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我還以為哥真有他自己說的那麼痴情呢!說什麼痴戀巧鈴六年,害我內疚得要死,現在才轉個身,他就又換另一個了。」
方若茵不解地皺緊眉頭。
「正帆,你在說什麼,我怎麼都听不懂?她不就是──」
方若茵話還沒有說完,歐正揚已領著汪巧鈴走到他們面前。
歐正帆迫不及侍地伸出手去。
「哥,介紹一下吧!這麼漂亮的小姐,你以前都把她藏到哪去?」
歐正帆話一說完,就發現有三對眼楮瞪著他。
「正帆,認識你六年,這是你第一次稱贊我漂亮,我是不是應該說聲謝謝?」汪巧鈴有點調皮地取笑歐正帆。
「巧鈴?」歐正帆整個下巴像月兌白般的掉下。「天啊!你去整容了嗎?」
汪巧鈴只覺得歐正帆的話好笑,方若茵則已尷尬得要死,狠狠地踹了歐正帆一腳後,直向汪巧鈴道歉陪罪。
「巧鈴姊,對不起,你也知道他一向少根筋,你別生氣。」
歐正揚則低聲地咕噥︰「幸好他少根筋,看下出巧鈴的好。」
歐正帆卻雙手環住方若茵的腰間,嘻皮笑臉地說道︰「不對,我的那根筋是專為你而長。」
話雖如此說,歐正帆的眼楮還是忍不佳好奇地飄向汪巧鈴幾次,氣得方若茵的手肘住後用力一拐──歐正帆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看到歐正帆和方若茵嘻笑的恩愛情形,汪巧鈴觸景傷情地別過頭去。
在外人的眼中同樣是一對情侶,真假之分.造成了她和歐正揚之間一道她不能跨越的鴻溝。
注意到汪巧鈴神傷的表情,歐正揚的心也跟著沉到谷底。
巧鈴臉上的笑容,足她費了多少的力氣才裝出來的?是他太粗心了!她對正帆的愛,怎麼可能在這短短的幾天內消失?他卻強逼她出席今晚的訂婚宴︰歐正揚悄悄地握住汪巧鈴的手,無言地為她打氣。贏得巧鈴的愛,或許是一場艱難的戰爭,但不管付出多少的代價,他誓言要打贏!
一整晚,歐正揚都守在汪巧鈴的身邊,深情款款的眼光,讓賓客不禁紛紛臆測,歐家的另一場訂婚典禮是不是也近了?
只可惜大近視的汪巧鈴沒看見。不過就算她看見了,大概也只會認為這是歐正揚的演技好吧!
丁姚芳不再對汪巧鈴口出惡言,只是不時用猜疑的眼光來回看著汪巧鈴和歐正揚。
不僅丁姚芳懷疑,歐國豪對汪巧鈴的態度,也好得讓汪巧鈴受寵若驚,訝異不已。
怎麼回事?從前她和正帆交往的時候,歐氏大妻不是對她僅點個頭,要不便是干脆來個視而不見;現在她和歐學長一起出席正帆的訂婚party,歐伯父反而對她異常熱絡?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她應該知道,而她不知道的事?
「汪小姐,玩得愉快嗎?侍會回去的時候,路上小心點,山路黑,多。」
「爸,您別擔心,我會送巧鈴回去。」
歐國豪看向他兒子,半開玩笑地笑道︰「我就是知道你要送汪小姐回去,才特別交代她‘小心’的啊!」
歐國豪說時,還作弄地朝汪巧鈴擠眉弄眼,逗得她巧笑出聲。
「什麼事這麼好笑?看你們談得這麼開心,有說有笑的。」丁姚芳踱過來,疑問的眼光看向三人。
罷剛還歡樂的氣氛,因她的插入,頓時變得有些僵滯。
「沒什麼,媽,只是巧鈴在向爸告辭,我正準備送她回去。」
第六章
回程的路上,車內靜得嚇人。
歐正揚和汪巧鈴兩人都陷在自己的思緒中,汪巧鈴真怕自己的心跳聲大得會讓歐正揚听見。當了一夜的灰姑娘,十二點鐘聲即將響起,地決定就照汪可風建議的──向他告白!
