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你在哪里?」
他急忙點上一盞油燈,四處找尋,可是卻見不著小郡主的人影。
驀的,牆角的一個屏風倒了下來,就見歐陽劍修抱著小郡主坐在地上。
他驚訝地望著他們,不明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他一心只想搶回彩虹郡主,便沖了過去。
他的手還未踫到她的衣袖,就被歐陽劍修一揮手擋開,他後退了幾步。
白清風怒目瞪著他。從未與歐陽劍修正式交手過,想不到他的內力不弱,也不是個「軟柿子」。他更不敢輕心,況且小郡主在他手上,怕不小心傷了她,只好先引他出去。
「王子,你如果要帶她走,就必須先打贏我,別躲在女人後面,算什麼好漢。」白清風故意激怒他,好叫他放開彩虹郡主,再找機會攻擊。
歐陽劍修在白清風的挑釁下,也不甘示弱。
「好吧!咱們的前仇舊債就一次解決,免得以後你跟我沒完沒了。今夜我一定會讓你心服口服。」
「承蒙王子看得起在下,那我們就到屋外較量一番。請——」
歐陽劍修拉著彩虹往屋外走,還戲謔地說道︰
「放心,只要你數到一百,我就可以把他擺平。」其實,他心里卻不敢這麼想。白清風年紀輕輕就當上王府的侍衛長,可不是輕易能打發的,眼前可是一場苦戰啊!但為了能順利奪回彩虹,他不得不賣命一拼。若打不贏白清風,不但搶不回彩虹,他堂堂北境國王子的面子也掛不住。
在望月樓的前院,兩個年輕人正在如火如荼地拼斗著。
歐陽劍修雖出手威猛,但還是留了幾分實力,不忍傷人。
而白清風是正規的御前護衛,每一招每一式都凶狠無比,均是致命絕招。這令歐陽劍修不得步步為營,小心應對。
兩人纏斗了快一個時辰,還分不出勝負。
這時,慶親王回府了,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嚴國師因放心不下歐陽劍修,便隨後趕到南瑞國來。
在路上他遇著了慶親王,便跟著一起回府。
一進到蓮園,就看見這種生死決斗的場面,他不得不替歐陽劍修捏一把冷汗。畢竟他跟白清風比起來,實戰經驗還差多了。白清風身經百戰,應敵方面技高一著,出手毫不留情,歐陽劍修雖防守得當,卻苦無取勝之處,加上毒傷未愈,若再久戰,他也撐不了多久。他又不能出手幫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開口求慶親王幫忙,制止這場爭斗。他正要開口時,就听白清風喊了一聲︰
「你師父來了!」
歐陽劍修不知有詐,順著他的話往左邊一看,開心地認為救兵來了。
結果一不留意,右肩就中了一劍。白清風趁著優勢,立刻加了一掌。歐陽劍修未料有這突來的一擊,便摔倒在地上,鮮血從嘴角流出,在場的人無不尖叫。
勝負很快就分曉了,但白清風還不松手,準備取他性命。只有這樣,小郡主才會永遠留在蓮園,留在他身邊。
日前在北境國,白清風不敢對歐陽劍修下手,今日他自投羅網,也怨不得誰。
嚴國師見態勢不妙,正準備出手制止時,突然听到一名侍女的尖叫聲。
「不好了,小郡主昏倒了!」
才讓這場決斗暫時畫下休止符。
慶親王心中一驚,趕上前去,一把抱起彩虹往屋內奔去。嚴國師跟在一旁,白清風也尾隨其後。
「嚴國師,請你救救虹兒。」
慶親王憂心地將彩虹放在床上。
「王爺,請放心,我一定盡力。但先請一些閑雜人等離開郡主的房間,免得妨礙我救治。」言下之意,就是要白清風滾蛋。
為了彩虹郡主的安危,白清風也只好識相地退到房外。他跟歐陽劍修的帳還沒算完,現在可以再繼續了。
姜畢竟是老的辣,嚴國師猜出白清風的心意,便對王爺說︰
