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顯然銀火還不夠了解她,濫用職權放她長假,她只好勉為其難接受上司的派令。
而放長假的第一件事,就是來參加這場盛大的酒會。
據說是瞿氏的繼承人回來接管瞿氏企業,但人家的家務事干她屁事啊?小阿姨卻硬拖她過來,真是?
斑雲惠看透她的不耐煩,連忙安撫道︰「既來之,則安之,就算給小阿姨個面子,過去跟瞿少爺打個招呼,好不好?」她努努嘴。叫彌彌看向酒會那頭。
一道志得意滿的驕傲目光從剛才就投射在她身上,彌彌不是毫無所覺,原來這放肆的目光就是來自瞿氏的繼承人。
她冷淡的回應他,又從容不迫的收回視線,表示沒興趣。
斑雲惠親呢的靠近她,拉住她的手低聲問︰「怎麼樣?是不是一表人才?听說還是企管博士呢!他的條件不差,又是瞿氏的接棒人。各方面都首屈一指。」她相信這門親事很容易成功的。
「小阿姨,別玩紅娘的游戲,我不喜歡。」聰明的彌彌一眼就看穿背後的計謀。「噓,瞿少爺往這里來了,可別再喜不喜歡。」高雲惠掛著笑容,迎上冒牌的瞿涼。
曾則行有一副高壯挺拔的身材,本身也是中、德混血兒,生長在孤兒院,這一次能擁有一飛沖天的機會,他自然不肯放過。
想想被人遺棄,恥笑的過去,會在他成為‘瞿涼’之後全部改變。
那雙深邃無垠的藍眸一眨也不眨,唇邊一直漾著自負的笑,他還來不及看完全場的女士們,就被這名冷艷的女子吸引,無論他是否錯過了酒會中的其他女子,他深信沒有人能像她一樣讓人艷。
「瞿先生,恭喜你接管瞿氏企業。」高雲惠上前端莊的頷首微笑。
這時候曾則行才看她一眼,「謝謝。請問你是…………」看得出來高雲惠和冷艷女子關系匪淺,所以他「順道」注意一下。」
「高雲惠」
「好熟悉的名字,我記得曾經在哪里听過你的大名,是在……」曾則行假裝思索。
「是在去年的八月份吧。我曾經在德國舉行過一場大規模的服裝秀。」高雲惠因為他的「認真思索」和「似曾相識」而暗自開心。
「對,難怪我會覺得熟悉,原來你是鼎鼎大名的高雲惠小姐,幸會,幸會。」他風度翩翩的伸出手來。
斑雲惠樂不可支,與他握過手後,連忙將一旁不吭聲的甥女拉過來。
「這位美麗無雙的小姐是……」曾則行非常懂得奉承,只可惜彌彌不吃這一套。
「阮彌彌,我的甥女。」’
「阮小姐,你好。」他深情緩緩的凝睇她,等待她的小手輕輕舉起,他再給她一個吻。
彌彌不想讓小阿姨難堪,輕輕點頭表示禮貌。
她暗自起了個疑問,最近和外國人出奇有緣,不如不覺想起瞿涼。她突地一怔,從來也不曾想起誰,今天怎麼會想起那個沒出息的牛郎?
見她冷漠的應對,曾則行怔仲了一秒,隨即露齒一笑,原來是個冰山美人。
「阮小姐,我叫瞿涼,是瞿氏將要上任的總裁。」曾則行自信滿滿的出身份,希望引起彌彌的注意。
彌彌終于正視他,遲疑的問︰「瞿涼?
「是的,前幾天報紙登得很大,你看見了嗎?」
有這。麼巧的事?她奇怪的看了他半晌。
「我臉上有什麼嗎?」曾則行非常滿意這個頭餃的作用,以前追女孩子要對出身遮遮掩掩,現在他可以光明正大的亮出自己的名號,享受一大票女人崇拜的目光。
「你是混血兒?」彌彌提出疑問。
「中德混血。」這女人沒做功課喔!
