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只見一面的男人耶!她居然說喜歡!易天韶突然有股沖動,想要一把撕碎她「喜歡」的那個男人!
史觀星感覺到他攬著自己的手臂僵硬了起來,「怎麼了?」
「沒事。」易天韶的聲音冷得可以。
沒事?騙誰呀!這個黑漆漆的小空間里只有他們兩人,這人卻忽然發起脾氣,肯定跟自己月兌不了關系——「你生我的氣?」史觀星坐直身子,望進他的眼底。
易天韶又是哼哼兩聲。
「我說錯話了嗎?」她思前想後,想不出自己什麼地方得罪了他‘是因為不說名字嗎?如果是,他的度量未免也太小了;如果不是,她還真想不出別的理由。
「沒有。」你愛喜歡誰關我什麼事?管我生不生氣!
「我最討厭有話悶在心里不說的人!」他能鬧別扭,她為什麼不行?
好!那個聶華沛是你喜歡的人,我是你討厭的人!哼哼!你以為我在乎啊!那家伙搞不好連你的身家八字都清清楚楚,而我呢?連你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史家的小妖女——我只知道這個!」
你害我不斷流鼻血——我只知道這個!
「沒事,是你多想了。」易天韶盡量將語氣調整到最平常的頻道,「我像在生氣嗎?像是心里有事嗎?」他擠出一朵不太僵硬的微笑。
「我想你也應該不是那種人。」史觀星再次躺回他懷里,哈欠連連,「你的味道好好聞。」半睡眠狀態的史觀星將臉頰往他的胸前摩擦,像一只溫馴的小貓。她真的很喜歡這種帶點淡古龍水,還摻子溫暖的男人體味的味道,很有安全感的。嗯,靠在這麼舒服的枕頭上感覺真好!
算了,她一定是個很容易相信人的胡涂女子,他何必生悶氣?恐怕他氣死寧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對呀!易天韶,請問你在氣什麼?流鼻血的事你根本沒跟她提半個字;有什麼好氣的?他的理智跑來咬人了。
不要管他!反正現在雨過天晴,沒事就好——感性看到理智出動,也跑出來攪局。
「你的味道也不壞。」這一次,易天韶決定放縱感性。
易天韶稍稍低頭,嗅著她發間的芳香。厚暖的大手將她零亂的發髻松開,輕柔地撫著她長及腰部的烏黑長發,既溫潤又滑順。在他的輕撫之下,史觀星覺得全身都泛著一種懶洋洋的舒適感,睡意更濃了。
哦!老天!他一定要乘人之危嗎?軟玉在抱,實在很難坐懷不亂,可是她顯然已進入了半睡眠狀態,這樣侵犯人家好嗎?可是不吻她,自己的熱血又有流失之憂——啊!好令人猶豫彷徨哦 狘br />
「平時我不是這樣的,出去以後,一定不能承認你認識我哦…我……我們是陌生人,陌…生人。」說到最後,史觀星已夢囈般喃喃自語,斷斷續續的。
是哦,陌生人!他差點就要伸出魔掌,吻個夠本!她還在說什麼陌生人!
「想睡就睡吧。」易天韶抬眼凝視牢不可破酌屋頂——看來那小于的動作變慢了。
說屋頂並不完全臣正確,但對被綁的兩人是如此——因為他們是被關在一個地窖中,所以,即使有人在他們頭頂上走過,也不會發現地下有異。
對了!他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易天韶再次低下頭,嘴唇幾乎是親匿地貼上她的耳畔,聲音在瞬間變得低沉又溫柔。
「你叫什麼名字?」他試著在她眠寐中誘出實話。
而史觀星只是挪了挪身子,哼了幾個沒有意義的字眼。
去她的!連在睡夢中都防守得那麼嚴密!可恨!易天韶詛咒道。突然間,有如電光石火般的靈感跳人腦海,他想起爺爺曾說史家人酷愛天文……
「史星…月?」他胡叫一通。
「我是觀星,不要亂叫。」她終于有明確的反應。
真是史家人?易天韶有些訝異。根據傳言,史家人不都該是頭上長角,窮凶惡極的嗎?而她一身盡是從容宜靜、淡如輕風的溫柔氣質,與那雙澄亮清澈的眼眸,怎麼可能會是史家人?難道傳言有誤?
