東靖拖著沉重的身體坐直,修長的手指爬過他紊亂的頭發,睡眼惺忪地看向她。
趴著睡一點也不舒服,他伸了伸懶腰。「你醒了?」看她可有精神了,昨天倒折騰他一晚。
宿醉讓季曉芙的頭痛到像是有人拿榔頭直接在上面敲,再看到孫東靖出現在她的房里,而且只穿了條褲子,上半身還露出一大片胸肌,她簡直是要昏了。
「孫東靖,你……你……你為什麼會在這里?」她用力的拍拍頭,想看是不是在作夢,如果可以,請務必快點讓她清醒。
看著她那張嫌惡的嘴臉,他只覺,自己好心沒好報,不自覺火氣有點上升。
「我若是沒有在這里,那麼你現在便會是在警察局里,抑或是被人先奸後殺,棄尸在深山里。不會喝酒,就不要學人家逞強。」他繃著一張臉,陳述事實。
喝!
他、他在說什麼?她怎麼都听不懂?她只記得昨天自己在飯店里喝了酒,然後其余的事全不記得了?
不過她現在這樣子渾身光溜溜的,又算好到哪去?
氣死她了,她還要不要做人吶!
「那為什麼我會沒有穿衣服?你……你到底對我做……做了什麼?」季曉芙哭喪著臉,一副他是采花賊般的樣子問。
就知道她會惡人先告狀。孫東靖月兌著她笑道︰「應該要問你對我做了什麼才對吧?」勾引他、又吐了他一身的人可是她呢!
季曉芙滿腦全是問號。「什……什麼意思?」難道說……是她酒後亂性,強了他!
她、她、她的潛意識里有那麼哈他嗎?哦……Shit!不可能。
「我、我有對你怎樣嗎?」她把被子拉到了下巴,皺著眉頭,這句話心虛的問得很小聲。
孫東靖的嘴角掛了一抹迷人的弧度。「當然有,否則我怎麼會也沒穿衣服?」
吐了他一身還敢問。
感覺一道閃電劈中了腦門,她雙手抱頭,慘絕人寰的驚叫失聲。
「啊--我當真強暴了你?」問話中,她激動到被單差點滑落,趕緊又抓好。
強暴?
呵,她想象力真是好,他若不願意,她有辦法強了他嗎?這女人真是一點常識也沒有。
只是這樣倒好,他正好想整整她。
孫東靖睞著她露出的雪白藕臂,綻出一個促狹的笑容說︰「差不多。」確實是差不多,他覺得昨天他的身、心皆飽受她的凌虐。
差……差不多?那就是真的做了……季曉芙大受打擊的垮下俏臉。
好討厭好討厭,她怎麼會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嗚……她還有什麼顏面見人吶?而且她強的人竟然是孫東靖,他現在一定在心里笑死她了。
果然,沒有酒量的人,還是不要喝酒會比較好。
事到如今要怎麼收場呢?想了想,她咬緊牙關,態度倏地一百八十度大逆轉。
「那又怎樣?你去告我好了,反正我一概不承認,你又能奈我何?」一皮天下無難事,她打算死不承認。
孫東靖一臉哭笑不得。原來這女人是會把人吃干抹淨的人。
他劍眉一挑,「你打算就此推得一干二淨?」那怎麼行,他很懷念昨天她的主動熱情呢。
這個臭男人簡直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不然你要我怎麼辦?做都做了,難道能收回不成?」如果可以,她也想呀,嗚……她的清白……
收回?當然不行!
「既然木已成舟,那何不順水推舟呢?」他設好圈套,等她跳。
「什……什麼意思?」她舌頭打結的問。
「你嫁給我不就好了。」孫東靖慵懶地漾起了一抹笑,突然覺得自己還滿陰險的。但昨天他已經對她承諾過了,不管她有沒有听到,他都會遵守。
「嫁、嫁給你?!」季曉芙瞠目結舌,然後馬上回絕,「我不要!」
她知道自己在口是心非,可她就是咽不下十年累積的怨氣,她要他也嘗嘗求之不可得的滋味。
她明明就是愛他的,還故意拒絕他,這女人到底在想什麼?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嗎?好,沒關系,那他就陪她玩。
孫東靖銳利的眼神透著一抹危險的光芒。「你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昨天你可不是這樣說的。」他的身體故意往床上移動,慢慢的貼近她。
季曉芙嚇得往後一縮,緊緊抱住被單,看著他胸前的結實肌肉,她吞了吞口水警告道︰「喂,說話就說話,你別一直靠過來。」她抬起一只腳抵著他的胸,哪知他的大掌卻順著她光滑的腳踩往上游移。
似被燙到般,她連忙抽回腳。「你……你這個變態!」
孫東靖覺得好笑。沒想到平時一絲不苟的他,現在居然演起登徒子的戲碼,只為了逼佳人乖乖就範?哈哈,他對她,大概是真的壓抑太久了吧。
「你千萬別這麼說,要不然我會當成你是在恭維我。」他冷笑道,恐嚇意味濃厚。
現在是怎樣?大家在比無賴嗎?「等我穿好衣服,你就死定了。」要嚇人她也會。
「很可惜你無法如願,不然你試試。」他就偏要站在這里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