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下去見他,我會被他殺掉!」江妘琮非常孬種的嚷叫著。曲曄生起氣來最可怕了。
項玥看了看樓下又瞟了眼江妘琮,最後嘆了口氣,「唉,算了,我和子琮代替你下去吧,也許他會看在我是孕婦的份上而不至于殺了我。」
項玥和慕塵璘下樓開門讓曲曄進來。
「子琮呢?我要見她。」曲曄一進門望了下四周便急急要往二樓去。
慕塵璘適時的堵在樓梯口,神態自若的說︰「抱歉,我們不能讓你見子琮。」
「為什麼?我要她跟我交代清楚。」自他看到那張離婚協議書至現在,他一直氣得很,所以才會迫不及待的趕過來這里。
「即使你見到子琮,你會按下怒氣听她說話嗎?況且,她也未必能交代出個所以然來。為何你不仔細想想子琮做這件事的原因是什麼?」項玥走至他面前問他。
曲曄為她的話而攢起濃眉。「做這件事的原因?」
「是啊。」慕塵璘雙手環胸,亦走至他身前,「我想你一定沒思考過,便氣沖沖的跑來興師問罪吧?」
他氣憤的撇過頭,「不管她有什麼原因,我都已為她安排好一切,她怎能未經我的同意,擅自寫了離婚協議書?」
「你不也沒問過她就擅自替她安排好一切嗎?」慕塵璘反唇相稽。「況且,你們的婚姻本來就不該算數,五年前你自己說過,待她尋到好對象時就會與她離婚,雖然她沒另尋對象,但那個婚姻本來就不是因感情而產生,離婚不是比較好嗎?」
「但現在的狀況並非如此。雖然五年前我為了負責和她結婚,但如今我們是相愛的,我不懂她為何會想離婚?」他為她做的一切還不夠多嗎?
「其實你若細心觀察,該不難發現子琮她要的不是你費心為她安排這一切。」項玥稍微提醒他。她終于明白為何子琮會抱怨了,因為曲曄認為自己為子琮所做的一切全是為她好,絲毫沒發覺他的費心全成了束縛。
曲曄聞言沉默了。仔細想想,子琮最近的確有些怪異,但他以為她只是在鬧脾氣而已。
項玥見他不發一語,徑自又說︰「子琮是個愛好自由者,她不會甘心受人束縛的。從以前到現在,她的追求者一直不斷,但我們從未見她真正動情過。可如今她真的愛上你了,所以她才會在你為她介紹對象時感到氣憤,然後又跟著你到美國去。這是我們第一次見她這麼心甘情願的跟隨在一個人身後。然而,子琮愛的是你的體貼、你的愛護,而不是你的霸道及限制,那些只會讓她逃得遠遠,就像現在,不是嗎?」
曲曄兀自陷入沉思。她說得沒錯,子琮也曾如此跟他抱怨過,只是他一直都沒理睬,或許事情會發展至此可說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我問你,你為什麼會愛上子琮?」慕塵璘偏頭看他,「不可能是因為你看出她將來會是個乖巧得體、柔順依人的好老婆吧?你我都心知肚明,她不可能是那種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女人,既然如此,你為何要求她必須做到呢?
「你會愛她應該是因為她率真、自然、毫不矯揉造作的個性,那又為何要以你的霸道去掩蓋她散發的光芒呢?如果你想要的是一個兼具所有美德于一身的傳統好女人的話,那麼請你另尋他人,不要再來招惹子琮,即使她屆時願意為你犧牲一切,我們也不會讓她去受這種罪,因為,沒了自由的她也不會真正快樂的。」
「曲曄,也許愛子琮是有些累人的,因為你必須比愛別人多花些心思來逗她開心,不過,她其實就像是個小孩子一樣,只要你懂她心里在想什麼,那麼你便是真實的擁有她了。」這是項玥由衷的勸告。
她看得出來曲曄是真心喜歡子琮的,而子琮亦是如此,她相信,只要他肯用心些,他們之間便會有無限的可能。
曲曄嘆了口氣,朝她們頷首致謝。
「謝謝你們。」他想通了。「我想請你們轉告她,明天中午我在竹園餐廳等她,我和她必須好好談一談。」
「心平氣和的?」慕塵璘問他。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嗯,心平氣和的談一談。」
「你放心吧,即使她不敢去,我們也會轟她去的。」項玥笑道,算是給了他保證。
「嗯,謝謝。」曲曄再次道了謝,轉身走出林月。
???
