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允擇突然咧開嘴從沙發上跳起來喊︰
「成交了!」他伸出右手給雷貫,並問︰「什麼時候來提貨?」
那愉悅的神情就好像剛完成一筆大買賣一樣,只差沒說︰合作愉快!合作愉快!
雷貫這才會意過來,原來他已經答應將妹妹嫁給他了!他充滿感激地用兩手緊緊握住他的手說︰「等我的家人從南部上來,我們再選日子好嗎?」
「行!但是先說了,不準退貨的哦!」方允澤先下手為強。
「放心吧!絕不退貨!」雷貫保證道。
「喂、喂!你們當我是貨品哪?你們的眼里還有沒有我的存在?」方允淇氣得哇哇大叫這是什麼跟什麼?這算什麼大哥嘛?
但是這個充滿歡樂氣氛的景象,樂得大廳,沒人理會她的抗議,所有的人都歡欣鼓舞、眉開眼笑,卻只有準新娘一個人氣鼓鼓的,活像被人倒欠幾百萬一樣。
經過一番的忙碌和折騰,雷貫和方允淇的婚事總算是敲定了!反正方允淇嬌也撒了、脾氣也發了,現在正滿足地窩在雷貫懷里看電視。
「允淇,雖然我們已經快結婚了,但是你每天都往我這里跑,這樣好像不太好吧?」雷貫推推窩在他懷里、舒服得快睡著的方允淇道。
自從決定結婚的日期之後,方允淇除了選婚紗和拍結婚照這兩件事是親自出馬,其它的事全部丟給別人去處理。她依然每天跑到雷貫這里逍遙、閑晃,完全沒有半點新娘子的樣子。
「哎呀!有什麼不好?反正他們喜歡忙嘛!我要是不讓他們忙,他們會很難過的!」她慵懶地伸伸懶腰。
「強詞奪理的小懶蟲!」雷貫捏捏她的小鼻子,寵愛地說道。
方允淇在他舒適寬大的懷抱里翻了個身,看著他近來常漾著溫柔笑容的臉龐,突然問︰「雷貫,能不能告訴我,你以前為什麼討厭女人呀?」
「你想知道?」
「當然嘍!」方允淇認真的點頭。
雷貫搔搔頭,有點靦腆地說︰
「其實我不是討厭女人,而是怕女人!只是這一點我從沒告訴過人家,所以大家就很自然而然地以為我是討厭女人。」
「什麼!?你怕女人?為什麼?你被女人欺騙過嗎?」方允淇一口氣連問了三個問題。她怎樣也想不到雷貫這麼雄糾糾、氣昂昂的大男人,竟然害怕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不是,我沒被女人欺騙過。」雷貫不禁佩服她豐富的想象力。「我會害怕女人,是因為一直以來在我周圍的女性就很少。我家五個孩子加上爸爸都是男性,而我媽又去世得早,所以從小時候起,就很少有機會和女生接觸;時間久了,自然就害怕和女生相處了。以前我一直覺得,女生全是一些可怕的巫婆,她們除了尖叫之外,就只會哭泣了,完全沒有辦法溝通!還記得念小學的時候,班上男女同學都會在桌子中間畫一條線,誰要越過那線,誰就要被打一下——」
「我知道!我也經歷過那種劃分楚河漢界的時代哦!」方允淇興奮地插嘴。
「偏偏我又是特別粗枝大葉的人,只要一不小心就會常常越界。那時坐在我隔壁的小女生很凶悍、非常‘恰北北’,只要我稍一越界,她的手馬上就會打過來。」他嘆了一口氣又說︰「她打我也就算了,反正我皮厚、肉硬、又不怕痛,我也懶得跟她計較;可是我最受不了的是——每次她一打我,她就哭!」
「她干嘛哭呀?打人還哭?真是豈有此理!」
「因為她說我的皮太厚了,打得她手很痛,所以她就哭啊!她的哭聲真的很可怕,不但很大聲,而且喜歡一邊哭、一邊尖叫,現在回想起來都還覺得很可怕呢!後來從國中開始,我再也沒有和女生同班過;一直在遇到你之前,我都是對女人采取敬而遠之的態度。」
沒想到雷貫還有這麼「慘痛」的一段過去;不過話說回來,照他這樣的情形,那她不就是他的——初戀了嗎?
