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讓她知道有個人正陪著自己同生共死,那種安心的感覺,安撫了她動蕩不安的心……
十天相處下來,她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已經不知不覺和雷貫緊緊相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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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雙溪,方家大宅——
「怎麼?發現什麼了嗎?」
罷從冰箱補給糧食回來的夏承宇,警戒地看著自己十一天來合作的伙伴白諶;後者正靠在牆邊,目不轉楮地盯著窗外,似乎在搜尋什麼。
「剛才從監視器里看到前面的樹叢晃動得很厲害,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白諶雖然淡談地回答,可是他緊繃的神經卻告訴夏承宇,事情不是這麼簡單。
他們當初為了安全起見,將這間宅子里上至主人、下至僕人全部撤走;然後利用這間宅子當誘餌,引誘那些企圖暗殺方允淇的笨老鼠入甕。
他們在方家大宅前後不知裝置了多少監視器,由早晚兩班特勤組人員輪流監視著,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掌控大宅前後方發生的動靜。
可是十天下來,他們日夜不斷地監視,卻從來沒有任何狀況發生過;就在他們開始懷疑設下的這個陷阱是否有效時,卻傳來了一絲風吹草動。
夏承宇放下手中的東西,很快地貼近房間里那一大面落地窗,將窗簾拂開了一條小縫,小心地探出頭四處察看著。
現在他們除了主臥房和方允淇的房間故意開著燈外,其它的地方都不敢開燈,以免打草驚蛇。他們已經度過了十個沒有燈光的夜晚,因此他們在黑夜里的視覺已經訓練得特別敏銳了。
「喂,小老鼠上勾了!」
他用下巴努努庭院里一個幽暗的樹叢,只見兩個男人身穿黑色夜行衣,正沿著圍牆像蛇一樣蠕蠕爬行。依身形看起采,是兩個身形壯碩的外國人沒錯!
白諶也同時看見了。他一撇嘴角,掏出口袋里的槍,迅速掩身下樓。
「唉!每次都先溜。」
夏承宇嘆了口氣走到對面房間,叫醒正在休息的另外兩個伙伴,要他們起身接手,然後立刻追出去,「捕鼠計劃」要開始嘍!
白諶隱身在樹叢濃密處暗中監視那兩個入侵者的一舉一動,片刻之後他赫然發現,那兩人竟然是在牽炸彈的引線,他們居然心狠手辣地想把整座宅子給炸掉!
看來他得盡快行動!若再遲個幾分鐘,他們幾個可能都得給這座宅子做陪葬啦!
他回頭對剛趕來接應的夏承宇比個手勢,要他先繞到那兩人的後面去,斷了他們的退路。
夏承宇也不唆,略點一下頭,便輕巧地往後退去;在緊要關頭的時候,他一向是非常嚴肅的。
白諶站在原地不動,冷眼看著那兩個家伙牽著引線、慢慢朝他這個方向匍匐而來……
那兩名黑衣男子向前爬行了一會兒,帶頭那一個忽然停頓下來。他似乎隱隱嗅出空氣中那股不尋常的氣息,連忙掏出打火機準備先下手為強;但還來不及點燃引線,就被人一腳狠狠地踩在手上。他痛得哀號一聲,打火機立刻掉落到地上。
白諶利落地掏槍抵著他的前額,冷冷低喝︰「別動!警察!」當然他說的是英文。
那兩個黑道分子大吃一驚,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其中那個被他用槍指著前額的家伙,根本連動也不敢動。
另外一個人則是逮到機會就掏槍準備還擊;他才剛把槍自口袋掏出,立刻就被人從後方一腳踢開。他還妄想做困獸之斗,一個冰冷的金屬馬上抵著他的後腦勺。
「請你千萬別亂動!否則我一緊張,可能會‘不小心’把子彈彈到你的腦袋里去,那就不好意思了!」來人溫柔地用英文勸說。
他舉高雙手緩緩轉過頭,只看到一個面貌俊美的東方人正優雅地站在他的背後,笑眯眯地用槍指著他的腦袋;那愉悅的神情和客氣的言辭,仿佛他是來邀他喝茶,而不是來抓他去蹲鐵牢的。
「承宇,把他們綁起來帶回警局偵訊!」白諶押著另一個人走過采,把那壞蛋剛才被踢掉的槍撿起來放進口袋里。
「OK!」夏承宇輕松地咧嘴一笑,以更謙卑的語氣對那個被他用槍指著腦袋的家伙說︰「真的很不好意思!臨時訂不到五星級的飯店,只好請你們先暫時委屈一下,到敝局歇息歇息好嗎?」
那個被捕的外國黑道分子,怪異地看著這個押著他的台灣警察,奇怪他為什麼不像其他刑警一樣抓到人就先痛扁一頓,打得他沒力氣逃跑,再將他一腳踹進車子里帶回警局偵辦呢?
