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回家了,還會去那里?」
「以史恩未婚妻的身份嗎?」湯妮搖搖頭。「我已經不干了,瑞福,你繼母有權知道事情真相。」
「她已經知道了,在我們從勞倫斯家回來的路上,我已經全部告訴她了。」瑞福說道︰「她必須接受,因為我已將這點說清楚了。」
「接受什麼?」湯妮的聲音低得近乎耳語。
「接受你的回來是因為我的緣故,而不是史恩的緣故。」瑞福坐直身子,準備站起身來,他拉起湯妮的手。「我們到車上再談。」
湯妮不由自主地跟著瑞福走出去。因為他的緣故──瑞福是這麼說的,湯妮心中想著,難道他是認真的嗎?或僅是三分鐘熱度而已?
他們離開機場,向北方若隱若現的層層山巒駛去,不一會兒,就將市區塵囂拋得老遠了。
「薛爾瓦特距離這兒只有四十公里左右,」瑞福將車子停在一個交叉路口上。「我們從這兒向左行駛就可以到家了。」
瑞福轉頭望著湯妮,一手搭在湯妮座位的椅背上,他的聲音如同岩石般的堅定。「當你說願意接受凱倫做為合約的一部分時。是當真的嗎?」
湯妮凝視著瑞福好一陣子,看著他那堅毅的下頜、緊抿的嘴唇和挺直的鼻梁,最後再回到那雙深沉的灰色眸子上。
「什麼樣的合約?」
「婚姻。」瑞福說道︰我要你嫁給我,湯妮。「
湯妮幾乎是愣在那兒。這來得太快了,太突然了,她簡直就不敢相信。瑞福期待地看著她。就跟往常一樣,湯妮仍是無法看出瑞福到底是在想什麼。
「說話啊!」瑞福忍不住催促道。
「為什麼會這樣呢?」湯妮嘎聲問道︰「在昨天晚上,你還不能確定。甚至在今天早上,你都拒絕史恩解釋。」
「我並不是拒絕,」瑞福平淡地說;「我告訴他這已不重要了,我也就是這個意思,沒有別的了。」
「不再懷疑了嗎?」
「不再懷疑了。」
「甚至連凱格•夏農的話都不相信了嗎?」
「過去的事情還提它干什麼盧瑞福毫不猶豫地回答」就讓它過去吧!「他伸出手來,將湯妮拖入懷中,柔情蜜意但又帶著些許倔強地說道︰」我需要你,湯妮,我不準你對我說不!「
湯妮以雙唇做答復,緊緊地貼往瑞福的嘴唇。不知過了多久,瑞福呼吸急促的推開湯妮。
「不要引誘我,」瑞福說︰「現在這時間和地點都不合適。」
湯妮知道自己仍是沒有得到瑞福完全的信任。但是這沒有關系,她告訴自己,最重要的是自己擁有了瑞福了,其他的到時候自然會來的。
「凱倫知道嗎?」湯妮極力控制住自己急促的喘息聲。「你已經告訴她為什麼要接我回去的原因嗎?」
「我會告訴她的,」瑞福回答︰「我必須給她一點時間來適應這件事情。」
「你就那麼確定我會答應嗎?」
瑞福微笑道︰「我只能確定自己絕不會讓你說不。你曾經使我在好幾個晚上無法成眠。我時常會夢想到你在我身旁,長發披散在枕頭上,跟我需要你一樣地需要我,這些我都要……而且還不止這些。」
湯妮閉上雙眼,體會到他話語中的情歌。「其實你不和我結婚,一樣可得到這些的,」她低聲說道。「假如你昨晚堅持留下來的話,我也不會反抗的──你也知道這一點。」
「只是一次還不夠,」瑞福回答︰「我所要求的是當我需要的時候,你就在那兒。湯妮,我的就是我的,我絕不允許跟別人分享。」
「我不會令你失望的,」湯妮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愛你,瑞福,總有一天你會相信的。」
「有一天我也許會了解這其中的含義,」瑞福說道︰「至于現在,我只重視我所能看見和感覺到的。」