曲曄在十一點半時便已來到竹園,正想先進入餐廳等江妘琮時,背後卻傳來一陣叫喚。
「唷!我有沒有看錯人?當真是曲大律師嗎?」
曲曄皺起眉,回身一看卻是幾個流氓打扮的男人。
他不記得自己認識這些人,于是,他轉身就要走進餐廳。
「喂,等等。」為首的男子約四十歲,留個平頭,好似才由監獄里出來。他下了指示之後,幾個手下便攔住曲曄的去路。「曲律師,老朋友見面不敘敘舊嗎?還是你已經忘了我?」
曲曄看著他,好像有那麼點似曾相識,但他還是想不起來自己有交過這個朋友。
「唷,你記性這麼差啊?五年多前我可是被你害得入獄吃牢飯吶!真是貴人多忘事。」男子一雙老鼠眼死瞪著曲曄,一副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曲曄想起來了。他還未到美國前最後打的一場闢司,被告就是這個男人,叫什麼……陳志勇的,當初他奸殺了一名女子,害那女子生重病的老父因受刺激而驟逝,女子的母親不願讓犯人逍遙法外,知道犯人竟是同棟公寓的陳志勇後,便找上他幫忙打這場闢司。後來還發現他涉有多起類似案件,最後判決服刑十五年。
「你為何現在就出獄了?」像他這種人應該關他一輩子!曲曄當初就認為判刑太輕了。
「呵,我有人脈嘛!你是奈何不了我的。不過我們還真是有緣,隨便在路上也能巧遇,那是不是該來算算五年前的帳?」
「哼,我不屑與你這種人多作交談。」他轉身欲離開。
「等等。」陳志勇彈個手指,馬上有人將曲曄架著。「你雖不打算和我多作交談,但我卻不打算這麼容易就放過你。走!把他帶到停車場去。」
陳志勇的幾個手下領命,也不管路上行人的側目,硬是將他押到一旁寬闊的停車場。
「放開我,你們眼中到底還有沒有法紀?放開我!听到了沒有?」曲曄掙扎著,但他被三、四個力氣強大的漢子強押住,哪有可能掙月兌得了?
「呵,咱們大律師可真是天生傲骨,我們就讓他瞧瞧什麼才叫真正的法紀!」陳志勇陰冷的道,話語結束之時,一記狠拳也正好落在他的月復上。
「噢。」曲曄悶哼一聲,雖然劇烈的疼痛在他月復間迅速蔓延開來,但他硬是強忍住,絕不向這些鼠輩低頭。
「嘖嘖。」陳志勇眯起他那小得不能再小的雙眼,嘴角始終掛著一抹陰笑,「不吭聲?你們都再給我打,重重的打!」他大喝。
他一下達命令後,幾個手下皆掄起拳頭重重的揮向曲曄,絲毫不留情。
路過停車場的人見到這一幕,也不敢插手管的紛紛走避,生怕自己也會跟著遭殃。
不一會,曲曄已經是鼻青臉腫,身上多處都已掛彩,甚至連站都站不好,但他仍舊不肯開口求饒,覺得和他們說話簡直是貶低自己的人格。
他的目光絲毫不畏懼的射向陳志勇。
此舉惹得陳志勇更加氣憤,他咬了一口唾液至地上,「逞強!你這是找死!」
突地,陳志勇掄起拳頭揮向曲曄的左頰,他一個踉蹌,被陳志勇打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