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美雲情緒激動的講了一大串有關宛琦的過去,讓酷酷的杜泓祺終于有了回應。
「你想知道什麼?」
陳美雲深吸了口氣,重問了同一個問題。「我只是想知道,你對宛琦到底是不是認真的。」
「絕對認真。」他二話不說給了她答案。
「什麼?」陳美雲因為他突然的回答而愣住。
「過去的她,我沒辦法參與,以後的她,我會陪在她身邊,絕對不讓她受到任何委屈。」從不將感情事掛在嘴邊的杜泓祺,抬起一雙冷然的黑眸睇著陳美雲。「這樣的回答,滿意了嗎?」
陳美雲呆愣許久,最後豁然一笑。「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多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相信一個擁有太多負面評價的他,直覺杜泓祺就是一個值得依賴的男人。
杜泓祺重新拿起筆,沒再多說什麼,逕自埋首于卷宗之中,沒再理會她的存在。
陳美雲看著別人面前一貫冷漠的杜泓祺,實在很訝異宛琦那個傻丫頭竟然能夠進駐他的心,顯然他內心的冰冷只有宛琦的熱可以融化它;他的飄流也只願意為宛琦停泊。
一個冰冷迷漾的男人,一個熱情簡單的女孩,真是絕妙的搭配。
她已經開始期待他們的未來發展,一段雋永的戀情正在蔓延。
年節將近,展羿的所有業務早在年底就已經告一段落,剩下的業務也在年節封關前趕著結案。
一整天,各部門除了例行性召開的檢討會議,屬于主管階級的討論會議同樣也在年假前做最後的檢討與籌畫。
顯然主管以上的議程內容遠比部門議會還要漫長,都過了六點了,部門員工全早早下班回家過年了,主管會議似乎還沒有結束的跡象。
若大的企畫部里,一抹只有在下班時間才會在副理辦公室里出現的倩影,正在一排專業書籍前挑選適當讀物,然後全神貫注的閱讀。
認真的程度已到了連身後出現昂藏身影都渾然不覺,直到那高大的影子驀地伸出手,拿走她的書本;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被攬進一雙有力的臂膀當中,緊密的服貼在他胸前。
杜泓祺的動作著實嚇了她一跳!自從上次耶誕節過後,他從來不敢在公司里對她做如此大膽的動作。
「你嚇到我了。」她的抱怨沒有說服力。
杜泓祺唇畔逸笑,低頭輕吻她的發梢,抱著她感覺可以讓一整天的疲倦頓時消失無縱。
「開完會了?」雖然部門里的人全部下班過年去了,不過這里畢竟是公司,她還是戒慎的看了看四周,就怕有人突然闖進看見這一幕。
「嗯。」他眷戀的埋在她的頸項間,貪婪的吸取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享受擁有她的幸福。
她輕笑的任由他抱著,感覺他就像是奮斗了一整天的戰士,只有下了武場才有放松的時間,允許自己放任情緒發泄。
她還沒有回抱他的勇氣,只敢捉著他腰際的皮帶,試著將臉埋在他溫暖寬厚的胸前。
「肚子餓了吧?可以下班了嗎?」
提到這個,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等等,我有東西要給你。」他拉著她來到辦公桌前,從抽屜里拿出一個錦盒。「送你。」
方宛琦接過他手中漂亮的盒子,不需打開也猜得到里頭肯定是飾品之類的東西。
杜泓祺倚坐在桌沿,雙手重新環住她的腰身,眸里帶笑的捕捉她略微遲疑的表情。「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收下吧。」
方宛琦猶豫一下,隨即打開它。
丙然。當方宛琦一打開錦盒,映入眼簾的是一條閃著光芒的白金細鏈,墜子則是有著四片心形的酢醬草。
很秀氣的一條練子,一點也不奢華,卻可以看見送禮者別出心裁的用心。
她眸里透著疑惑,問的是他送她東西的用意。
「你的生日剛好遇到小年夜,我是應該當天再送,但是那天我必須在台北過節,沒辦法抽身,所以想先送你生日禮物。」
傳說酢醬草的第一片代表「信仰」,第二片代表「希望」,第三片代表「愛情」,第四片代表「幸運」,對她而言,他不只送給她一條鏈子,還給了她四個幸福。
她以指月復輕輕撫過那四片葉子,笑容里充滿了窩心。「好漂亮。想不到你很會挑選女孩子的飾品。」
杜泓祺露出尷尬的表情,苦笑的搔了搔頭。「其實這禮物是我姊幫我挑的,不是我。」
方宛琦訝異的眨了眨眼。「副理的姊姊?」
「我知道這個台詞很老套,但是……我真的不曾送過女孩子東西。」杜泓祺想到最近一直被瑞雪捉弄的細節,就覺得苦惱。「這幾天我一直在想要送什麼禮物給你,想了老半天,實在想不到該送什麼才得體,求助無門,只好跑去問瑞雪。她問我你喜歡什麼,我答不出來,她就要我描述和你在一起時的感覺,最後瑞雪就幫我決定買了這條鏈子。你喜歡嗎?
