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夸張發吧?根本沒有所謂‘我們’!」史觀星咭咭地笑起來笑聲如銀鈴般悅耳,雖然是刻意擠出來的笑聲,仍是美妙動听。
「叫他走開。」易天韶懶洋洋的語調中,卻帶著濃重的肅殺之氣。
史觀星再度皺眉,有必要弄到如此嚴重嗎?她可不希望讓李繼為了自己而與人打架,那會讓望月氣死的!
「李繼,你先跟阿樺到車上等我。」見到李繼猶疑的神情,史觀星笑道︰「不過是點小事嘛,別擔心。」她對他眨眨眼,提醒他自己的功夫未曾退步。
目送李繼與阿樺離開後,史觀星回過身。果然見著易天韶正靜靜地凝視著她。英俊的臉龍上有對黑而深沉的眸子,在那如深潭的幽暗中,似乎潛藏著不為人知的光焰。
「他不是你的男朋友?」易天韶勾起性感的唇線,似笑非笑地注視著她。
「不論是或不是,都應該與你無關吧?」史觀星揚起眉,臉色凝重。這個人奇怪極了!就算是當街鉤馬子,手段都不該像這樣,「易先生;你是故意找碴嗎?」
易天韶的黑眸更見深沉,唇畔緩緩浮起—抹意想不到的笑容——仿佛是刻意用以迷舷她的誘人徽笑,令皮觀星冷不防地心神一恍…
「找碴?當然不。」易天韶的大手輕輕一拉,兩人之音的距離又縮短許多。
兩人的距離近到史觀星可以聞到他身上散發的淡淡的味道,帶點暖意,很好聞的,與他一臉冷蕭完全不同,但,隱隱有股淡淡的血腥味道,可見這人一定很暴力。
「那——你想從我身上找到什麼?」史觀星力持鎮定,眼眸直直地回視,絕對不許自己敗下陣來,「我們素昧平生,不該有瓜葛才是。」
「可能很多,也可能沒有。」易天韶若有所思地瞅著她,被她那微怒的表情稍稍分了神。他往後退了一步拉開彼此距離,直勾勾地盯住她的眼想確定自己看到的。他從來不曾在女人身上見到如此冷逸安適的氣質。尤其,在她與他有過肢體接觸之後——雖然只是握手,卻比親吻更令人心悸。初次遠看時還以為她很小近看才知道,她大約有二十三、四歲左右。這點讓他稍微放心,至少不會被人追打罵他誘拐末成年少女。
「找到了嗎?」史觀星努力地想轉移此人的注意力,只盼他尉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傷風敗俗的鏡頭。
「名字?」易天韶深幽不見底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停在她臉上,熾熱的光芒愈焚燒愈狂烈。
「我不會告訴你。」史觀星才不想自斷退路。
「很好。」易天韶微微點頭。他喜歡她的個性,明白而直接,他已受夠了那些看來斯文秀氣又軟趴趴、沒脾氣的女兒。更重要的是,他從沒有過這麼強烈而且像觸電般的感覺——沒想到鼻血一攤能替他發掘出如此的璞玉,真是始料未及!「我要追你!」他宣布。既然娶她是誓在必行的事,何必浪費時間?先給人家一點時闖準備好了!
「請便。」史觀星沒有絲毫愛寵若驚的感覺,有的只是大禍臨頭的不祥預感。
「別跟其他的男—人靠得太近,你需要時間來了解我。」易天韶以霸氣蠻橫的態度睨視她;強硬地命令道。
真是交淺言深了!了解?她有所要了解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嗎?史觀星緩緩地長嘆一聲;在他的注視之下,她發覺自己很難呼吸。
「我想我是遇上瘋子了。」史觀星咕噥著。
「不,你只是踫到一個意志堅決的人。」易天韶平淡的話中隱含種種興味。
「還有什麼我該知道的事嗎?」史觀星真想狠狠地踹他一腳,但這麼一來,可能就真的會沒完沒了,更別提公司里還有個緊急的會議在等她,實在沒有閑情繼續站在這里和他扯。
「一年之內,我將迎娶你過門,」不然他的小命也完蛋了!
