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不會遲到的,都是因為那個該死的花痴女人!
今晚,他早早就洗好了澡,換上他一百零一套最稱頭的衣服,那還是上次他哥哥結婚時他特地去訂做的。他皺眉看著那套礙手礙腳的西裝,考慮著是否要換下它?只因他實在很受不了這種中看不中用的衣服!
但他想到方家乃一豪門巨賈,赴宴穿得隨便難免顯得不莊重,所以只好忍受這渾身的不自在,穿著它出門了。
他在預定的時間準時出門赴宴,卻倒楣地在下樓的電梯里遇上他那「可愛的芳鄰」,那對長舌母女其中之一的——花痴女兒陳怡玲。
她看到雷貫換下平日慣穿的襯衫牛仔褲,穿上這麼具紳士風範的衣服,顯得那麼帥氣、有魅力。那強健的身軀包裹在合身的西裝外衣下,看得她一顆心跳呀跳的,都快蹦出自己的胸口了!
「雷警官——」
雷貫被這又嬌、又嗲的叫聲給抖掉了好幾公斤的雞皮疙瘩,他摩挲著自己的雙臂,不情願地問︰「陳小姐有事?」如果早知道會在電梯里遇到她,他寧願走樓梯下去,也不會傻得自投羅網。
「我……人家……嗯……」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好嗎?」雷貫實在等得不耐煩了!
「嗯……討厭啦!人家是想問你,怎麼好久沒看到你上次帶回來的那個野女人?你們是不是分手啦?沒關系,我不介意遞補這個空缺……只要你說一聲,我是絕對不會拒絕你的。今晚!就今晚好嗎?我媽在家,不方便去我那里,不如上你那兒去,可以吧?」陳怡玲嘰哩呱啦地自薦枕席,還刻意在雷貫面前挺起她那乏善可陳的胸腑。她要讓他知道,她也不比那個小妖精差。
雖然她從很久以前就看中雷貫,但總被他那拒女人于千里之外的酷臉嚇得不敢有所行動。而且那時她也不敢肯定,他到底喜不喜歡女人?
這次讓她親眼瞧見他凡心大動的情景,她才敢鼓起勇氣向他示愛。她想,以自己的條件,他一定會立刻答應的!
她扭腰擺臀、緩緩地向雷貫逼近,雷貫感到惡心萬分,忙不迭地拉開兩人的距離。
「不一不!我不需要!別過來!你千萬別過來!你媽要是知道你這樣做,會很傷心的!」他虛弱的胃讓他無力地大吼。
「不會啦!我媽一直希望我們能結成親家,這種事她再贊成不過了!親愛的……」她更加貼近雷貫。
雷貫軟弱無力地靠在電梯的角落喘息……方允淇雖然也很撒嬌、很黏人,可是從沒讓他打從心底厭煩過,她的嬌嗔讓人覺得可愛,可是……可是跟前這個女人的嬌嗔,實在讓人覺得很——可怕。
陳怡玲趁雷貫分神之際,壯大膽子,悄無聲息地踮起腳尖、噘起夸張的大紅唇,猛然吻住雷貫。
雷貫發現自己的雙唇被兩條水蛭佔據,大手下意識地一揮,陳怡玲整個人立刻飛了出去,撞到對面的牆壁,然後不雅地跌落到地上,摔得既疼、又狼狽。
雷貫忍住想嘔吐的沖動,用手背拼命擦拭他那被人強吻的嘴唇。
天啊!強吻?他雷貫居然被人強吻了!
今天之前,他曾好奇過,是不是所有女人的唇踫觸起來都是一樣銷魂的滋味?到現在他才知道——不!不是!
不但不是,而且感覺真是差得太多了!或許是心靈相通吧!他和方允淇的雙唇是那麼契合,完全不需要任何排演或多余的技巧就能領受其中那分美好的滋味,不像這個女人——嘔!他忍不住又狠狠地擦了擦嘴唇。
「你是不是還想著那個小妖精?她根本不知廉恥!你連那種人也喜歡?我有什麼不好?我哪里比不上她?」陳怡玲將整頭散亂得像瘋婆子一樣的頭發拂到腦後,惱羞成怒地質問。
她不開口還好,一開口雷貫滿腔的怒火這下全涌上來了……她膽敢罵方允淇是小妖精?
