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完帳後,黃真表示要送如玉回家,而柏行卻也如此表示。
「柏行,你家在哪個方向?」如玉問道。
柏行說出了自己住的地區。
「那和我順路,小真,我看我就讓柏行送好了,否則你又要繞這麼一大圈,不太好吧?」如玉今晚不知是不是剛才喝了一點酒,膽子大了點。
「你要讓這個大送?」黃真不客氣地說著,其實心里頭有一大半是吃醋。
「我人格保證——」柏行舉起手便要發誓。
「你的人格一斤值多少?」黃真對他的保證一點信心也沒有。
「沒關系,我相信柏行不會亂來的,小真,你先回去吧!」
如玉都這麼說了,黃真只好發動摩托車。
「那我先走了。」黃真揮揮手示意,猛然加油,迅速地離開了他們的視線。
如玉高興的坐上柏行的車,卻不知她已在無意中傷了黃真的心。
而第二天早上,當黃真在醫院見到如玉時,她顯得春風滿面、臉上笑意盎然,看得出來昨晚一定是有什麼好事發生。
「你統一發票中獎了嗎?瞧你高興成這個樣子。」黃真雖然懊惱如玉昨天不給她面子,但是仔細想一想這也不能怪她,能由自己喜歡的人送回家當然是比較好羅!
「小真,我告訴你哦……昨天……他吻了我的額頭——」如玉一臉害羞的神情與嬌小的身軀十分可愛。
黃真根本沒把話給听清楚,光听到他吻了如玉,她手上的針筒就掉落在地,這對她而言簡直是嚴重的打擊。
「小真……你怎麼了?」如玉也被黃真的樣子嚇壞了。
「沒……沒什麼……只是一時手滑,恭喜你了。」黃真趕緊清理地上的針筒與滿地的藥水,一種想哭的沖動在她心中翻騰。但是,她有資格流淚嗎?是她自己拒他于千里之久的,能怪得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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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們一起去唱歌那天以後,如玉似乎經常與柏行出游。而且每次一回來總是會說給黃真听,這對黃真來說,簡直是最痛苦的事。她一直希望自己能調適過來,但事實上她根本做不到。
這一天,兩人一同在護理站整理東西。如玉又開始說著她與柏林出游的事,黃真心里一陣嫌惡竟然忍不住大聲的喊︰「夠了!」
如玉被她這一喊一時嚇呆了,而黃真自己也愣在原地。
「如玉,對不起!這幾天我比較忙,家里又有一些事所以心情較煩,我剛才不是故意要對你凶的,你不要生氣,我向你道歉。」黃真覺得自己實在太沒風度了,因此立刻向如玉道歉。
「沒關系,其實我有一些話想跟你說。不過……我看還是改天再說好了。」如玉似乎受了極大的委屈般哭喪著臉,因此並沒有把話給說完。
黃真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雖想問她,但繼而一想,他們之間感情的事她也沒必要知道太多,所以她沒有開口問,只是低著頭繼續做事。
接下來幾天,如玉每次看到黃真時都一副有話要說的神情,可是一到緊要關頭就是說不出口。就這樣日復一日,醫院里居然傳出如玉要辭職,準備結婚的事。
黃真一听趕緊找到她問說︰「如玉!這事是不是真的?你真的要結婚了嗎?為什麼不事先跟我說一聲呢?」黃真搖著如玉的身子,不敢相信地問著。
「我怕……你會不高興……」如玉委屈的說著。
「傻丫頭,我高興都來不及了,怎會不高興呢?只不過這事來得太突然了,那個孫柏行幾時向你求婚的?」其實黃真的一顆心簡直快要破碎了,但是面對自己的好朋友,她只好強忍住淚水,將悲傷往肚里吞。
「誰跟你說新郎是柏行?」如玉一臉訝異地看著她。
「不是他還有誰?」黃真感到茫然。
「前些日子我曾經去相過親……」
「相親?那柏行呢?你們不是處得不錯嗎?」黃真奇怪如玉和柏行不是處得不錯嗎?怎麼會變成這種情形?
