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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苦都願意 第25頁

作者︰甄幻

只要他別太過分,別太曖昧的上下其口,其它的她都能忍。

「準備開工吧。」他再敲她一記,眼瞳卻無比認真地凝視她。「喂,『仙衣』在第一幕最重要的表情就是深情款款,別忘了。」

「不信任我沒關系,我是很大方的,不如將『仙衣』讓給你演好了。」她咬下他來不及收回的食指,得意洋洋。總算報了小小的仇,心情真好。

「原來妳才是『夜魅』的最佳代言人。說吧,妳暗戀我多久了?」應御風突然將臉送至距她鼻尖前三公分處,笑容比她更加得意幾分。

「滑頭!」好似被戳中心事似的,尹梵心的雙頰再度驀地發燙,猶豫了好半晌之後,只啐出這麼一句不痛不癢的罵詞。

「妳才一天到晚就想偷懶。」他放開她,指著更衣室。「對了,今天還要試戲服,動作快!」

「別仗著自己腿長就歧視他人行不行?」她就跟在他身邊,哪有慢啊!

「天!『仙衣』居然像蝸牛在地上爬,簡直破壞形象。」他加快步伐,存心逗弄她。

「見鬼!你的『夜魅』才是千年老龜,難怪追不到『仙衣』!」尹梵心果然中計,立刻被激得哇哇大叫。

「是妳跟不上我,好心提醒妳也錯了嗎?」他愈走愈快,頭也不回。

「假惺惺!」她在後頭急急追趕,不肯落後。「不用你雞婆啦!」

「奇怪了,妳一臉郁卒的表情,看起來實在像煞……」他憋住笑,盡情發揮想象空間。

「亂講!」激憤急切的否認立即由她口中沖出。

「我又還沒講完,妳怎麼知道我沒掌握真憑實據?」他幸災樂禍,眼珠子黑亮亮的,盈滿濃濃笑意。哈哈,原來她的罩門很好找嘛,一點就中。

「呃……」她怔住了,沒料到他竟死拗在這一點上,而不是繼續叨念。

「說呀!這種未卜先知的能力實在令人好奇。」他笑得更夸張了。

「反正……」她懊惱極了,只好以跺腳出氣泄憤。「反正你一定是胡謅一通,不用听完也知道!」唉唉唉,大意失荊州,這下子想收城復地可難了。

「親愛的『仙衣』,深情款款,嗯?」他頓住腳步回轉腳跟,在兩人面對面、鼻對鼻之後,才曖昧地開口提醒她。

「我們又不是在舞台上。」她只答允在舞台上對他裝出一臉虛假的模樣,可沒答應被剝奪平時言談之間發怒扁人的自由。

「不是嗎?」應御風的眉頭愈挑愈高,逗弄她的惡笑也愈來愈猖狂。

亮晃晃的聚光燈在她頭頂上放光芒,刺得人眼楮睜不開,卻比不過台上台下十幾雙饒富興味的眼光更令她悚然驚覺──

喝!她是什麼時候爬上舞台的,怎麼一點知覺都沒有?原來他一路上聒噪個沒完,為的就是借機使聲東擊西的小人招數,分明是故意要謀害她出糗!

「好吧,這一回合算你贏。」她硬生生地咽下冤氣,擠出怪里怪氣的笑顏。

「什麼『算』我贏?本來就是我贏。」他又伸手掐她的臉頰,令她臉上再次浮起淡淡的紅暈。沒想到跟女人斗嘴會是這麼愉快的事,管她是不是說客都不要緊了,反正她已經被他用晶煉「定」下來了,若是她有意見,還得看看「浮金傳說」肯不肯放人。

雖然利用外力絆住她似乎有些勝之不武,但有道是佳偶「天」成,天意不可違,他只是順應時勢,應該不算太過惡劣才是。

「你到底要不要排練啊?」為了躲避眾人的目光,尹梵心猛推他一把之後,便沖進更衣室,閉門不見人。討厭鬼!明明事先約定不動手動腳的,卻又自毀承諾跑來招惹她。

而應該嚴詞抗議、抵死不從的她,卻全然缺乏正氣凜然的表示,倒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只顧著尋找暗室將自己藏起來,實在……

