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要我這個惡少配副眼鏡送你啊,好讓你能看清楚剛剛發生的事。相信紅色與白色,機車和汽車,不論在顏色或造型上,都很容易分辨。還是說……你好死不死、偏患有那嚴重的色盲加大亂視呢?野蠻小姐。」
哎呀!做賊的居然喊捉賊啦!真不愧為臉皮厚到能擋子彈的……死惡少!
「是啊!那要不要也讓我來提醒、提醒你,剛才是誰差點撞死本姑娘的。」
好個是非不分的野蠻女,他今天也算是大開眼界了。
「經過今晚,我終于學到一件事,那就是以後想當好人也得先看清楚對象是誰。遇上你這種專把人心當成驢肝肺的野蠻人,只有自討苦吃的份了。」
「好人?哈哈!」楊皓滿臉不屑,嗤鼻道︰「就算全世界的好人全不幸死光了,這個頭餃也輪不到你這個死惡少,別做夢了。」
說他做夢?她才發昏哩!
「哼,要不是我這個有良心的死惡少正義感泛濫,怎麼會停下車來幫你這個落難野蠻女!現在才會看你在這發神經。」他毫不客氣地反諷回去。
「哈!哈!哈!」她仰天夸張地連笑三大聲後,咄咄道︰「這個社會就是有你這種自稱正義之士的超級不要臉人渣,老將馬路當成自家賽車場,才會使得交通意外一而再地不斷發生,要不是我這個野蠻女還多了點幸運的話,又怎麼還能站在這,發神經給你這個混蛋惡少看呢?」
「是嗎?你……」
「哼——」楊皓揮揮手再次打斷他,接口道︰「你用不著一臉感激涕零我能平安無事的表情。我之所以會讓你免去一場監獄風雲,是因為你不是姓周的潤發兄。」
厲害、厲害,當真可以出國比賽了。他毫不吝嗇地給予掌聲。
「真是個舌尖牙利的野蠻女,佩服、佩服。」冷哼一聲,旋即又道︰「現在經由你這一番提點之後,我也終于明白為何時下自掃門前雪的人愈來愈多了。原來是走過夜路,所以怕黑。社會上若再多幾個像你這種不可理喻的野蠻人,那我敢拍胸脯保證,下回你再發生意外的話,換來的定會是活該死好的反應。」
居然詛咒她還有下次?「你……」
「你、你怎樣,我,我又如何?」他搶先一步,將她的話丟回她臉上。「該不會是因為我這個死惡少的一番話使你感動了吧?快省省,沒人相信的,畢竟野蠻小姐若不野蠻,又怎能人如其名呢?你說是也不是啊!」
聞言,楊皓即瞪大雙眼,怒視著他。正想開口扳回劣勢,卻又該死地被他搶先。她可是截話高手耶!
「為了繼續維持我這顆文明的心,最好馬上離開,以免一個不小心就被你這野蠻人的野蠻思想給同化,污染。」
說完,不留半點讓她雪恥的機會,手撐車門,迅速敏捷且不失帥氣的凌空一躍,已然穩坐進賀駛位上。長腿一伸,油門一踩,如流星趕月般消失在黑夜中。
眼前這一幕看得楊皓是怒火沖天,幾近喪失理智的跺起腳來。果然,一時的沖動換來撕心裂肺的痛楚。
「啊……」她恨、她痛、她氣呀……仰起頭,張口便朝那暗黑蒼穹狂聲尖叫。
「喂!你該不會是看到又圓又大的月亮,所以激出本性來了吧!」又是他!
