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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婚進行曲 第15頁

作者︰甄幻

「不然呢?」尹梵水以冰冷傲然的眼神斜睨他,語調嘲諷,瞧他笨的,都皮開肉綻了還不停手,要練鐵砂掌也不是這麼折磨皮肉的,一點訣竅也沒有。

「除非我死,否則沒有人能將你拖離我的身旁。」莫以烈的聲音冰冷平淡,沒頭沒腦地扔給她這麼一句話,倨傲地僵著身子,冷著臉沒入簾幕之後。

說來可笑,雖說她是他不顧一切執意娶進門的妻子,推翻所有禁忌枷鎖搶來的摯愛,但她卻似乎對他恨之入骨,完全將往日舊情拋之腦後,一切隨風。

絲絲縷縷的椎心之痛一步步地緩緩爬上心房,難道說,一切都只是他單方面的錯覺嗎?當年,她若是無情,又何必為他付出那麼多?

說他執拗也好,頑固也罷,總之,他就是放不下對她的深深痴戀,輕輕點燃一根煙,莫以烈黯然神傷的臉龐便隱藏在氤氳的煙霧後頭,教人難以看清。

對他而言,尹梵水代表的意義幾乎大過整個世界,更是集他一生所有希望于一身的象征,她天真明朗,凡事樂觀不拘小節,從不諂媚狡諛,宛若一名墜落凡間的無憂天使。雖然,她也有她的煩惱愁困,但是,他從來不曾見過她被擊倒,即使是在禮堂前親眼目睹新郎換人也一樣。

她為什麼不記得了?對他來說是那麼刻骨銘心的往事,她為什麼一點都記不得?若要仔細話說從頭,她根本認不出他的形貌與聲音,對他的一切更是一無所知,只是一味地想逃開他,抗拒與他有關的一切。

懊死!莫以烈再次狠捶冷冰冰的硬牆,完全不在意先前已成的傷口再度綻開,汨汩流血。

「未免太狂傲了……真是的,隨隨便便就說死,難道非要糾纏至死嗎?」尹梵水丟開行李,頹喪地倒在床上,黑亮耀眼的長發散得一床都是。

在沉凝無聲的空氣中,忽然听到簾幕另一端傳來的咚咚悶響,尹梵水不禁豎起耳朵,仔細辨音。唉,那笨蛋又在捶牆壁了,蠢!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得毀傷,小時候念的書都丟光了嗎?要是他再不停手,她真的會放聲吼過去。

媽的,他到底想證明什麼?鐵砂掌後繼有人嗎?拚命捶,捶個沒完,不累嗎?他不累,她在旁邊听得都要瘋了,尹梵水睜大了染滿怒火的美眸,死瞪著隔開兩邊的障礙物。

卑劣無聊的臭小孩!她火了,真的想扁人出氣,連以雙手掩耳都遮掩不掉那教人听了難忍的捶牆聲,可見他下手之重,根本不在乎受傷與否。當自己是鐵人啊!好吧,就勉強算他是好了,可是他怎麼沒半點公德心,一點都不替別人著想,在大溪地制造擾人心緒的怪聲算什麼男子漢。

尹梵水猛然扯開隔開兩人的簾幕,殺氣騰騰地跨了過去,只見莫以烈背對著她猛吸煙,僵直地坐著。

「吵架也得有誠意一點,我剛才還沒說完,你怎麼可以隨意離開戰場。」尹梵水倔強地揚起下巴,昂首睨著他的背影,「那個女人是誰?」實在咽不下這口鳥氣,她終究還是問了,不過不知怎地,氣勢卻短了一截,聲音也是瘖痘的,酸味滿溢。之前不問,是不敢問,怕問了之後惹來太多是非,怕被唾罵的口水淹死,但不問並不是便代表天下太平無事,這問題仍時時縈繞心頭,總是令人難安。

他看起來像是受傷了,不是指他的手傷,而是指他看起來怪怪的,而且,他似乎是被她的話語所傷,可是,怎麼會呢?霸氣蠻橫不講理的人是他,玩弄她于股掌之間的也是他,她都能大人大量地不予計較了,他有什麼好受傷的?