罷罷罷,往事像那東流水,離我遠去不可留。輸他一回無妨,只要下一次贏回來,面子就算保住了,前塵往事就當是一場醒時了無痕的舊夢吧。

第七章

「你又挑我毛病!」身著戲服的尹梵心氣呼呼地沖到台下。「人家舞台總監時傲都沒說話了,你嫌什麼嫌!」

「他的眼楮根本就長在腋下,說的話能听嗎?」應御風狠瞪時傲一眼,示意他最好緊閉尊口,免得遭受池魚之殃。「誰信他誰就是白痴。」

「剛愎自用!」她立刻以一針見血的指責殺向他。

「對對對,說得好!」時傲連忙附和幫腔,以雪先前遭人侮辱之恥。沖著前面那幾句污蔑名聲的劣級評語,他時傲要是沒敲下七位數的媒人紅包,他就不姓……不,他就暗中搞破壞,讓他們小兩口過個痛不欲生的蜜月!

「我是求好心切。」應御風順口改掉她難以入耳的形容詞,再送時傲一記白眼,示意他應該趕快消失,以免成為年度最佳炮灰代言人。

「心胸狹窄!」這句話她藏在心里很久了,只是沒機會告訴他。

「那是慢工出細活。」他的臉色也陰了下來。舞劇是他的生活重心,更是心血結晶,細心琢磨每一幕場景有什麼不對?那不但是對自己交代,更是對觀眾負責。

「公報私仇!」他的理由還真多,她說一句他就頂一句,連反省都沒有!

「妳終于說到重點了。」應御風雙臂環胸,一臉高深莫測。「好,就讓大家來評評理。保羅,你覺得『仙衣』剛才的表現如何?」

「嗯……怪怪的。」被點名答詢的保羅遲疑了好半晌,最後仍坦言直述。

「賽門?」他再換一名市調人員。

「看起來不太自然。」不愧身為美利堅人,對事不對人,毫不猶疑。

「查德呢?」應御風以下巴努向另一名高大的白種人。要這家伙發言是有原因的,打從尹梵心入團之後,查德就愛黏在她身邊東拉西扯,相信由他說出的批評最能入她的耳。

「呃,是有些不大對勁。」查德對尹梵心攤攤手,一臉無奈。

「妳認為還需要繼續征求民意嗎?」應御風有點同情她的驚愕失措,故而決定暫時停止戳傷她自信心的行動。

「我……」她深吸一口氣,緊咬貝齒。「當初我就告訴過你我不會演戲嘛!」

「不會可以學。」應御風拉著尹梵心坐在舞台的冰涼地板上,一本正經地看著她。「過來,告訴我妳對『仙衣』的想法。」

「我在台上只有十幾分鐘,有必要這麼吹毛求疵嗎?」她仍提不起精神,只顧著以指尖在地面上無意識地亂畫,沒心情搭理他。

「妳以為我會容許瑕疵出現在我的作品當中?」應御風挑高了眉,銳利的眸光似乎在衡量她話語中的認真程度。「要做就要做到最好,這是我行事的原則,還沒申請專利,歡迎盜用。」

「偏執狂。」她抬起眼睫,沒好氣地白他一眼。

「廢話少說,揣摩角色才是正事。」他彎起食指,在她頭頂留下一顆小爆栗。

「是你要我說的,別怪我用詞難听。」尹梵心一手撫著傷處,一手握緊拳頭,臉頰也氣紅了。「在我看來,『仙衣』根本是個超級白痴,天底下最蠢的女人非她莫屬。」

「怎麼說?」總算讓她回到重點問題上了,不容易呀。

「還怎麼說?為了一個低級的愛情騙子而香消玉殞還算不上痴蠢嗎?」她冷冰冰地盯住他,咄咄逼人地吐出鄙語。「總而言之,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難怪妳演不出『仙衣』的感覺!」應御風失笑地看著她,連連搖頭嘆息。時至今日,他終于能夠百分之百的肯定一件事──齊碩文與她之間必然僅維持著純友誼的關系,否則她的愛情觀不該如此黑白分明、鐵面無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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