回台灣才幾天,就有成群的鶯鶯燕燕圍繞在身旁.媒體也適時的配合宣傳,誰不曉得的基本資料啊!尤其是女人。
「瞿先生剛從德國回來,他一直很爭氣的在進修企管這門學問。」高雲惠插話進來太感動了,彌彌竟然會主動發問,這是前所未有的大事呀!看來瞿涼真的很有希望。
「高小姐,你真是我的知己。」他微微一笑。
「哪里,知己!兩字我可承受不起,我會比較希望听到生意彩伴四個字。」高雲惠露出精明的目光,能夠和瞿氏繼承人聊天固然可喜,如果延伸到生意上,那就真的是喜事一樁了。尤其她最近即將再推出一系列冬季服裝展,正缺少一個強而有力的資助者,而她看準了瞿氏,希望有機會能合作。
「這件事我們可以再深談。」曾則行給了她一個機會。
「真的?」高雲惠簡直不敢相信。
「你可以和我的秘書預約時間。」
斑雲惠笑得合不攏嘴,今天真是好運到。「明天我會立刻向你的秘書報到。」
「小阿姨,你們聊,我到外頭透透氣。」彌彌說完就轉身走開。
「彌彌彌彌……」高雲惠無可奈何,對曾則行歉然一笑。
「沒關系!對了,阮小姐可是你旗下的模特兒?」
「她不……」高雲惠突然注口,想了想又︰「彌彌雖然有條件走伸展台,但一直還沒有機會演出」
「這樣啊……」他露出為難的表情.擰眉深思。
「當然,我會說服她破例一次,畢竟埋沒人才是很遺憾的事。」
曾則行這才露出笑瞼。「我開始期待這季的服裝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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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就歡迎瞿氏的繼承人——一瞿涼,瞿先生,」在一番簡略的介紹過後,主角終于上場了。
瞿遠亮沉穩的坐在一旁,眼深沉內斂,直勾勾地看著他干辛萬苦找到的人選站出來,那股不可一世的懾人氣勢,令他滿意的微揚嘴角。
則行把背得滾瓜爛熟的背景,包括三年前母親在德表這段感言。
「謝謝各位。不過,最要感謝的是我的叔叔,若不是叔叔不放棄、不畏艱難的找到我,這輩子我都只是默默無名的小卒,而不是意氣風發的大將了。」曾則行演得投入,立刻向前抱住瞿遠亮,投以感激的眸光。
「這是你應得的,孩子!」瞿遠亮說,並且轉頭示意律師拿出遺囑及瞿遠明的所有產業證明。
柯守誠站起來,發間和前額的頭都已泛白,他公開瞿遠明生前的遺囑,字腔正圓的朗讀著。
想起瞿遠明臨終的情景,他還有一絲不舍和難過,他們是生死之交,從學生時代就認識了。
「老柯,你一定要幫我………完成心願………找到………我那無緣相見的兒……」瞿遠明氣若游絲的交代,雙眸淨是父親對兒子的歉意。
「我會的。」何守誠哽咽的答應,雙手與他交握。
「還沒找到的這段……期問,你暫代我的位子………若找不著,就……就由你幫我打理。」
「我不要你的位子,你的兒子會找到的。」
瞿遠明慨然一笑;「他會是……什麼樣兒?真想見………見見他。我……對不起他們母子,如果………可以重來,我會不顧秀蘭的反對……堅持自已的想法。」
「我了解,你別說這麼多了。」柯守誠希望他別再自責了。
瞿遠明有季常癖,對太座的話遵如法律,盡避秀蘭病逝後,他還在掙扎要不要把瞿家唯一的血脈找回來。
在猶豫遲疑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年,如今他重病纏身,才有勇氣托付長年的心願。
瞿遠明拿出一條金鏈交給他︰「這是相認的……證據,他母親有一條一模一樣的……當兩條合在一起,會……有音樂……音樂和……」他突然深抽一口氣,雙目不甘心的瞪著,嘴里不知在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