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雅姝,我懂。」夏承宇將她擁進懷里,輕吻她的額頭,連聲安慰著。
紀雅姝放聲痛哭,將自己這二十多年來的委屈全哭出來。等她哭夠了,才對自己泄洪般的淚水感到不好意思。最近她好像特別愛哭。
她用衣袖拭去淚水,露出一抹靦腆的笑靨說︰
「對不起,我好愛哭,對不對?」
「別道歉,是我害你哭的,如果不是我剛才像瘋狗一樣胡亂發狂,你也不會想起這些不愉快的事,若真要道歉,該是我向你道歉才對。」他沿著她濡濕的下巴,緩緩吻上她柔軟的唇。
紀雅姝沒有抗拒這個吻,她閉上雙眼,偎進他的懷里,向她生命中的炙熱光源尋求無言的安慰。
她真的不想承認自己愛他,可是不論她承不承認,愛——本身就是一個事實,即使她死不承認愛他,依然無法改變這個鐵一般的事實。
在這個茫茫人海中,他是除了母親之外,最能給她安全感的人。每當他用深情的眼眸凝視著她時,就讓她全然忘了人世間的紛紛擾擾;只要他守候在她的身旁,她就覺得外面的風風雨雨無足為懼——不為別的,只因有他。
即使母親一再的告誡她、叮嚀她︰「別對男人用感情。」她還是一頭栽進去了。
誰來告訴她,這樣做,到底對不對?有了愛,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雅姝……我好愛你,你愛不愛我?」夏承宇暫時離開她被他吻得紅腫的唇瓣,來到她細致的耳垂邊,輕輕咬嚙。
紀雅姝的身體無法克制地顫抖了下,咬緊下唇,怎麼也不願說出心底真實的回答。
「告訴我,你到底——愛不愛我?」夏承宇見她不回答,徑自將唇往她細女敕的頸子移去。他故意加重唇上的力道,讓她克制不住的輕喘。
「我——」紀雅姝握緊雙拳,拼命抵抗身上傳來的電流。
「說。」他的手撫上她的酥胸,半誘半哄地命令道。
「我——不愛!不愛!我不愛你!」她又惱又氣,搖著頭大聲嚷著。
他這樣耍手段逼她說出愛語,和土匪又有什麼兩樣?
她偏不讓他如願!
「是嗎?」夏承宇收回放在她胸上的手,黯然地起身。「那我就不再打擾你了,再見。」說完,他當真轉身走向大門。
啊?他就這樣走了!?
紀雅姝慌張的跟在他身後,看著他一步步走向門口。
怎麼會這樣?她只不過騙他說不愛他而已,他就生氣走人啦?太沒風度了吧?
「再見。」夏承宇走到門口,哀淒地拉開大門,最後一次道別。
「不,你別走!我——我剛剛騙了你,其實我是愛你的——」
紀雅姝急促的聲音被他反身撲過來抱住她的動作打斷了,他將臉埋進她暗香浮動的頸項間,得意的大笑從他咧開的嘴里流瀉出來。
「你——」紀雅姝忽然發覺到,自己似乎上當了。「你騙我?」
「那怎能叫騙呢?那叫做謀略。我若不用這種方法,你怎麼會開口承認你愛我呢?」他的奸計得逞,臉上有說不出的滿足。
原來他剛才的可憐相,全是裝出來拐她的!
她愛他!呵呵,她剛剛說愛他!