「你敢罵她不知廉恥?我看你才是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我愛她、她也愛我,我們何恥之有?我不愛你,你卻自己硬送上門來,難道這才叫‘廉恥’嗎?」雷貫義正嚴辭地吼得陳怡玲不敢吭聲。
電梯到了地下室,兩道金屬門打開,雷貫忿然地舉步離開。臨走之前,他還不忘大聲地警告陳怡玲︰「如果下次你再敢強吻我,我就上法庭控告你性騷擾!」
他的吼聲驚天動地,不但正在電梯口等著搭電梯的幾個人听得目瞪口呆,就連在停車場所有的人也都睜大眼愣住了!
女人強吻男人?這是什麼世界?這個女人也未免太饑渴了吧!是……欲求不滿嗎?
陳怡玲被眾人鄙夷的目光瞧得幾乎想嚎啕大哭!她怎麼那麼倒霉?示愛不成,反被臭罵一頓也就罷了,現在還鬧得街坊鄰居大家都知道了。相信不出明天,她強吻雷貫的消息就會傳遍大街小巷了……
哦!不行!她得趕快上一趟美容院才行!等一下說不定就會有那些八卦新聞、八卦雜志的記者來采訪她,她不打扮漂亮一點怎麼上鏡頭呢?
想一想,她滿意地笑了。走出電梯,趕忙朝美容院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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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方家宴會這邊,幾個特勤組未婚的男士們正圍繞著今晚最搶眼的宴會之花團團轉,她像是一顆在黑暗中閃耀的明珠,讓人無法不去注意她。
「啊!葡萄酒還是法國的最好,香醇誘人,就像女人一樣!」游瀚文三杯酒一下肚,又開始談起女人經了。
「哦?那你的意思說,女人也是法國的最好嘍?」方允淇偏著頭,笑容可掬地盯著眼前這個男人。
「對……對……」游瀚文失了魂似的看著方允淇迷人的笑靨,在場的幾個人也都露出了同樣痴迷的表情。
「抱歉!我恐怕得先失陪一下了,幾位請隨意。」方允淇對他們歉然一笑,轉身回到屋里去。
她站了一個晚上,實在很想找個地方坐下采,好好地休息休息。
她避開人群聚集的前廳,繞過回廊,躲進空無一人的書房里。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月兌掉那雙將自己雙腳擠得發疼的高跟鞋,讓一雙飽受折磨的玉足能夠喘口氣。
她閉上眼楮小憩了一會兒,忽然,她有種莫名的奇怪感覺……好像被人窺視般,浮起一小粒、一小粒的雞皮疙瘩。
她迅速睜開眼,驚見有個高大的黑影矗立在她的面前;她還來不及發出尖叫,就被人一手捂了嘴巴。
「如果你希望大家來看熱鬧的話,就盡避叫吧!」
是他!?
方允淇無法開口,只能點頭表示同意。
待自己的嘴巴一獲得自由,她立刻跳起來破口大罵︰「你在搞什麼鬼?干嘛沒事跑進來嚇人?」
雷貫嘴兒一撇,極其不屑地哼道︰
「我搞鬼?我看搞鬼的人應該是你才對吧!你沒事招蜂引蝶,胡亂勾引那些純情少男,到底是什麼意思?」
招蜂引蝶?勾引純情少男?他竟敢這樣說她!
雷貫看見她那惱怒得通紅的臉蛋,臉上譏誚的笑容更深了。
「怎麼?說中了你的心事,生氣啦?」
方允淇氣得七竅生煙!她真不懂自己怎麼會愛上這樣的「惡霸」?他根本就是警界的流氓、無賴!
「懶得理你!外面還有很多人等著我去招待呢!」
她優雅地穿上高跟鞋往門口走去,才剛邁開步伐,就被人一把攬了回來。
「你就那麼迫不及待要回到那群愛慕者那里去?」雷貫怒目切齒的表情十分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