罷了,不論她是何方神聖,他追求她的熱仍舊一如最初,沒有更改。易天韶的嘴角緩緩地浮出一抹幾不可察的微笑,低眸凝睇她。
「幸會了,史觀星小姐!」
第五章
倚靠著溫暖安適的胸膛,史觀星放松自己,這種安詳寧靜的感覺讓她迷戀,除了身陷賊窟這點不太好之外,一切都好極了。但在昏昏沉沉的夢境中,她好似听見有人說話。
「你就不能乖乖窩在家里嗎?三天兩頭惹是非,煩人哪你!」一個極為不耐煩的男聲由頂上傳來,隨聲而來的是一張帶著詭異調笑表情的漂亮臉孔,他的手里還拎了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
「女朋友?」易天韶笑問一僅局限于眼楮,嘴角可沒牽動半分。
「我哪有這麼衰!」漂亮男子冷哼道。而他手中的女子早巳火冒三丈,奈何技不如人,拳打腳踢半點沒用,只剩一雙美目惡狠狠地瞪人,當然,嘴巴可不會閑著的。
「你衰還是我衰啊!搞不清楚!是誰拚死命地撬開地窖的門的?要不是我死命賣命……救個鬼啦!喂大家都有眼楮啦,看清楚!」她哇啦哇啦地狂哮,拳打腳踢樣樣都來。
易天韶的跟光調到那女人的身上——果然泥濘滿布,而那男子呢;簡直像剛從干洗店里走出來似的,光潔如新。他皺眉了;不喜歡女人是一回事;但虐待女人做苦工卻又是另一回事——
「阿珩,解釋清楚。」他不相信拜把兄弟會做出那麼不入流的卑下之事。
「解釋個屁!」這下子換成那男子大叫起來,「她自己笨自己白痴,上山也不先模清楚狀況,自己愛去貼泥地,關我個屁!」他突然用力甩開女子,拚命地跳腳甩手,「媽的!要死了你,干麼咬人哪!」這個臭婆娘八成是鐵耙轉世卜瞧;他那只俊美修長的大手正汩汩的滲出血滴。
「去死吧!」仍吊在他膀子上的女孩恨恨地在他臂上再抓出一道血痕。居然敢罵她笨罵她伯痴?只蛟一口算客氣了,只恨沒把家伙帶出來,不能將這個不要臉兼惡心吐血的低級沙文豬狠狠地確個三百一十八段來泄憤!
史觀星終于悠悠醒轉,迷蒙的眼神飄向爭斗不休的兩人——男人一直試著要將女人再次抓進懷里,而那女人卻像是只被激怒的貓,動不動便伸出利爪……兩人可有得斗呢!
「你的救兵?」史觀星迷迷蒙蒙地睜開眼,含糊地發出問句。
「援兵。」易天韶糾正完,轉向那名男子,「阿珩,外面都擺平了嗎?」
「現在問不嫌晚嗎?廢話一句。」被喚做阿珩的男子——關世珩——又祭出那副極為不耐煩的臉孔,指指手里的女人,「要不是尖牙利齒的小家伙礙事,還可以提早十分鐘。」
小家伙?他叫她小家伙?他居然敢叫她小家伙?
「小家伙?去死啦你!誰礙事了?明明有一只懶豬在旁邊納涼,還敢說我!」人雖小但無損氣勢,那女子以破口大罵回敬。
「倪雪?不……」史觀星的睡意完全消失,詫異極了,「怎麼會是你?」她不是訝異救兵是倪雪,而是訝異她與另一名男子的肢體接觸。倪雪是表姊妹當中患有最嚴重厭男癥的—個,連看到男人都會起雞皮疙瘩的!
可恨!一個不留神就落人敵人手中!倪雪又被關世珩牢牢箍住,氣得她又想張口咬人。
或許是習慣了,關世珩一點畏意都沒有,還悠哉游哉地逗弄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