男人!果真是自大又自負的動物!連她姓啥名誰,基本的狀況如何…都不明了。就信口許下終身大事……未免太過草率!她平靜地看著他,先前淡淡的語調飄蕩在窒熱的空氣之中,更顯得不真實,卻又有著難以忽視的認真。
「我必須很遺憾地知會你一聲、本人是不結婚的。」史觀星抽出自己的手,盯著他的眼眸里,有明顯的不悅,「而且你絕對娶不到的。」她宣布事實,說得十分輕描淡寫,卻留下了一抹懸疑的氣息。
’易天韶挑起,似乎听出了弦外之音。但他選擇沉默———
史觀星在心底深深嘆息。面對這個存在感特強,又帥又冷又酷的高大男子,她不能殊著良心說自已沒有半點恐懼。但,在好奇心地驅使之下,她仍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住。
即使不肯回家接手事業,也該听過史易兩家之意的恩怨吧?一如莎士比亞筆下的羅密歐與茱麗葉,他們兩家可是世仇耶!而他,竟說要娶仇人的女兒!唉,史觀星在心底嘆口氣,順道替雷公偷哭一聲——有孫如此,真教人捶心肝哪!
易天韶再度一舉攫住她的雙手,強迫性地將她留在自己懷中。明知舉止再再不宜,明知道可能會血流不止而辭世。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反正游走在道德邊緣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再添一樁也沒什麼大不了。
「天韶!」杜洛夫遠遠地跑來,氣喘吁吁地沖著他喊叫,「還不快跑!一大群記者在我後面死命追來了!」
「何必呢?」易天韶傲慢地眯起與她對視的深沉眼眸,音調淡然,「來就來了!我為什麼要躲?太沒骨氣了吧?」
杜洛夫忘了喘氣,瞪大了眼,「你說什麼鬼話?他們就是听說你死纏著女孩,特寺來挖緋聞的!」即使有「鼻血傳說」,也不必將自己的事業都賠下去嘛!
殊不知,易天韶正有其他的打算——剛好!最好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人,以杜絕其他的覷覦著!尤其是剛才那個長發男子!反正最近也滿累的,不如暫時退出歌壇好了。
「放開我!我可沒打算跟你扯上半點關系!」史觀星怒氣漸升,恨恨地地盯著那雙再次握住她縴細玉手的大掌。
卻不知他遲遲不舍放開的原因,乃是為那近似柔弱無骨的觸感,和平令他失了魂。不過只是手掌的接觸,竟令他表瑪得有如毛小伙子,青澀莽撞,像是個孟浪至極的登徒子!
真是可笑!想他在演藝圈里打滾多年,什麼樣的美麗佳人沒有見過?而這個身著白襯衫、牛仔褲又綁了兩條粗辮子的小女孩,竟能輕易地勾去他的魂魄!也就是因為如此,他更不能輕易放她走!更何況,她還是他命定的伴侶——雖然目前只是他單方面認定,但他相信終會成為事實。
史觀星試著抽回被他牢牢握住的手,卻怎麼也抽不回來。雖沒有被捏痛,但也是不容輕易掙月兌的。正想不著痕跡地退出他的掌控,但原本牢牢握住她手的厚實大掌,不知何時已下移摟住了她的縴細腰肢,絲毫由不得她移動半分。這個動作的變換,令兩人之間的距離再次縮近,更添親密。
「叫你放開我,你這個野蠻人!」史觀星推著他,無奈用盡氣力之後,仍舊無法拉開彼此的距離。
「安分一點,我是不會放開你的。」易天韶將她摟得。更緊,「如果你緊持在我身上磨蹭……」他的語氣由威脅恐嚇轉變為灼熱親密,「我可能……」
「別說了!你這不要臉的大!」史觀星瑟嫡了些許,全身的寒毛都豎起來備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