「這樣說來,我就是你的初戀情人嘍?呵呵呵!初戀情人?這個名詞不錯,我喜歡!」方允淇開懷地笑著。
「你在傻笑什麼?很晚了,你該回去了!」他起身拿起車鑰匙準備送她回家。
「什麼?還這麼早!」她還不想回家呢!「雷貫——」方允淇努著艷紅的小嘴,不依地扯著雷貫的衣角左搖右晃,企圖重施故伎。
「干嘛?你別又來了!這次絕對不行!你老是在這里過夜,你媽和你哥他們會怎麼想呀?就算我們之間沒什麼,也總要避嫌嘛1」雷貫別過頭,拒絕答應她的請求。
哼!雷貫雖然難纏,但是她方允淇還是有辦法教他乖乖投降!反正請求不行就用懇求,懇求不行就用哀求……嘿嘿!她可從來沒有用了第三招還沒有達到目的的喲!」
「好嘛!答應人家 !」方允淇將自己的身子貼近雷貫摩挲,而雷貫的心明顯地動搖了起來。
「不行!」雷貫抽出一絲僅存的理智喝斥自己︰老是這樣任她予取予求,一點男人的尊嚴都沒有,真是丟光男人的臉了!
雷貫今晚異常頑固,看來方允淇只有使出絕招——
「拜托啦!不要趕人家走……」她紅咚咚的小嘴已經快貼上他的唇瓣了。
雷貫心猿意馬地猛吞口水……剛剛自己堅持些什麼,早就不記得了。
于是,在打電話通知過家人之後,方允淇大大方方地留下來過夜了。
「你睡過去一點,別一直擠過來!」雷貫才剛躺上床,方允淇立刻就像只無尾熊一樣地貼附了過來。
「不要!人家偏要睡在你這邊!」方允淇緊緊巴著雷貫的手臂不放。
「允淇——」雷貫懊惱地出聲恫嚇。雖然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同床共枕,而前幾次也都相安無事;但——那並不代表以後就會一直這樣下去。
她知不知道,他也是個男人,他也會有沖動?尤其愈接近婚禮,他就愈難克制心中燃燒的那把熊熊烈火!他負責、守禮的道德良心一直會叫他要忍耐克制,不能在婚前就對她做出不軌的舉動,但是她——顯然不怎麼合作。
「你……要睡就睡,別像條蟲似的動來動去嘛!」雷貫又悄悄往後挪了一下,試圖拉開一點彼此之間的距離。
「可是你一直在跑呀!你跑那麼遠,我踫不到你嘛!」
方允淇不知死活地用一條雪白的玉腿勾在雷貫身上,不讓他逃跑;而雷貫終于忍無可忍地坐了起來。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他的呼吸急促、臉色潮紅,語氣更是不善。
「我知道呀!睡覺嘛!咦?你的臉怎麼那麼紅?是不是生病啦?」方允淇也從床上坐起來,緊張得將冰涼的小手貼在他的額頭上。
這冰涼的手兒立即讓雷貫額頭的高熱舒緩了些,他衷心渴望這樣的感覺能夠遍及全身……反正,距離婚禮才剩下一個禮拜而已,就算做了,也不會怎麼樣。萬一不小心懷了孕,也不會有人發現的……有誰會去在意別人的孩子是不是早產一個禮拜?
不!還是不行!他要忍耐!他相信自己的意志力夠堅定,堅定得足以讓他抗拒這種誘惑!他要證明人和禽獸是不一樣的!
他勉強擠出一個安撫的笑容說︰「快睡了,好嗎?」他只差沒說「求求你、快睡吧!」的話來。
「好吧!」方允淇听話地又躺回床鋪上。
雷貫才剛要松一口氣,麻煩馬上就來了——
「如果你吻我一下,我就馬上乖乖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