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理你!」南宮少擎真的火了,放著一堆正事不做,一天到晚就想著要整人,他極端厭惡這樣的唐逍逍,「我要回去了,你走不走隨便你。」
「好,要走可以,先幫我做完這件事。」任憑南宮少擎的眼神如何凌厲,唐逍逍仍死命拽住他的衣角不肯放,「我要讓尹梵水失身。」
想來想去就數這個點子最棒、最炫,既利人又利己,絕對大有可為!
「有本事自己玩。」突然間,向來溫和沉穩的南宮少擎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陰沉惱怒的面容,「我最後一次問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你才奇怪了。」唐逍逍睜大眸子,一臉委屈,還沒嫁他就敢對她吼,結婚以後還得了,「明知道我這次來,為的就是整尹梵水,事情沒辦好回去做什麼?」
南宮少擎聞言,當場頭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他真的走了,唐逍逍說不出心頭那股翻騰難平的情緒是什麼,卻強烈地感覺到心髒不住地陣陣抽疼,她是真不明白他在氣什麼?明明說好陪她來復仇的,現在食言的人是他,為什麼卻是她覺得愧疚難安?
「既然你的幫手走了,不如換咱們倆來結盟如何?」驀然間,一只溫潤如玉的手掌悄悄地搭上了唐逍逍的後肩,伴隨而來的是一陣撲鼻芳香,「對了,我先自我介紹,我是甄幻。」
惡……這種味道分明跟史聖潔的蠱毒同門同派,一樣不是好東西,唐逍逍一下跳起來,逃得老遠,一面還不住往外張望,希冀能專著未婚夫的身影。
「南宮,回來呀你!沒看見我遇難了嗎?快來呀!」啊,他真的走了,真狠心,唐逍逍一面小心翼翼地避著教堂里的異樣眼光,一面不動聲色地挪向門邊。
真要與此等沒格調的女人合伙嗎?甄幻考慮了三秒鐘,一雙美眸環顧四方,最後仍是認命地嘆息了,唉,還真是沒得選了呢!
「請閉上烏鴉嘴,噪音會吵得人頭痛發脹,很不道德。」甄幻一面斂眉皺鼻、一面搖頭,種種舉止皆顯示出她對噪音的極端嫌惡,「還不過來商量大計?」
第一公元的人都很霸道!是她太久沒來還是人類退化得太快?不單是尹梵水遇上的搶婚郎君很霸道,連這個妖里妖氣的女人也一樣,難道,霸道已成為一種無法抵御的傳染病了嗎?
「我不認識你。」唐逍逍防備地瞪住面前身著紅色緊身小洋裝的妖嬌女子。
「我也不認誠你啊,咱們剛好扯平。」甄幻對她伸出友善的手,「只要有志一同,管他熟不熟,總而言之,那不是重點。」
「誰跟你有志一同?」唐逍逍對帶香的陌生美女一向有著無法抹滅的厭惡與防衛,沒辦法,往日壞人犯案太過逞凶,不得不令她提高警覺。
「就是你呀!」甄幻以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瞪住她,「放眼四周,只有你是一心撮合莫氏夫婦的,我的同盟對象除了你之外,根本找不著第二人選。」
「我才不想撮合他們。」唐逍逍只是要讓這對貌合神離的新婚夫婦生不如死地綁在一起,最好還拿菜刀互砍,該死的尹梵水,都是她害他們未婚夫妻反目成仇,這筆帳絕對要好好地徹底討回來不可,「我只是要讓他們黏得分不開而已。」
「小朋友,那就叫作撮合。」甄幻抬手攏了攏及肩的鬈發,十分包容地對她做微笑,「你果然是個好盟友。」
「我才不是小朋友。」唐逍逍生氣地吼道,粉女敕的臉頰爬滿了緋紅,「你應該稱我為公主。」雖然以往她始終認為公主的冠冕戴來十分惱人,但此刻倒不介意拿出來壓人。
「真的?看不出來耶!」甄幻一面掩口驚呼,一面不以為然地勾起紅唇,暗自偷笑,台北的酒店什麼時候缺人缺到這種地步,連這種平板稚女敕的身材都能到酒店去當「公主」了,若是她這般妖嬈美麗的,豈不成了一代天後?「可以請問你在哪家酒店任職嗎?」在尚未倒閉之前,她想先去瞧瞧老板的眼楮是不是被不明物給糊住了。
什麼酒店?公主與酒店有關系嗎?神經!唐逍逍狠狠地白了甄幻一眼,並未作答,倒是對她先前的提議好奇了起來。
「你是怎麼知道我跟尹梵水之間的關系的?」唐逍逍眨著困惑的眸子,還望了望肩膀身後,浮翼拿掉啦,應該沒有留下破綻才是,至于「多多」的設定也沒敢再踫,怎會跑出這個怪女人來?