她和正帆的朋友關系結束後,過了今夜,她和歐家再也沒有交集。她也可能再見下到歐學長,再不說,可能永遠部沒有機會說了。
「學長……」歐正揚挫折得真想大叫!
歐學長!歐學長!對巧鈴來說,他永遠都只是「可敬的學長」──即使在當了她一夜的假男朋友後!
「巧鈴,你不覺得,對我們往後的關系來說,叫我的名字比較不會生疏嗎?」嗯──不錯,歐正揚,你這一次說的好!
汪巧鈴原本要說的話,全因他這句話又吞回肚里去了。關系?往後他們還會有什麼關系?
「呃……歐學長,住後還有事?」
「當然!我們只出現一次,不可能止住謠言的。往後我出席的場合,都還需要你的配合。」幸好巧鈴不看報紙的「閑言閑語」版,否則她就會知道,他有不少的「一夜女朋友」。
直到車子停在汪巧鈴的公寓前,她還是無法從歐正揚的話中恢復。
這不是個結束,而是個開始?
汪巧鈴迷迷糊糊地下車,卻被歐正揚叫住。
「巧鈴,你忘了東西了。」
汪巧鈴轉頭,看到歐正揚手中的眼鏡,直覺地伸出手。歐正揚卻捉住她的手,用力地將她往自己身上一帶,汪巧鈴即穩不佳身子地趴在他懷里。
在她還來下及意識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歐正揚的頭已經猛然壓下來,霸氣地吻住她。
歐正揚的舌恣意地在她柔軟的口中掠奪所有,雙手緊緊地抱住她,宜泄壓抑了一晚的熱情,也用肢體語言告訴她,她──屬于他!
雙手搭在歐正揚肩上的汪巧鈴,亦熱情地回應著。昏黃的路燈,映出兩人的身影,兩人之間貼合得不容一絲空隙。最後是汪巧鈴的肺尖叫抗議地向它的主人要求新鮮空氣,她才掙扎地略推開歐正揚。
歐正揚凝看仍在自己懷中急喘的汪巧鈴,艷紅的雙頰、迷蒙的眼神,讓他又忍不住在她嘴上輕啄兩下,才不舍地把她推進門。
「明天接你去看電影。」
等到汪巧鈴撥開腦中的迷霧,恢復一絲清明的時候,歐正揚的車早不知開到哪了;若不是她唇上還留有刺痛感,她真會懷疑剛才那一幕是不是她欲求下滿幻想出來的。
「外國的道別吻,都是這麼熱情嗎?」汪巧鈴輕撫著唇,有點懷疑地自問。
她像做賊似的,悄悄地打開自己的房門,就是怕驚動隔壁的汪可風。
只是她太低估汪可風的決心了。他早等在她的房內,守株待兔了。
「小泵姑,還好玩吧?」
看到汪可風嘴角似有所指的笑意,汪巧鈴的臉驀然紅了。
「好……好啊……歐學──正揚……很保護我,沒有人說出難听的話。」汪巧鈴結結巴巴地說著。
打死她,她也不會透露剛剛樓下那一段。
由「歐學長」到「正揚」?進步可真快啊!就算他沒有「不小心」瞄到樓下那一幕,看到小泵姑打散的頭發、紅潤的嘴唇,他也猜得出小泵姑剛遭「狼吻」了!
歐正揚不愧是調情聖手,出手這麼快。
不過汪可風也承認,小泵姑從沒像今太這樣美過,美得不像剛被拒絕的人!
而剛才樓下歐正揚的熱吻發出的電波,強得連他在二樓都有被電的錯覺──不像登徒子企圖吃豆腐,倒像被棒打鴛鴦的痴情漢。
「小泵姑,明大我請你去大吃一‘攤’,慶祝你擺月兌歐家。」汪可風試探地說著。
「可是歐學──正揚……說……明天……要帶我……去看……電影……」汪巧鈴囁嚅地說著,她可沒忘記汪可風對歐正暢的觀感。
汪可風的雙眉高揚。
「為什麼?」這事透著蹊蹺。
今天晚上,他獨自坐在沙發上等小泵姑,愈想事情愈不對。他們學建築的,講究的是邏輯,可是這件事,他愈是想,愈是感覺他漏掉了重要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