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心查理︰「還用說嗎?他想令你感動,以便拐你上床。」
雅痞︰「你說呢?我相信你心里已經有答案。」
東山︰「如果他是愛屋及烏,並不為過。」
啊雲︰「我不清楚他的心意。他又沒有說過什麼。」
雅痞︰「中國人多半是含蓄的,尤其對初識的女孩,很少人會像狼心查理,老是把性和愛掛在嘴上。」
狼心查理︰「該死的損友雅痞,你我的網路情至少也有百夕,你還不了解我是光說不練的嗎?不然我早就出去播種了,不會在家里跟你們耍嘴皮子。」
東山︰「他不曾給你任何暗示嗎?」
啊雲︰「也許有吧!我倒寧願他給我明示,我才好明白的拒絕。」
東山︰「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為什麼要拒絕?」
狼心查理︰「她不正常,嫉男如仇。其實,我看她是死鴨子嘴硬,上次我的狼鼻就嗅出她有思春的氣息。」
雅痞︰「我有個可以讓你明白拒絕他的好辦法,那就是——我們以情侶的姿態在他面前出現。」
啊雲對狼心查理︰「你該去洗鼻子。」
啊雲對雅痞︰「你的餿主意太爛了。」
東山︰「給他和給你自己一個機會吧!說不定你們是天生一對。」
啊雲︰「Noway。我一個人多逍遙,何必自找麻煩?」
狼心查理︰「言之有理。所以還是談網路戀愛的好,每個人都躲在假名後面,不必負責任,也不會受傷害。」
東山︰「你不覺得這是一種懦弱的逃避嗎?」
雅痞︰「人生難得能逃避。時時刻刻都必須面對現實,不是很累嗎?在網路世界里,你可以化身為俊男美女,你可以暫時忘記自己的平庸,假裝你成就非凡,假裝你完美卓絕,多情體貼、勤勞耐操、老實敦厚、學識淵博、善解人意、賺錢高手……」
啊雲︰「夠了!好惡!那位仁兄就是那種完美得會令我冒冷汗的類型。」
狼心查理︰「說你怪,你真怪,年紀一小把,其實是什麼經驗都沒有的小孩,心理卻像歷盡滄桑,惟恐又誤踏陷阱的老姑婆。」
啊雲︰「你焉知我年紀一小把而非老姑婆?」
東山︰「你怕他在你面前表現的是完美的假象?」
雅痞︰「我懂了,正應了那首好像叫《你不懂我的心》的歌詞︰怕自己不能負擔對你的深情,所以不敢靠你太近。」
啊雲︰「胡扯!仁兄甲不過是個陌生人,哪來的深情之說?」
雅痞︰「很難說唷!也許柔情已在不知不覺中深種。」
啊雲︰「喂!你真該去寫小說,保證可以成為瓊瑤第二。」
東山︰「我建議你多給他一些機會,這樣你就能揭穿他完美的假象,看到他的缺點,再明白的拒絕他。」
啊雲︰「好像又是個餿主意。」
狼心查理︰「當然是個好主意。日久生情哪!這樣你的冰山才會融化。」
啊雲︰「我決定了,不管他打什麼主意,明天我都要跟他說清楚、講明白,別無謂的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明天必須早起,我該睡了。晚安,88。」
***www.轉載整理***請支持***
她下定決心了,所以晚上睡得很好,第二天精神飽滿的起床。刷牙時她發現自己的眼楮神采奕奕,根本還沒洗臉,遑論上腮紅,臉頰卻自然的透出粉紅的色澤。
懊穿什麼衣服呢?跟小孩子出去當然是穿牛仔褲、球鞋,何況是要去郊外。可是上衣她不想穿得太邋遢或太女性,既不想讓人家以為她不修邊幅,也不想讓人家以為她為了誰裝扮。
結果她穿了一件米白色領、米白底,有很多綠葉和很少紅花的棉質襯衫,柔軟的棉料不至于太緊,又恰到好處的顯出她的苗條。
