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雲 晴還不死心嗎?找你們兩人來當說客?」殷若舫冷然問道。
宋可琦不理會她,逕自對撇轉開頭,不願正視她們的獨孤傲群道︰「別怪我們沒有……沒有告訴你,晴晴她……」說到這,又氣喘不休。
晴晴!獨孤傲群這時才直視向兩人,低問︰「她怎麼了?」
李暄接口道︰「她……她沒來書院。」
「沒來書院?」獨孤傲群先是一怔,繼而又恢復一派冷淡地道︰「她沒來書院,跟我有什麼關系?」
哇!丙然是個冷漠的家伙!宋可琦在心里驚呼。
「是呀!這跟傲群有什麼關系?」殷若舫對她們扮了個鬼臉後,柔聲地對獨孤傲群道︰「傲群,我們走,別理她們。」
他點頭,轉身就要離去,背後卻傳來宋可琦扯開喉嚨的聲音。「晴晴和阿政表哥下山去了!你再不去找她,說不定她就會被阿政表哥搶走了!」
瞬即,他的心里深處,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撞擊了一下,腳步隨之沉重地停滯不前,漠然的眼眸也霎時轉為深沉………
「傲群——」見他那雙深眸里不尋常的神情,頓時令殷若舫的心揪了起來,
正當宋可琦和李暄為了獨孤傲群,終于有了些許的回應,而感到欣喜時,卻發現他緊抿著冷傲的唇角扯開了一抹冷笑,那雙足以冰封人心的眼眸,冷瞟了她們一眼,淡然道︰「這跟我就更沒關系了!」
說完,他逕自往東館走去,殷若舫對她們露出得意的微笑後,和袁杰跟了上去,只留下被方才那道冰冷眸光,所震懾住的宋可琦和李暄。
穿梭在熱鬧的市集里,阿政表哥百般殷勤地帶著雲晴晴逛遍了大街小巷。
「晴晴表妹,你能答應陪我出來逛逛,我……我實在好……好高興喔!」阿政表哥一臉感動萬分的模樣。
雲晴晴強顏歡笑地道︰「我能跟表哥你出來,我也很高興呀!」
天曉得,她雖然勉強自己去試著喜歡阿政表哥,好讓自己看起來欣喜一點,不過顯然她失敗了。這一整天下來,雖然阿政表哥會帶著她到處閑逛、買胭脂水粉給她,甚至說笑話逗她開心,然而,開心歸開心,她的胸口卻總是窒悶難當,似乎空虛地少了點什麼,腦子里,更不斷地浮現獨孤傲群的那張冷酷的俊臉,如風般吹亂了她的心湖。
天!難道,她就真的擺月兌不了那座牽系她心弦的「冰山」了嗎?不!他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的冷酷,總是將她的心傷得這麼深,她不能再讓自己泥足深陷了——但是……感情的事,真能說忘就忘的嗎?
雲晴晴,你真沒用!她捏著手指,逼著自己別再想那個冷酷至極的男人了。對!她要對他死心!她在心里呼喊著。
「晴晴!」倏忽,阿政表哥抓起她的雙手,將她的手緊握在自己的手心里,提足了足夠的勇氣,誠懇至極地望定她,道︰「我……」
雲晴晴驚愕地望著阿政表哥,想也知道阿政表哥要說什麼,不過,她萬萬也料想不到,他竟然這麼早就采取行動了!頓時,她怔仲地說不出話,心跳得飛快。
頓一頓,阿政表哥咽了咽口水,因緊張而用力地道︰「晴……晴晴表妹,別再讀下去了,你早點下山來,我……我想娶你!請你下山,嫁……嫁……嫁給我!」
什麼?嫁……嫁給他!雲晴晴的心陡地一震。
「我……」她將手輕輕地抽回,神色為難地低下頭,不知如何開口。
老天!明明眼前的是阿政表哥,她竟然滿腦子都是那張冰封似的俊臉。唉!看來,她的心是容不下第二人了,不過……阿政表哥雖然貌不驚人,但是卻待她溫和體貼,而且,從家世背景看來,小小的雲來客棧,實在賺不了什麼錢,雖窮不到哪里去,卻也算不上富有,比起獨孤家的萬貫家產,實在是相隔了十萬八千里。所以,這樣的身世,和阿政表哥結為姻親,才算得上是門當戶對吧!