蚵仔面線和冰淇淋……怪了,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仔細想想,除了在模糊蒙的記憶之間,隱約似乎有點印象,好象記得曾經見過這麼一號人物,其它的,幾乎全是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

「既然看到了,剛才為什麼不直接說出來?」莫以烈回頭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地說。她的態度不太一樣了,似乎略帶了點緋紅赧色,是嫉妒嗎?

「你這是什麼態度?明明是你做了壞事,為什麼反倒責備起我來了?」尹梵水惱火發怒的話語里泛著或多或少的酸意。

「我沒做過你所謂的壞事。」莫以烈鄭重地舉手做起發誓狀,臉上的表情誠懇且認真,「那只不過是個偶然遇上的朋友,是不是要我發誓你才肯相信?」

「你希望我怎麼回答?」尹梵水沒好氣地瞪住他,悄臉氣嘟嘟的,也不知是氣他還是氣自己,都怪桃桃,把一件芝麻綠豆大的小事渲染成天下第一丑聞,害她也跟著神經質起來。

「試著相信我。」莫以烈望著她游移不定的雙眸,認真嚴肅地說道,「哪怕負盡天下人,我絕不負你。」

就知道男人沒好貨!昂盡天下人?媽的,他到底玩弄拋棄過多少無辜不幸的女性同胞?

「謝主隆恩。」尹梵水極盡嗤嘲之能事,冷眼瞪他,相信他?她又不是傻子,何必沒事把心髒送出去讓人拋在手上玩?

「你還在生氣。」笑意再度躍上莫以烈的瞳心,加深了那股冷傲狂妄的魅力。

「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還有什麼好提的。」她給了他一記白眼,悻悻然地轉過身子,雖然開了口,聲音卻是淒淒涼涼的。

「那你為什麼仍是一臉郁卒,快快不樂?」莫以烈繞到尹梵水面前,湊上臉與她對視,將她臉上變換閃爍的神情全看進眼底,由唇間逸出的低沉嗓音中蘊藏著點點激動。

「你少胡說八道。」尹梵水糾結著眉心,不悅地推開他,「我只是不想出門被人指指點點的,且成為別人同情的對象而已。」

「就只有這樣?」莫以烈的眼底眉梢都是明亮笑意,顯示出好心情,與前一刻相比,簡直天壤之別。

「你是不是男人啊?婆婆媽媽得要死!」尹梵水的冷眸不客氣地掃向他,拳頭也是。

「真的沒事?」莫以烈微微一笑,意態閑適而自得,欣悅的神情依舊,絲毫不受暴力迫害所影響,「總之,那女孩已經是過去的事了,現在我的心里只有你。」

「現在?」尹梵水又惡狠狠地瞟了他一眼,現在!虧他有臉說。

「沒人可以取代。」莫以烈深邃的黑眸直勾勾地迎視她發怒的視線。

「鬼扯!」不可思議地,尹梵水發覺自己心跳漏了一拍,整個節奏都亂了。明知道是句虛假的甜言蜜語,可她就是這麼不爭氣,硬是被打動了!

「只有你。」莫以烈說得斬釘截鐵,深幽炯亮的雙眸里滿是于人前不輕易流露的熾熱情感。

「騙人!」她再次羞紅了臉,心慌意亂的。他的眼神好溫柔,纏綿得令人心驚,這才知道原來花言巧語是不分年齡的,就算是看來老成持重的他也一樣,況且,他還是個比她小的「小」男生。

「手。」他的臉色和悅依舊,話題卻突然轉了一百八十度。

「什麼?」尹梵水一時沒听清楚,是他的手疼得受不了,需要包扎嗎?

「手借我一下,行嗎?」莫以烈突然退開一步,彬彬有禮地提出要求。

這是他第一次說話語調如此柔軟,還以請求的姿態,他又不是虎姑婆,應該不會把她的縴縴玉指當作雞腳啃食才對。

「不可以偷襲!」這是尹梵水出借玉手惟一的條件。

莫以烈輕輕握住尹梵水那雙柔軟的小手,心神俱震,一點一滴的感覺、吸汲那早在多年前便已失去的溫情與信任,想著曾經失去的,與即將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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