瑞福又吻了湯妮一下,但是卻無法隱藏住自己心中的緊張。他猛烈地放開場妮,伸手發動車子。「我們回家去吧!」
家!這是湯妮第一次允許自己想到這其中的意義。凱倫是合約的一部分,瑞福會這麼說過,湯妮知道自己絕不會為這點爭論的。問題是凱倫是否會願意接受這件事情?照史恩所說的,這恐怕不太可能。
第十章
當他們進入屋內時,史恩正從樓上走下來,他看著他們,表情復雜而凝重。
「原來你及時趕到那兒,史恩不必要地說︰」我……很高興。「
「謝謝,」瑞福簡短地說。「你母親呢?」
「在她自己的房間內,」史恩看來好似在強作鎮定。「醫生跟她在一塊兒。在你走後,她又發病了。」
湯妮望著瑞福,看著那無表情的臉龐。這種情形再度發生了,就和以前一樣。這次不會成功的──絕對不能成功!瑞福必須掙月兌出凱倫的掌握。
「我需要喝一杯,」瑞福平平地說︰「我會在書房內,當醫生下來時,通知我一聲。」
湯妮並沒有跟過去,她一直等在書房門關上後,才開口說話。
「情況有多嚴重?」湯妮向史恩問道。
「我也不知道,」史恩痛心地說︰「她就是那樣昏倒了。」
「是真正昏倒嗎?」湯妮本不想這樣問的,但是卻不得不問。「你不認為她是假裝的嗎?」
「不可能的,當我抱起她時,她的臉色如紙般地蒼白,我甚至無法找到她的脈搏。」
「但是你認為她之所以發病,是否因為瑞福告訴她,要追我回來的緣故?」
「並不盡然,我想不是的。」史恩的口氣是有點怪異。「在瑞福走後,她開始責怪我,說我當初就不該帶你來這兒的。我想我一時也昏了頭,只記得我也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到最後,我告訴她說我也要離開這兒,並說她最後會變成個孤獨的老女人,度過殘生。在我還沒有走到房門口的時候,就听到她跌倒了,」他頓了一下,眼中滿是自責的神色。「這都是我的錯。」
「不,不是的,」湯妮說︰「假如有誰該負責的話,那就該怪我。是我叫你站起來對抗她的,假如不是我,這些事情都不會發生的。」她望著史恩身後,在樓梯口出現的那個男人。「他是醫生嗎?」
其實根本多此一問,此人的身份可從他所攜帶的箱子就可以看出了。這人一副職業性地三緘其口。
「我認為我們應該把所有的家人都聚在一塊兒,」他回應著史恩探詢的眼神。「史都華先生回來了嗎?」
「他在書房內,」史恩回答。「請走這邊。」
當史恩出來尋找湯妮時,湯妮正在游泳池畔編排各種最糟的理由來解釋他們為什麼在書房內這麼久。史恩的表情凝重而嚴肅。
「瑞福想見你,」史恩說︰「請你進去好嗎?他們在書房內。」他對湯妮詢問的眼神報以搖頭。「我想還是由他告訴你比較好些,這可不容易解釋。」
湯妮以前還沒有到過書房內,房內滿是書架和幾張皮革制的座椅,正是最理想的獨自思索困難和逃避現實的地方。瑞福在湯妮進來時,正面著窗戶站著。他轉身看著湯妮,面部肌肉緊繃著。
「這不會成功的,」瑞福平平地說道︰「我早應該想到的,我應該讓你搭上今天下午的飛機的。」
「醫生怎麼說?」湯妮低沉沉地說。
「他怎麼說,並不重要。事實仍然存在。」
湯妮深吸口氣,試圖以理智的態度解決這件事情。「剛才在一小時之前,你還要求我嫁給你。我想我有權知道你為什麼改變主意的理由。假如你的繼母是因為我的去留而發病的話,那麼一定不是生理上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