熟悉的挖苦聲、嘲笑聲、調侃聲,再度自她身邊清晰響起。
「嗯……」他煞有其事的慎重思索了會兒,道︰「野蠻的狼女,倒也是絕配!」
一抹令人膽顫心驚的冰冷目光,立刻由楊皓的一雙明眸中激射而出。倘若眼神真似武俠小說所形容能殺人于無形的話,那眼前的他,可能早被射死投胎不下數十次了。
他假裝害怕的抖個不停,道︰
「我差點忘了,惡少的好心及正義感,向來是咱們野蠻族的代表最最不屑的。」揚揚眉,看了眼手上的一只鞋與手提包。「看來這些被我模過的東西,你也不屑要了。」
他不在意地聳了聳肩。「無所謂。就算是我無聊,自討沒趣好了。再見,哦,應該說永遠不見才是,你說對不對呢?」
丟下話,便又再度踩上油門。「咻——」地一聲,疾馳而去。
在車子消失的那一剎那,楊皓還清清楚楚地看到他拿著戰利品,朝她挑釁的揮了揮。
眼見他那不可一世的樣,楊皓氣得想殺人,嘔到快吐血。
當她拖著僅趿一鞋的痛腳走路時,真是恨不得一口吞了那個早該下十八層地獄的死惡少。
***www.轉載制作***請支持***
黑夜里,一輛純白色的保時捷跑車正迅速地馳往陽明山。朝那棟坐落于仰德大道上,氣宇磅礡的歐式建築物而去。
這時,白色跑車正隨著兩扇精致的鏤空大門徐徐開啟,而順勢地滑了進去,直開入車庫,停放在一輛價值不菲的紅色法拉利隔壁。
當男子順手帶上車門的同時,一道人影突然由黑暗角落快速竄出,身子極為靈巧的往那名男子身上探去。一雙手似沾了強力膠般,緊緊黏住男子的雙眼。
「猜猜我是誰?」這陣特意壓低的聲調由那名偷襲者口中傳出。
聞言,那遭襲擊的男子便再也忍俊不住的發出一連串極富磁性的低笑。
「于大小姐,下次若想裝神弄鬼,請先將你那輛顯眼又騷包的紅色法拉利開到別處去藏,別老玩這種蠢游戲。」
「去!這都得怪你,什麼不好送,偏送這麼一輛體積龐大的笨車給人家當生日禮物。想藏它還得先找個防空洞才行,說有多麻煩就有多麻煩!」
「就算麻煩,你也用不著一直掛在我身上吧!」他笑著將女子的手給掰離雙眼,打趣道︰「才多久不見,你似乎又重了。」
「重?」他口中的于大小姐一听此言,立刻由男子身上跳了下來。雙手叉腰,一副潑婦開罵的標準預備茶壺動作,道︰「狄飛鷹,你給我睜大眼楮看清楚,小姐我一百七十二公分、五十六公斤、三圍乃國際標準三十六、二十四、三十四。」
「凡是有幸得見本小姐芳顏的人無不贊我是個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各大報章雜志一致推我為史上最完美的漂亮寶貝,不知有多少公子哥拜倒在本小姐的石榴裙下。你狄飛鷹居然敢說我肥——不,是重。你……縱使你身份特殊,是我最崇拜且敬愛的表哥,我也不能原諒你。」
這……天啊!才一句玩笑話,竟惹來一頓當頭炮轟。不知怎麼,眼前這張七孔生煙、美艷絕倫的臉蛋已與腦海中另一張不分青紅皂白、咄咄逼人的臉龐重疊。
看來,他今日的女人緣似乎是奇差無比。想著、想著,狄飛鷹不住搖頭道︰
「看來今天我與女人鐵定犯沖,遠離才是上上之策。」狄飛鷹有點給他自尊受損地朝屋子大廳走去。
「與女人犯沖?」于翎霓緊追而去。方進屋,便將蔥般的玉指直截上他偉健的胸膛。「你這個沒良心的臭男人,虧我一听到你回國,就馬上丟下工作趕回來。你啊,不但沒一聲謝謝,還句句揚言與我這個‘女人’犯沖,試問天理何在,你狄飛鷹的良心又何存呢?」
雖然在國外早有耳聞這位于大明星的「戲」胞,已為她換來滿坑滿谷的獎座,而今一見,還是不能不佩服她。
瞧!她台詞說得多溜,表情裝得多絕啊!
「怎麼,深感內疚,不敢出聲了嗎?」于翎霓夸張地叫道。隨即,又挺起傲人的上圍直逼向哭笑不得的狄飛鷹。「你倒也解釋解釋,看我這個‘女人’如何與你犯沖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