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乃女乃,您怎麼會突然想起這事呢?」
「今天有一位你父親生前的好朋友,突然打電話來要說媒。」
「什麼?要來說什麼?」衛平大感事情非常的不妙。
「有人明天要來提親,所以找突然想起了小嬿,既然都沒有她的音訊,而且你也到了適婚的年齡,原本我想說如果可以找到她的話……小平,你會願意娶她嗎?」衛平並沒有回答這問題。
衛老夫人也沒有強行問到底,接下去說︰「既然有人來相親,不管你喜不喜歡對方,交往看看,姿嬿的事就先放在一旁好嗎?」
衛老夫人雖然是用商量的語氣來說,可是衛平怎麼忍心拒絕女乃女乃的希望,只好點點頭。
「可是,我是男生……要別人來相親?這似乎說不過去吧!」
「放心啦!人家都不在乎了,你替別人操什麼心。相親又不一定要結婚,比女乃女乃還食古不化;總之明天下午兩點,對方會來家里,你得準時回來知道嗎?」衛老夫人慎重的叮嚀著。
衛平一張臉就像是苦瓜一般,無奈的點點頭。
「說到這,小平呀!女乃女乃倒是很想抱抱曾孫,你自己看著辦吧!明天公司的事就交給你那個老大不正經的什麼當兵學長,早點回來準備準備,知道嗎?」女乃女乃又是叮嚀又是囑附著,這才放心的回到房里休息。
衛平這下子真的是一個頭數個大了,今天下午他想了很久,好不容易下了決心要和李芳儀正式交往看看,不料到晚上就來了一個超大的驚嘆號。生命中的事真是變幻莫測,令人難以預料。
衛平一大早便來到了公司,沒想到柏行竟比他還早到,當然張雅琳亦不例外,他趕緊將柏行叫到辦公室內,商討對策。
「相親!」柏行的反應就像是看到一頭遠古大恐龍般的夸張。
「相親?」張雅琳端咖啡進來時也听到了這事。 孫大哥,是你要相親嗎?」
「哪是我啦!是這小子啦!我三餐不繼,哪有人肯欣賞。」柏行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她的反應。
丙然她的臉色大變,似乎吃了一驚,「衛大哥,你……真的要去相親?」
「沒錯,有什麼事嗎?」衛平打算正好用這事來了斷她的糾纏。
「沒什麼事,我先出去了。」她默默地收起托盤,走出去時連門都忘了關。
柏行將門關上後,「我們這麼做會不會太殘忍了點?」
「誰叫你不積極點,趕快將她追到手不就得了。」
「誰說我不積極,只不過我認為目前她心系于你,根本容不下我這顆小小的‘沙粒’;所以靜觀其變是我目前唯一的方法,這也是你一手造成的結果,還敢怪我!」柏行看這情形也知道自己的希望渺茫了。
「听天由命吧!也不知道下午會是誰來相親,煩都煩死了!」
「你倒是跩出尾巴來了,一邊是李芳儀,一邊是張雅琳,再來又是相親,真不知你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得天獨厚的人沒資格嘆氣,你趕快回去準備你的相親吧!相完親,拜你趕緊結婚,柏行我一生的幸福全看你了。」柏行說著說著只差沒有聲淚俱下。
「嘩!我女乃女乃都沒有你急。」
「這是當然的,要是你不趕緊結婚,女人的一顆心皆系于你身上,那我們天下男子不就成了‘萬年光棍’!行行好,對上眼就娶了吧!」柏行打趣的說著。
「說不過你這只‘大辯骨’,只是一個小小的相親,有明令規定就一定要娶嗎?我就是不娶,看誰怕誰。」公司內的員工正忙著,而他們兩人,不辦正事卻在辦公室里面鬧得翻了天,刀來劍去,你來我往的,「好朋友」的情誼盡顯露無遺。
到了下午,衛平硬撐著頭皮和女乃女乃一起在家等著這次相親的對象。