扁憑副理對她的感覺就可以買到這麼貼心的禮物,可以想見副理的姊姊同樣也是個用心之人。
「嗯,我很喜歡。謝謝你們。」
杜泓祺終于松了口氣。想不到第一次送女孩子禮物會那麼在乎對方的感覺。「看來我老姊的眼光還不賴,起碼你喜歡。」
看著副理像個大男孩似的緊張模樣,讓方宛琦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
方宛琦抑了抑笑。「記得副理曾說過對愛情沒自信,我始終質疑,不過現在我終于相信了。」
一個連送女孩子禮物都要勞駕家人出馬的男人,可以想見他的個性真的很悶,最難想像的是,他還是個曾經有過一段婚姻的男人。
杜泓祺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會有被人取笑的一天,但他卻一點都不在意。
「在感情方面,我確實很笨拙,也不擅表達,被你嘲笑,我沒話說。」他順手拿走她手中的錦盒,將她攬抱進胸懷,讓她感覺他的心跳和體溫,姿勢十足親密,立刻惹來她羞赧的酡紅。
「我不懂,像副理條件這麼優,為什麼會討厭女人?」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困惑。
「討厭女人?」他不知道自己會給人這樣的誤解。「我從沒說過自己討厭女人。」
「是你的表現,還有你的態度。」她忘不掉第一次接受他面試時,他的極不友善的態度,還有不屑的神情。「大家會認為副理討厭女人,是因為副理總是不給女職員好臉色看。」
杜泓祺想起了前幾天在公司餐廳遇到幾個女職員,她們是業務部的新人,听說他以前曾任業務部的課長,就想過來攀談,讓他覺得實在膚淺到不行。更夸張的,還有一些女人自以為了解他離婚的原因,就想以聖母之姿撫慰他孤寂的心,接納他負面的一切,這種女人更讓他覺得不堪其擾。
「如果她們不要像花痴一樣盯著我看,或是像三姑六婆那般在我背後品頭論足,我就不會給別人臉色看。」這是他的結論。
「那是因為副理長得好看,女生才會想要偷看;也因為副理在公司的表現出類拔萃,才會招來女生愛慕啊。」
「那你會不會偷看我?」他才不在乎別人的想法,只想知道她是不是也喜歡盯著他看,是不是也一樣愛慕著他。
方宛琦沒敢承認自己很早以前就有了偷看他的習慣,只好避重就輕的敷衍︰「副理是主管,又那麼凶,我也不敢呢。」
「那現在呢?」他加強臂膀的力道,接近了彼此的距離。「只有我們兩個獨處時,還是不敢嗎?」
「嗯,還是不敢。」
「為什麼?」
她咬著下唇,噙著羞怯的笑意,目光直直定在他襯衫上的格紋線條,手指則是漫不經心的把玩著紐扣,就是不敢抬眼迎上他那充滿濃情蜜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