「晴晴,怎麼樣?」見她愁眉不展,阿政表哥急忙問。「若你答應了,我立刻就跟你爹爹提親。我發誓,我會好好照顧你一輩子的。」
雲晴晴低著眼簾,緊蹙雙眉,一句話也沒說。
見她猶豫不決,他一臉黯然地又道︰「算了算了,就當我沒問好了……」
我倒想看看,你這俊畢真能對我死心嗎?忽地,獨孤傲群的話語又再次地涌進她的心里。
咬了咬下唇,她猛地捂眼望著阿政表哥,低語︰「阿政表哥,這實在太突然了……我……會慎重考慮的,請你給我一點時間。」
「真的?你要考慮?」又重燃了希望,阿政表哥難掩欣喜地大叫。「好好好,你考慮幾天,過幾天,你決定了再回答我,好不好?」
望著欣喜若狂的阿政表哥,雲晴晴點點頭,苦澀的笑意掛在微顫的唇邊,心里卻窒悶得快喘不過氣了……
是的,給她一點時間,讓她學會愛上待她以誠的阿政表哥,也讓她有多一點的時間,好將她深植在心底的人遺忘……
「少爺,難得你會回攬翠齋來!」忠伯驚喜不已。似乎有好久未見的少爺,竟不期然地出現在攬翠齋里。
「忠伯,我記得我七夕節當夜才回來過,不是嗎?」獨孤傲群笑道。
忠伯思忖了一會兒,恍然想起。「對對對,那天少爺為了送睡得跟豬一樣的晴晴姑娘嘛!」
想起當夜雲楮晴竟拖著病體去找少爺,甚至因此而在外頭昏睡得不省人事,忠伯便不禁要為她捏了一把冷汗。所幸,被少爺及時抱回攬翠齋,才化解了那小妮子病死外頭的危機。
「她呢?還沒回來?」獨孤傲群看似淡然地問著。
「一大早就有個年輕的小伙子接她下山了。」
年輕的小伙子?難不成,真的是她的阿政表哥?獨孤傲群想著,濃眉不由得攏聚了起來。
忠伯似乎想起什麼似地叫道︰「說到她啊,真教我納悶。」
「怎麼了?」獨孤傲群的神情里冷凝著一絲緊張。
「自從七夕過後,她老是悶悶的,好像受到什麼打擊似的。最近這幾天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一回來,什麼也沒說,就進房里了。」忠伯感慨地道。「奇怪了,她似乎受了很深的傷害。我記得,以前她一回來一定馬上趕著做飯盒,怎麼現在都不了呢?」
「做飯盒?」獨孤傲群心里一怔,難道那傻瓜回的第一件事就是——替他做飯盒!
「是呀!還邊做邊唱歌呢,真有精神。」忠伯想到雲晴晴仿飯的情形,不禁莞爾。隨即,他像想起什麼似地噗吭地笑道︰「不過,那飯盒看起來就是很難吃的樣子,我看是沒人敢吃了,否則可能得看大夫嘍!」
「飯盒……很難吃?」雖然他始終沒有嘗過,不過听忠伯這麼形容,也不禁失笑,搖頭-嘆道︰「那傻瓜果然什麼事都做不好。」
「哈哈哈!她總是糊里糊涂的。」忠伯想起了雲晴晴,也不由得笑了起來。須臾,他斂住了笑,又緊接著想起什麼似地嘆了口氣,道︰「不過,有一次倒是讓我听見她對大小姐說,她想下山的事。」
「下山?」微揚唇邊的笑意霎時凝結了起來,獨孤傲群的眉頭輕顫了一下。
「是呀!她好像滿堅決的喲!看來她是知難而退了。」忠伯點頭,接著笑道︰「也好,少爺未來的妻子一定是個才貌雙全的名門閨秀,她早點死了心也好,省得大小姐老是替她出一些怪點子,來為難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