不過他並不覺得慶幸,因為他那甜蜜的笑容反而更讓他有種將陷入某種陰謀詭計的感覺,比起那種不知將被人如何算計的痛苦,他寧願選擇被人痛扁一頓。
「打我吧!快打我吧!你別以為對我客氣,我就會中你的詭計、听你的話!我不會被你收買的!」他不停地叫囂著。
夏承宇掏掏耳朵,看著白諶喜出望外地問︰「你看我是不是听錯了?這位先生懇求我打他?」
白諶認識夏承宇這個人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當然絕對清楚他在打什麼鬼主意!他將手中的人犯押往停車的地方,一面淡漠地說︰「快打吧!打完了好上路!」
夏承宇開心地說︰「恭敬不如從命!」
接著,白諶的背後立刻傳來陣陣 哩啪啦的拳腳聲和一聲聲慘叫的袁號聲。
那個被打的倒楣鬼在心里不停地暗罵自己︰優雅?客氣?剛才他是瞎了什麼狗眼才會這麼想?瞧瞧他打人的那股蠻勁——哎喲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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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關的第十二天下午,雷貫接到白諶打來的電話,他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我們撒的網昨晚捕到兩條小魚了。」
「真的?」雷貫一听連忙坐正身子,拿起遙控將電視機的聲音轉小︰「結果怎麼樣?」
「他們起先什麼也不肯說,但是經過承宇的一番‘勸導’之後,兩個人都乖乖地招了。」
不用白諶解釋,雷貫也知道夏承宇是如何「勸導」那些迷途羔羊改過向善的。
他會不計惡臭地月兌掉你的鞋襪,然後用一裉公雞的長羽毛伺候你,包管你笑得恨不得立刻斷氣!
或者,他會好心地請你喝一杯摻有瀉藥的啤酒,然後將那上了鎖的廁所鑰匙拿到你的面前搖晃……
總之,看過他的整人絕招之後,他們都很慶幸自己是他的伙伴,而不是他的死對頭!
「那其他人呢?尤里斯有沒有消息?」
「他們兩人都說從未見過尤里斯,可能是尤里斯手下的手下。國際刑警組織早就派出大批人馬去追捕尤里斯,但是截至目前為止還沒有下落。不過昨天抓到的那兩個人,倒是供出他們的老大也來了台灣,可能是尤里斯的手下那個叫‘羅賓’的家伙,小皮和瀚文已經帶人去抓了。」
「有把握嗎?」不是雷貫存心看輕自己的伙伴,而是那幫人狡猾奸詐又心狠手辣。若是稍有不慎,很可能就功虧一簣了。
「他們事先規劃過,應該可以順利地手到擒來。」
「真希望尤里斯那幫人快點滾出來自首算了!整天困在這個小地方,真該死地教人發瘋!」雷貫不耐地咒罵。
「你的被保護人怎麼樣了?」
白諶的聲音里再次出現令雷貫懷疑的笑意,該不會是他又听到什麼小道、消息了吧?還是他們發現他跟方允淇同睡一房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