下午兩點,對方也準時的到了。
第一個走進來的是一位滿臉笑容的中年人,在他的身後緊跟著一位女子;在她進門時,雖然頭低低的,不過衛平仍可以看得出她的容貌。
「啊!李芳儀……怎麼會是你?」一旦看清無誤,他終于忍不住喊出來。
「哈!炳!小子你認錯人了,李芳儀是她妹妹,她是我的大女兒李芳月,是不是我那小女兒給了你很多的苦頭吃,你才會對她如此的念念不忘?」中年人原來是李芳儀的父親李明發,爽朗的笑聲令人產生好感。
「姊姊?該不會是整人節目吧!」衛平不安地四處打量著,想要發現她的「奸計」,可是左看右看,卻始終末發現可疑之處。
「你這小子太多疑了吧?我這兩個女兒回都是在美國讀書,剛回台灣還不到一年。」
衛平這才仔細地觀看眼前被稱作是芳月的女人,可是任由他再怎麼地看,她和李芳儀簡直是一個模樣,要說有不一樣的地方,除了她比較文靜、眼神比較溫和外,其他幾乎沒什麼兩樣;在他的注視之下,她的臉頰竟出現紅暈,這也是李芳儀所沒有的特質。
「是同卵雙胞胎嗎?」衛平好奇的問。
「不是,許多人的反應都和你一樣,不過這可以說是奇跡,她們姊妹倆差了二歲,幸好一個好動,一個文靜,要不然有時我還真不知該如何來分辨她們。」
李父說著似乎注意到老夫人的神情不太對勁。「老夫人,您怎麼都不說話?」
「她……」衛老夫人兩眼直盯著芳月,雙手微微地顫抖著,「姿嬿,你終于回來了。」她一邊說著一邊慢慢地靠近芳月。
「我……我……」李芳月似乎為眼前的景像給嚇著,不住地往後退。
「女乃女乃,她不是小嬿啦!只不過有點像而已,您看清楚。」衛平扶著女乃女乃的身子到椅子上坐下。
「老夫人,我想他們年輕人對于這事可能比我們專精,也許我們到別的地方談談。唉!和文他……」李文和女乃女乃暫離大廳,一下子大廳之內就剩下他們兩人。
衛平眼尖竟發現她眼中流著淚水。「你怎麼了?」
「我看到老女乃女乃的神情,就想到了我去世的媽媽,一時情不自禁,對不起!」李芳月擦拭著眼上的淚水。
「我們出去定是好嗎?」衛平看著門外的庭院。
李芳月羞澀地點了點頭,默默地跟在他的背後。
「你是不是……」衛平支支吾吾地想要問她一些問題,卻不知要如何開口。
「我……才不是什麼姿嬿呢!我明李芳月。」她頭低低地,用她小小的聲音回答了他想要問的問題。
「你……怎麼會知道我要問什麼?」
「是我小妹說的,她說你很呆,動不動就亂問……不是我……並不是我這麼認為的。」她一說完臉居然又紅起來。
「對了,你們倆是姊妹,她一定跟你說了我許多的壞話吧!」衛平可以想見芳儀加油添醋外加潑辣的樣子,一不留神便笑了出來。
「沒有,小妹她並沒有說你的壞話,你剛才笑了,是想到小妹嗎?我由于身體不太好,所以不能和小妹一樣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從小都是小妹告訴我什麼事有多好玩,有多好笑,我卻始終無法親自體會;幸好還有小妹,否則成長的這些日子,是多麼的枯燥乏味。衛先生,請你不要誤解小妹好嗎?她不會說人家的壞話的。」李芳月為了芳儀急忙地訴說著她的好以便澄清衛平所說的事。
「對不起,由此可見,你和芳儀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兩個人在院子內走著,一時也沒什麼話題可聊的。
「衛先生,如果我跟你說我就是宋姿嬿,你會相信嗎?」李芳月突然語出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