平常上班她都化淡妝,今天完全素著一張臉的話,好像比較沒精神,所以她還是上了淡妝。不是為了取悅誰,只為自己看了舒服。
到了若芷家,她以為平常最會賴床的夢竹一定在睡懶覺,沒想到夢竹已經連襪子都穿好了,精神抖擻的在等叔叔來。夢梅和夢蘭也都編好了辮子,在幫媽媽把飲料和鹵味、面包永果裝進一個大塑膠籃里。
「我們要去爬陽明山耶!」若芸說。「你準備這麼多東西,我們怎麼提得動?」
若芷微笑道︰「我想我大概和孩子們一樣興奮吧!他們從來沒有郊游,也沒有爬過山。我這個做媽媽的實在不及格,覺得好慚愧。」
「你如果不及格,那他們的爸爸呢?他應該此你慚愧一百倍。」若芸嚷道。
若芷對若芸使個眼色,表示彭可風在房間里,暗示她別批評他。若芸一進門就看到他的鞋,當然知道他在,她就是故意要說給他听的。
「若芷,我看你陪他們去好了,我要趕一篇稿子……」
「若芸,你跟人家講好了,怎麼可以臨陣月兌逃?」
「不是我跟他講好的,是夢竹死皮賴臉向他討來的。」
「叔叔說我犧牲了一顆牙齒耶!」夢竹搶白。「怎麼可以白白犧牲?」
門鈴聲響,夢梅馬上打開門,見到笑容可掬的陳凱站在門口。他今天一身休閑裝,T恤、牛仔褲,有別于平常的襯衫、西裝褲,看起來比較年輕又有活力。
「叔叔。」三個孩子喊他喊得之親熱,好像已經認識他一輩子。
「早。今天是陰天,正適合郊游,等下你們會不會走不動?」陳凱問。
「不會。」孩子們一個叫得比一個大聲。
「我可以一直跑一直跑,跑到山上去。」夢竹說。
陳凱莞爾道︰「你一直跑的話就沒辦法欣賞到陽明山的美麗了。」
「對嘛!土包子。」夢梅輕推一下夢竹的頭。「你自己去跑,我們要一邊走一邊看花。」
「陳醫師,不好意思,今天要麻煩你了。」若芷含笑對陳凱頷首。
「哪里,哪里,我很喜歡和孩子玩。」陳凱回答若芷,眼楮卻瞟向若芸。或許是她衣服顏色的關系,今天她看起來比較青春活潑,如果她能綻放笑容,一定更美麗。
彭可風抱著夢菊從里間走出來。
「可風,這位是陳醫師。」若芷為他們介紹。「陳醫師,他姓彭,是夢梅他們的爸爸。」若芷的神態有抹掩飾不了的羞愧。
見到陳凱本來就有點緊張的若芸,此時板下臉來。她每次見到彭可風就像見到仇人一樣。她恨他毀了若芷的一生,他不僅不能給若芷一個名分,有時候還會唉聲嘆氣說他手頭緊,若芷就會適時的塞給他一些錢。這種男人簡直是窩囊廢,偏偏若芷被他迷了心竅,明知他缺點一大堆,卻依然深愛著他。
彭可風禮貌地和陳凱握手寒暄。兩個男人站在一起,很明顯的,彭可風看起來成熟英俊、儒雅斯文、氣質不凡,外表略勝陳凱一籌。但是,若芸清楚得很,彭可風的優點一眼就看完了,他所有的也只不過是上得了台面的出色外表和一點點不足以糊口的畫技;台面下的他,除了尚稱和善之外,幾乎齷齪不堪。
若芷把夢菊抱進房里,免得夢菊也吵著要跟隨。他們和男主人告別後,便下樓上陳凱的車。三個孩子坐在後座,興奮得像第一次坐私人小轎車,夢竹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陳凱耐心的一一回答,順他的要求,讓他「玩」幾次電動窗。
等孩子們興奮過後,三個人又互相玩起僵尸拳和烏龜翹來,陳凱才終于有機會跟若芸講話。
「他們好像很少坐車。」
若芸輕嘆。「台北市這麼土的小孩子可能很少。我不記得我是不是帶他們坐過計程車,我每次帶他們去兒童樂園或木柵動物園都是搭公車或捷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