「我剛剛說的才是真正的謊言,其實我根本就不愛你。」紀雅姝羞憤至極,立刻推開他,矢口否認剛才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咦?你剛剛明明不是這麼說的,你怎麼可以翻供呢?」夏承宇壓根兒不相信她現在的狡辯。
「我剛剛說的是假話,當然隨時可以翻供。」
「呃——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剛剛你說——自己根本不愛我那句話是假話,我現在知道了。」夏承宇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不是的!我才不是這個意思……」
「別再說了,愛上我是一件光榮的事,沒什麼好害羞的。」夏承宇自負地以為她氣紅的臉蛋是因為害羞的緣故。
「你——」紀雅姝這下終于明白,和一個自負得過了頭的人相處,真的是一件很累人的事。
「我怎樣?我好可愛對不對?」夏承宇仰頭哈哈大笑,還瀟灑地將手伸進西裝的口袋里,忽然模到一個絨布制的小盒子,他這才想起,自己精心挑選的生日禮物還孤伶伶地躺在口袋里呢。
「雅姝,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
紀雅姝的心猛地跳了一下。這個對自己有特殊意義的日子,他總算沒有忘記。
「我有一樣東西要送給你。」
「什麼東西?」她有些好奇,她記得並沒有看到他拿任何禮物進門。
「這個。」他拉起她的小手,將口袋里那個玫瑰花造型的小絨布盒取出來,放在她的掌心。
「這個是?」紀雅姝望著眼前的小絨布盒發愣,感到相當意外。
「這是送你的生日禮物,我花了好久的時間挑選的,希望你喜歡。來,打開看看。」他寵溺地眯眼凝睇著她。
紀雅姝依言打開那個粉紅色的絨布盒,深藍緞面上躺著的,是一條相當耀眼的白金項練,項練的底端懸垂著一個酢漿草造型的白金墜子,上面瓖滿了細小的碎鑽,墜子的正中央,瓖嵌著一顆光華璀璨的鑽石。
好漂亮的項練!她愛不釋手的賞玩著,忽然發現盒子底層夾著一張珠寶店的保證書,她好奇的抽出來一看,冷不妨被嚇了一跳。
嚇!這條項練墜子上的白鑽竟然將近一克拉!
她原本以為這只是奧地利鑽或是蘇聯鑽而已,沒想到他竟然買真鑽送給她!那一定要不少錢吧?以他一個小小安全部主任的待遇,只怕要花去他好幾個月的薪水。
「干嘛買這麼貴重的東西送給我?普通的水鑽就很好看了,何必買這麼貴的呢?這樣子你的薪水怎麼夠用。」她為他的荷包感到心疼。
以他當警察的薪水當然不夠,可是以他在夏氏企業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來說,這樣的項練足以買上幾百、幾千條。
「只要你喜歡,一切就值得了。」
「你真是——」
「只要告訴我,喜不喜歡?」夏承宇明知故問。
「好喜歡!謝謝你。」紀雅姝唇畔含笑,感動得不得了。
「來,我替你戴上。」他拿起項練,要她微側過身讓他戴上。
「好不好看?」紀雅姝高興地低下頭觀賞垂落在頸下的項練,感覺那冰涼的練子圍繞貼附著自己的脖子。
「真是太好看了。」夏承宇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緊貼著她的身體也突然緊繃起來。
紀雅姝奇怪的瞄了他一眼,發現他發直的眼珠子正盯著她的胸前瞧,她不解的低下頭一看——
「啊!」
罷才戴項練時她一時疏忽,把原本抓著浴袍的手給松開,現在她豐盈的酥胸若隱若現,冰淇淋全讓他的眼楮給吃光了。
「!不準看。」她羞紅著臉抓回浴袍遮好,但馬上又被「性」致勃發的夏承宇一把扯開。
「不必麻煩,我馬上就要‘吃’了。」他奸奸地笑著。
「我們該吃晚餐了——」她慌亂地猛咽口水,並試圖找尋其他的話題引開他的注意力。
「等我先‘吃飽’了再說。」
他索性封住她的紅唇,堵住她月兌口欲出的話語,吻得讓她忘了說話、忘了拒絕、忘了這殘酷世界里的一切。
他悄悄撥開她的浴袍,一路沿著細致的項練,直到柔軟豐滿的胸前,輕喘嬌吟的聲音開始盈滿一室。愛的行為,讓兩顆相愛的心更加貼近,在愛的天堂里,只剩下愛人的容顏,不斷的擴大、擴大、再擴大……
結果那天晚上,他們一直忙到深夜才出門,在街角吃了一頓豐盛的清粥小菜,當作紀雅姝的生日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