「王爺,修兒是我的助手,能不能請您找他來幫忙?」
「我立刻找他進來。」
王爺這種愛女心切的表現,正好合了嚴國師的意。
嚴國師一面為彩虹把脈,一面想著如何化解白清風跟歐陽劍修的這場恩怨,還有如何幫歐陽劍修把彩虹郡主帶回北境國。
突然之間,他感覺指尖上的脈膊有種不尋常的異狀。他詭異地笑著,心里已有了定論。
于是,他悶不吭聲地等著歐陽劍修進來。
「師父!彩虹怎麼了?要不要緊?」
「她沒大礙,倒是你,一身是傷的,你先坐下來,我好幫你治療。」
嚴國師一邊忙著幫歐陽劍修上藥包扎,還一邊數落著︰「沒本事還敢跟人決斗,差點小命都沒了。」
他故意在歐陽劍修身上纏了許多布條,好似傷勢慘重的模樣。
「師父,您別怪我,我也不想這樣,可是為了彩虹,我非跟他打不可。」歐陽劍修往身上一瞧,又說︰「師父!您干麼把我包裹成這樣?好像我快要不行了。」
「傻徒兒,這可是為師的精心杰作,你有何不滿?」
「徒兒不敢,只是師父您未免太小題大作了吧,」
「這是哀兵策略,若不如此,那個白清風鐵定會再來砍你。」
「我才不怕他呢!要打再來啊!」
「你少嘴硬了,這次若不是郡主昏倒,救了你一命,你可能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師父,別說這些了,彩虹到底要不要緊?」
「唉!這叫我怎麼說才好?你自己去把脈吧。」
「把脈?我只知道她最近的脈象有點奇怪,不過好像也無大礙。」
「沒事才怪!」
「師父!是不是彩虹她得了什麼不治絕癥?」歐陽劍修緊張地問道,還抓起彩虹的手不放心地測起脈動。
「師父,彩虹的脈象只有些許的紊亂,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才對。」
歐陽劍修的這番話教嚴國師不禁搖頭嘆氣。
「修兒,你都要當爹了,還這麼迷糊。」
「啊!我要當爹了,這真是太好了!這下她再也不會離開我了。」
「你別高興得太早,慶親王爺那關還不一定過得了。」
「是嗎?蘭妃那關我都過了,王爺應該不會有異議才對。」
「好小子,幾日不見,居然變聰明了。」
「當然呀!不從岳母身上下手怎行?雖然那些下人都被我收買了,但我總要多拉些重量級的支持票。」
「哇!想不到你連公關都做好了。」
「是啊!原本好不容易混進來,只等彩虹點頭,現在她懷了我的孩子,一定非答應不可了,待會我就去見慶親王。」
「也好,我跟你一起過去。」
與慶親王一番長談後,天也快亮了,歐陽劍修悄悄地回到蓮園。他輕輕叫醒守後在彩虹旁的小翠,驅離她後,才輕輕往床上一躺,靜靜地輕擁著彩虹。
忙了一整晚,他累得很快地入睡了。
***
次日,初曉雞啼。
一張開眼楮,映入眼簾的是歐陽劍修那張疲憊的睡容,睡在他身旁的彩虹心疼的模著他的臉,才發現他額頭上纏了布條,仔細一瞧,他赤果的上身也是纏滿了布條。
回想他曾受重傷昏迷不醒的模樣,她心一驚,坐了起來,搖著他的手臂。
他微微張開雙眼,看了她一眼問道︰「怎麼了?」
他說完又閉上眼楮。
她又再搖著他的手臂。
「我不是已經醒了嘛!」他閉著眼楮說話
她繼續搖著他的手臂,怕他一覺不醒。
餅了好一會,歐陽劍修終于張開眼楮,望著她問︰
「你還好嗎?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
「我很好,不好的人是你,瞧你一身是傷,我好害怕。」
「你怕什麼?」
「怕你像在洞穴里一樣昏迷不醒。」
「你既然這麼關心我,就陪我一輩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