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好軟、好舒服,令他不由自主地流連徘徊其間。但他不敢做得太過分,只敢輕輕地踫了踫,立刻離開。沉睡中的美人依舊沉睡著。根本沒發現他做的壞事。
這樣應該就行了吧?易天韶安慰自己,爺爺說過,只要親吻過就可以止住鼻血……取下塞住鼻孔的衛生紙之後,赫然大驚——
天哪!他是不是該去實一袋血漿以備不時之需?殷紅的血染紅了好一大片衛生紙,簡直嚇死人!嗯,血漿拿來用喝的效果可能會比較快!他再塞了兩團衛生約回鼻孔,希望能撐到早上,好讓他去買血補血。而六點多的時候他卻是冷醒她原本睡在他身邊的她,只剩手臂死命撐著身體掛在床邊…他從來沒見過那麼嗜睡的女人!
不敢再將她放到床上——不是他愛當柳下惠,而是怕血流成河,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他調整她的睡姿,讓她趴在床沿。
「說話呀!你啞了嗎?那一槍打中的是你的聲帶?」史觀星在他眼前揮揮手。
「剛睡醒的你。很漂亮。」易天韶溫存地撫著她的臉,低沉的聲音里蘊藏著不可錯辨的笑意。
「胡扯!」史觀星嘴里罵著,心里卻是甜滋滋的。她暗罵自己,怎麼還是改不掉女人愛听好話的爛毛病?而這家伙肯定有許多練習的機會,瞧他花言巧語說得多順口呀!「你一定是說謊,要不然為什麼臉紅?」
「昨晚沒回家會不會挨罵?」易天韶深邃的漂亮黑眸凝注在她臉上,一瞬也不瞬。
「你管得太多了。」史觀星取下隨身攜帶的听診器,順手把玩著,「倒是你,有沒有什麼人要通知的?」
「阿行會替我處理。」易天韶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不想多說。
「是嗎?那就好。」史觀星敷衍地應答,伸手替他量脈搏。
「你對我一點都不好奇。」易天韶指出事實;並不是問句。
「沒必要給自己找麻煩。」史觀星由高處睨了他一眼。經起來,冷硬起來,「我們說好要當陌生人的。」
「我們認識早就超過一天了!」易天韶糾正,然後笑得壞壞的。那個恬靜穩重的男人又不見了,但這次的他既不粗魯也不莽撞,而是邪氣的,一臉挑逗的壞笑!「不許指責我言而無信——你提出的要求,我從來沒有答應。」
「小人!你也沒說不要!」史觀星發火了,這個男人一直在佔她的便宜。
易天韶伸手攬她,卻被她一把推開。但是經過一夜休憩;他的力氣大得驚人,一如昨天早晨在機場時,她根本無法逃月兌他霸氣的禁箍!
「昨晚傍勢不同呀,反正坐在黑暗里也只能數羊,數是件再無聊不過的事,不如听你講古……」易天韶說完又是一吻,不同于前次的蜻蜓點水,這次既纏綿又灼熱…最後還是他先回復正常——他可不想大佳人面前大噴鼻血,太不雅觀了!
「!」史觀星死命地用手擘擦嘴,很孩子氣。
「工作重要,你去吧。」易天韶依依不舍地放開她,在也額上印上一吻,「不要忘了想我就好。」他的眼神清炯,邪邪地瞅著她笑。
除了是之外,他簡直是一頭沙豬!「叫」她去工作,還一副施恩的模樣!豬!豬豬豬豬豬…
「哦——我們看到嘍!」史望月偕同韋薇——她現在可不是冒充的史夫人,而是以其實面目出現的俏麗可愛,美女——一起打開房門,正巧看見兩人難分難舍的情景,「什麼時候結婚哪?‘姊夫’?」韋薇的情報果然正確。
早晨的陽光在窗外熾熱的燃燒著。
「望月,你少給我丟臉!」史觀星拿听診器敲妹妹的頭。
「喂,事情是你們自做的,又不是我逼的。」
「你不要太過分!」史觀星從白袍口袋里抓出一把糖出來。
只要能海扁她一頓,教她花多少錢買糖都沒用。
「沒關系!」史望月轉向易天韶,笑得萬分諂媚阿諛。
「當然!」易天韶咧大了嘴,笑得十分開心,他才不傻。
"姊夫?天韶兄;你究竟做了什麼讓人喊你一聲姊夫?哎,錯過了精采的畫面實在可惜!"杜洛夫偕同關世珩跨進門,連連搖頭,臉上卻笑得壞壞的。他轉向史觀星,"不知我們兄弟來住院的話,嫂子是否也會提供相同的服務。"
"老姊,這兩個人是誰?"史望月的心情倏然降到冰點,臉色也十分難看。
"去問'你的'姊夫,我不認識他們!"史觀星臉紅通通地跑出病房,她只希望小病人們不要誤以為她也生病了。
史望月的問話倒是吸引杜洛夫,他跟楮一亮,"哦——是你!"