「其實在我們去唱KTV時,我便想跟你說我可能要結婚的事……不過我想這大概是我的反抗心態吧!原先我是反對這場被父母安排的婚姻,所以我想藉著柏行來表示我的反抗,不過後來我漸漸地發現了那個人的好處,而他在目前又鄭重的向我求婚,所以我就答應了他。」如玉不太好意思地說著。「對了,這話你可不能跟柏行講哦,我怕他會難過。」她叮嚀著黃真。
「放心!我一定會跟他講,讓他難過死!不過你這悶葫蘆還真是絕。」黃真心里松了一口氣。
「不要啦!你真的不能告訴他哦!」如玉死命的阻止黃真。
「不讓他參加你的婚禮嗎?」黃真說出了一個實際的問題。
「這……你說該怎麼辦才好呢?」如玉一直也為這個問題困擾著。
「我想還是老實告訴他比較好……畢竟他是你初吻的對象。」黃真想起這事忍不住又取笑著如玉。
「才不是呢!你都沒注意听人家說話,他……只是吻了我的額頭而已。」
「什麼!?是額頭!?」這下子黃真心里樂得跟什麼似的,心情一開朗話也多了。
「說說你為什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便決定和你這未來的老公結婚。」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理由,只是和他交往的時候覺得他這個人穩重又溫文有禮,感覺是一個滿可靠的男人。
「就這樣?沒別的嗎?」黃真還以為會有多精采的呢!
「別說這些了,要不要陪我去買些結婚用的東西?」
「好呀!」黃真高興的回答。
兩人便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要去哪里買衣服、要去哪里挑首飾,而最快樂的人莫過于黃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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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的婚禮很快就舉行了,听說這是男方強烈要求的。而黃真再一次見到柏行也是在如玉的婚禮上,深藍色的西裝令他有種高貴的氣質,而黃真亦是一襲藍色的晚禮服,在晚宴的燈光照射下顯得非常明艷動人,她的氣勢幾乎蓋過了新娘。
柏行在拿紅包的時候,黃真剛好看見了他,而他亦看見了全場最亮眼的她。當他向她走過去的時候,黃真先開口說︰「我不知道猴子穿起衣服還人模人樣的。」這是她對柏行這一身打扮的評語。
「倒是今晚你看起來十分美麗動人,與往常的你簡直判若兩人,今晚可有護花使者?要不要我這只猴子陪你呢?」他溫文有禮的說著。
柏行突然不與她斗嘴,而且有如紳士般地贊美她這令黃真覺得自己有點失態。
「這……不用你管,難道你不怨如玉沒有選擇你嗎?」她認為他一定喜歡如玉,所以想藉此刺激他一番。
「我干嘛失望?我一直都當她是妹妹。」他語氣平淡地說。
「哈!自我安慰之詞。」黃真仍不死心的想要引他與她斗嘴。
「隨你怎麼說。」柏行似乎轉了性一般,只是聳聳肩便不再理會黃真的挑畔。
黃真抿著嘴,心里氣得牙癢癢的,可是又對他今晚的舉止頗有好感,矛盾的心情在喝酒的時候表露無遺,一口又一口的酒入喉,似乎灼傷了胸口的那顆心。
由于參加婚禮的人很多,黃真又是伴娘,所以一下子便失去了柏行的蹤影。
宴席結束後,只見到處杯盤狼藉,黃真突然覺得自己好呆好傻,她坐在椅子上孤單的喝著最後一杯酒,因為柏行早已先行離去,她竟還天真的以為他會等她。
第五章
不知道她最近如何?孫柏行也不知為什麼,最近總是會想起黃真。不是說好不再想起她的,為何說不想起她的,為何說不想卻又難以忘懷她的一顰一笑呢?難不成他真的陷入了愛情的游戲之中了?為什麼這些日子來,一想起她,心里竟會如此難受?桌上的咖啡早已冷卻,而他的心正因想著黃真而沸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