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的?」何宇深不悅的眯起眼,他絕不允許在她愛他,而他也愛上她的情況下分手。
「你听到我剛才說的話了吧?」她不好意思的小聲問。
「嗯!」一想起她接近他竟然只是為了,雖然這早已是不爭的事實,但他就是忍不住一肚子的氣。
在這個看似無愛,其實盈滿了愛的愛情游戲里,不只是她,就連他自己也失算了。
他愛她,早在他的情緒隨著她的喜怒哀樂而起伏時,他就該清楚的知道,自己迷失多年的一顆心終於找到回家的路,而她,就是那盞讓他不辭艱辛地趕回家的明燈。
但他不想讓她高興得太早,在她欺騙他後,他也要讓她親身體驗被騙的感受。
「我怎麼也沒料到,你會看上我竟然是因為我是高手!你說,我該高興得大肆慶祝,因為難得找到一個理念與我相契合的女人?還是感到悲哀,感嘆一代公子竟然淪為午夜牛郎?」何宇深愈說情緒愈激動,五宮因而扭曲,顯得猙獰可怕。
盯著這樣的他,童歆膽怯了。她試著悄悄挪動身子,企圖與他保持安全距離。
可是她才剛往後挪了一寸,立即被眼尖的他識破。
「怕了?你也會有害怕的一天?我還以為你早就做好準備,若是不小心被我識破,立即腳底抹油溜走。」
童歆是這麼想過,只不過她還來不及溜走,就被眼尖的他識破了。而他之所以會知道她的真正目的,竟然這是她親口向他說的,這會兒她連想找個出氣的替死鬼都沒辦法。
「誰說我怕了?我身上哪一個地方告訴你我怕你來著?」不服輸的個性輕易地中了他的激將法,為了證明自己沒作賊心虛,甚至還將身子主動挪近他。
當他灼熱的氣息噴在她臉上,她開始為自己莽撞的行為感到後悔。何宇深笑看她慌張卻又要力圖鎮定的表情,開始覺得或許與她一起生活是件不錯的事,他甚至開始期待了。
趁著她注意力轉栘,他乘機偷親她,看著她慌張失惜的模樣,他忍不住一笑,然而這一笑,卻換來她一記白眼怒視。
他清清喉嚨,慢慢克制笑意,不想再與她繼續討論沒營養的話題。
「既然你說你愛我,為什麼又要結束我們現在的關系?」
「你不是最討厭女人糾纏你嗎?」
「那又如何?你又不是第一個對我示愛的女人。」他已听過千萬遍,早就麻木了。但自她的口中道出,卻像是烈火侵蝕著寒冰,讓他不再是原來的自己。
「就因為不是第一個,所以我才決定要結束這段關系。」
「這話怎麼說?」他皺起眉頭。
「你生性風流,豪放不羈,視女人為玩物,這樣的你永遠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女人。而這一點就是我當初找上你的最主要原因,我不要負擔,更不要愛情。」
「可是,你還是淪陷了啊!」
她點點頭,神情是苦澀的。「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
「所以,你就打算結束?」
她沉默的再次點頭。
「難道你就不曾想過,或許我也會愛上你?」
「有啊!」她的眼里閃過一絲希望,但隨即消失。若不是一直凝視著她,或許他真的會錯失這個難得一見的表情。「但可能嗎?就算你可能會愛上一個女人,卻也絕對不會是我。對你,我做過調查,就是因為知道你不喜歡黃毛丫頭,所以才強迫自己穿上那套包不住太多身材的迷你短裙,和那雙會摔死人的高跟鞋。」
「你調查得倒是挺清楚的嘛!」他不屑地撇撇嘴。
不過,她的資料有誤,他確實是愛上她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她得意的揚起下巴。
「你確定你了解自己嗎?」他反問一句。
他的笑容實在十分礙眼,看了就一肚子氣。她是太高估了自己沒錯,但他也沒必要跩個二五八萬吧!
突地,童歆露出壞壞的笑意,輕輕冷哼,她是不了解自己,但不代表她不了解他的弱點。
她深吸口氣,決定豁出去了。
何宇深還來不及領悟她臉上浮現的壞壞笑意為何,突地,她舉高右手,毫不留情地朝他左胸的傷口處用力一擊,然後迅速跳離他的身邊,奔到病房門口。
「哦!」他痛呼一聲。
「我是高估了自己,看不清自己的弱點,但不代表對你也是如此,至少我很清楚的知道,此刻你最大的弱點在哪里。」
看著他因疼痛而揪著一張臉,她得意的揚起嘴角。
其實她也挺聰明的嘛!至少這一次不辱天才之名,不是嗎?
她要逃,她一定要逃,再不逃就等著兩腿伸直,準備投胎!童歆為了怕何宇深會追來,為了怕他找她報一「掌」之仇,當下決定漏夜潛逃。
她用了最短的時間打包好行李,退了房子。
不過,這段期間她一直未能心平氣和的過生活,鎮日活在恐懼之中,深怕待會兒房門一打開,他就站在門外等著她自投羅網。
直到她上了飛機,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才終於放下。
「終於要月兌離險境了,不過,還真有點舍不得呢!愛情這玩意兒果真是踫不得,希望這趟歐洲之旅能讓我徹底地忘了他。」她以一種解月兌的口氣喃喃自語。
「既然如此,就別急著逃走啊!」
突地,她身旁傳來一道男聲,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語氣,讓她沒來由的打從心里感到一陣寒意。不會是他吧?
帶著疑惑,她慢慢地轉頭看向身邊的男子--
迎上的是一雙帶著笑意的黑眸,她甚至能從他的眼中看到自己驚惶失措的倒影。
「你--」童歆驚訝地低呼。
「想不到鼎鼎大名的天才少女竟然會畏罪潛逃。」何宇深搖頭嘆息。
「誰畏罪潛逃來著?你別隨便把莫須有的罪名按在我頭上,況且,我又沒做對不起你的事。」她不甘示弱的反擊。
「你敢說沒有?」他逼近她,龐大的身軀壓迫得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我沒見過你這種卑鄙小人,不懂得知恩圖報也就算了,竟然還趁人有難時落井下石,你想讓我血流至死嗎?」「是你自討苦吃,誰教你要看不起我。」她仍不知反省。
「天曉得,我怎麼會看上你?」何宇深拍拍額頭,有些悔不當初。
「啊!」他說什麼來著?看上她?她一定是听錯了。
「也好,先去蜜月旅行,婚禮等回國後再補辦吧!」
原先想騙騙她,讓她以為這輩子不可能得到他的愛而傷心難過後,再殺她個措手不及的告訴她他愛她,這是為了懲罰她欺騙他的代價。
可是當她接連三天都不再出現,甚至連她住的小鮑寓都迅速退租後,他就發覺事態嚴重了。
他清楚的知道他不能再守株待兔,於是決定親自行動,出馬抓人。什麼?她的耳朵一定是出了問題,否則怎麼會接二連三地听到這世上他最不可說出口的話?
「你一定是生病了,不不不!是吃錯藥了,不對、不對,是我耳背,听錯了,不不不……」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的唇給堵住了。
近一個星期沒和她親吻,再吻她的感覺甚至比之前更吸引他,也更令他流連忘返。
結束長吻,何宇深貼近她,以一種親密的姿態掬起她的一綹秀發,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臉上。「你喜歡我嗎?」
「嗯……」童歆結結巴巴地答道,打結的腦袋早因熱吻而罷工。
「你愛我嗎?」他低沉的嗓音像是摻雜了迷藥,迷惑了她僅存的理智。「嗯……」她呆呆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