"閉上你的大臭嘴,不許說半個字!"史望月立刻氣沖沖地逃離現場。
當然,杜洛夫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好洗清自己被玷污的名聲。
"到底想出來了沒有?"史望月懶得動腦筋,只打算擷取旁人的優良意見。
"催催催!就知道催!你呢?你又想出什麼東西了!"韋薇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什麼好點子,心情萬分暴躁,甚至連史望月的殘暴都忘了放在心上。
"她要想得出來還要問你?少笨了!"紅娃大刺刺地恥笑另兩人。
"唉…"接連三聲無奈!三個女人窩在書房里商量著。
"對了!我們可以來個'清倉大拍賣'呀!"韋薇突然叫道。
「怎麼賣?人家一見她張冰得要死的大臭臉,倒貼都沒人敢踫,更別提她的武功蓋世了!」史望月立刻推翻此項提議,「換一個。」
「哄,那些都不是問題啦!來來來,听我詳細道來。」韋薇一臉奸賊,笑得詭譎極了,「我們只要在醫院這麼布置……」
一星期後的星期一早晨
今天真不適合出門,熾烈的太陽懸掛高空,將近四十度的高溫著實令人不敢領教,空氣中處處允塞著飄浮焚燒的氣流,映得人視線模糊。
走在熾熱陽光下的史觀星,深深地嘆了口氣--哎,星期一癥候群又來咬她了!今天絕對不是個適合上班的日子,天氣熱呆了,太陽烈得嚇死人,曬得人頭昏昏鈍鈍的……
哎--嘆出最後一口悶氣,史觀星深呼吸,用力拍拍自己的粉頰,希望看來精神好些。
「史醫生,你看你看,又有一片花海等著你耶!」才踏進醫院大門,掛號櫃台前的護士小敏立刻迎上前來。
史觀星定楮一瞧,果然又有刺眼的花海擋在眼前……哎,台灣生括水準果真高火—等,這些無聊送花人的錢鐵定是串到沒地方花!
「小敏,你不是在學插乾嗎?喏,現在的花材。」史觀早舉給護士小姐七束花,一面順手將花束上的卡片釘在布聲欄上。那些怒放的花束開得燦爛繽紛極了,從瑪格麗特到香水百合邇有大紅玫瑰……應有盡有。
「謝謝。」少敏高興地收下,「史醫生;稱真的一點都不動心?」她指著手工滿滿的花束對史觀星說。她十分好奇,怎麼會有女人對鮮花攻勢毫不動心呢?
「要為這些花心,早八百年前我就嫁掉了,哪還等今天?」史觀星冷哼逭。
「史醫生,別老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嘛!」小敏真的很為史觀星抱屈,虧她生得一副如花美貌,如果她再老是抱絕別人的追求,到最後落得被草草出清的地步,任誰看了都會路見不平的。
「隨人去說吧,我才不管有人要或不要的——愛情是一條多災多難的道路,愈早墜落愈不幸,至理名言,別說我藏私沒告訴你,我倒要奉勸你自己小心點,別整天作白日夢,醫生娘不好當的,感情糾紛更是麻煩煩得很,眼楮睜大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