「唐逍逍,沒錯吧?」甄幻正確地點名,「別驚訝,我只是剛剛听見那位忿然離去的男人這麼喊你。」
一提起南宮少擎,唐逍逍的心情倏然跌到谷底,一蹶不振。
「你到底想做什麼?三分鐘之前,我才鄭重聲明過本人從沒打算做尹梵水的良媒,煩請另尋高明,謝謝。」唐逍逍臉上的表情不由自主地僵住了,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唉,這你就不懂了。」甄幻仍是好脾氣,伸手與她相握,「商量、商量嘛,說不定能有兩全其美的好方法,況且你是一個人,勢單力薄的一點意思也沒有,倒不如我們一起聯手,也好有個伴哪……」
「喂,我是不幫尹梵水的哦!」丑話先說在前,免得有人會錯意。
「好好好,知道了。」甄幻漫聲應著,眼楮卻斜瞄著步出禮堂的新人,「他們要走了,你想跟上去嗎?」
若是不跟,戲還唱得下去嗎?「當然跟!」唐逍逍三步並作兩步,快速地趕了上去。
「來吧,我有車。」中午了,甄幻瞇起星眸,抬手遮擋門外射來的金色刺目光芒,更揚高了性感的紅唇曲線,「也知道他們宴客的地點。」
唔,跟她合作好象還不壞嘛!唐逍逍暗自思忖著,縱然她身懷各項絕技,但無施展空間也是白費,不如先試試合作效果再說。
※※※
飯店里的新娘休息室——
「我不要跟那個自大傲慢、卑鄙無恥的家伙在一起。」才進門,尹梵水使惱火地摘下頭紗扔在地上,一手撈起一邊蓬松的裙襬,氣呼呼地踱過來踱過去,「惡心死了!就連一分鐘我都忍不下去,我要離婚!」
「貓咪,你發什麼火?」桃桃好奇地盯住她,貓咪一向笑臉迎人,哪怕是天要塌了,她也照笑不誤,所以她們七人才會心甘情願地送上「笑面魔女」四字,這樣外柔內剛的貓咪,怎會氣成這樣?
「我發什麼火?」桃桃居然這麼問?!這些人都瞎了,沒瞧見她遭受無妄之災嗎?「若是易地而處,換作你遭人逼迫、搶婚,看你發不發火,想不想宰人?」
「可是……」蝴蝶也來質詢,「反正你原本就有嫁人的打算,不過是新郎換個人而已,計畫照樣能進行,沒必要氣成這樣。」
蠢!問題就在于新郎換的不是普通人,是莫以烈耶!新仇姑且不說,舊怨就夠深了,怎能教她不憤不恨?若非莫家始終是爺爺心中大敵,她也不會從十五歲起便被逼著訓練成為繼承人。
「你們又不是我,根本不能體會我的痛苦。」尹梵水氣得唇青齒白,身體微微地發著顫。
「想拿莊子與魚來當擋箭牌?去!拿我們當白痴看哪!」小炸彈吼過去,順道將自己拋上軟綿的水床。今天被強迫穿上一身惡心的紗裙已經夠不爽了,哪還有心情听她鬼扯。
「對,聲東擊西沒用的。」彼得仍舊一本故態,自顧自地撿了個角落專心研讀聖經,偶爾興起才會從書中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