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那呆子竟當起縮頭烏龜,果真是需要「高人」指點哪!
瞞著項,她們兩人說是要去談合約,留她一人在店里,實際上則是來到余家,準備給他來記當頭棒喝。
「對不起,先生出國去了。」
兩人才按了門鈴,連話都還沒說,管家便將她們當成記者,請她們回去。
「等等,我們不是記者,我們是你們太太的朋友,也是你們先生的朋友,我知道他沒出國,是吳奕樊告訴我們的。」慕塵玲趕緊說出「吳奕樊」的名字,好博取避家的信任。
避家將眼楮眯成一直線。喔!她想起來了,在先生、太太的結婚典禮上,她們兩個人是伴娘,和太太是很要好的朋友。她們來做什麼呢?太太把先生害得那麼慘,她兩位朋友卻來看先生,她們安的是什麼心?
「你們找先生有什麼事?」管家仍不願開門。
「我知道你們先生現在情況不大好,」慕塵玲說明來意,「今天我們兩個人是來點醒他,你也希望他不再頹廢下去吧,所以請讓我們進去試試,和他溝通一下,好嗎?」
避家躊躇了會兒才讓她們進去。也好,讓她們和先生聊聊,看會不會讓先生好過些。
江雲琮和慕塵玲循著管家的指示上樓,打開書房的門,映入眼中的景象讓她們目瞪口呆,里面還真不是普通的亂,酒瓶、酒杯散落一地,整排的書也被摔落在地上。而余君包是邋遢,滿臉胡碴,神情委靡,胡亂套了件襯衫及西裝褲,一點也不像是個總裁。
「你也別糜爛成這副德行吧?」慕塵玲幾乎快認不得他了。
「你們來做什麼?」
余君整個人癱在沙發上,一點也不想站起來,而江雲琮和慕塵玲則是不客氣的找位子坐。
「來問清楚呀。」江雲琮回了他的話。
「問清楚?你們搞錯對象了吧?是子她!」余君止住了話,撇過頭去不想談她,怕自己又承受不了心痛。
「別當縮頭鳥龜!大男人有事就攤開來說。你對子的感情究竟是真或假?」
「我對子何時假過了?你該確認的是她的心吧!」這段日子以來,他幾乎要崩潰,每回想起她就更加的心亂,惟有喝酒才能讓自己不再多想。
「你確定嗎?」江雲琮反問他。「當子捧著一顆赤果果的心到你面前,是你摔碎了它。」
「是她摔碎了我的心。」余君捺不住性子,怒吼了出來。「她當著我的面投入別的男人懷里,試問,你們若換成了我,會怎麼做?」
「你總是沒瞧清楚一切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冤枉人,你確定子和阿群的關系了嗎?」
「關系?你們是她的好朋友,也該清楚才是,不對嗎?」
「所以說你是超級大呆子。」慕塵玲忍不住罵了他一句。「子和阿群認識在先,你在後,他們只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好朋友……」余君嘴角掛上一抹嘲諷的笑。
「等等,你听我說下去。他們在三年多前認識,阿群不知是什麼緣故,就這麼死心塌地的愛上子,他對子的愛與呵護,任何明眼人瞧了也都明白得很,但是子對他卻沒有相同的感覺。」
江雲琮接了下去,「前陣子項伯母又是叫人介紹對象、又是逼她相親的,直催子跋緊結婚,害得她急得不知所措。那時她踫巧認識了你,後來竟說要與你假結婚,也不怕後果會如何。其實我們兩個都對你是同性戀這事存疑,但子卻很相信你,替你瞞這騙那的,還怕你的愛人來追求我。
「她這傻子早在你身上放下感情了,而你是怎麼待她的?先是騙得她團團轉,後來又找人跟蹤她。她是最恨欺騙及不信任的,而你卻兩樣都做足了,可是她非但不恨你,還對你更加痴迷。」
余君听了她們的說詞,心里不禁深深悸動。真是如此嗎?他誤會了子嗎?可是她與朱翌群那麼好,朱翌群的條件又極佳,她不曾動心嗎?
「你知道嗎?這段日子以來,子不曉得為你掉了多少眼淚,每當夜深人靜時,她總是默默舌忝舐傷口。」慕塵玲動之以情。
「沒錯,你不能再傷子了。」忽然傳來第四個人的聲音,朱翌群開了門闖進書房。
「先生,他……他硬闖進來!」管家在一旁唯唯諾諾,生怕觸怒了余君。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見到朱翌群,余君又怒焰高張。
「我來只是想告訴你,我是非常愛子沒錯,也不願有人傷她,若是可以,我甚至願意一輩子守著她。可是該死的,子的心卻系在你身上,所以我選擇退出,但若你再傷害她,我不會放過你,更會不計一切的撂倒你!」朱翌群嚴正的聲明。
「你憑什麼對我說教?告訴你,我深深的愛著子,你一輩子將不會再有機會,因為我會一輩子守護她。」余君像是宣誓般。這一次,他不會再放手了,因寫他不願再次失去她。
「但願如此。」朱翌群低下頭,不讓人看見他眼中的哀傷。「我再告訴你,雖然我愛子至深,但……我也明了她的心,她是喜歡我,但喜歡和愛卻有著極大的差別,她向來當我是哥哥,以往由我呵護她,今後……我把她交給你了。」
「不用你提醒,我自然會這麼做。」余君再次宣誓,堅定的眼神訴說著他的決心。
尾聲
項半躺在床上,望向窗外一方藍天,心神有些蕩漾。
方才小憩時又作了那個夢,她仍在夢中尋找君,不斷地在黑暗中奔跑。每回在夢中,他總是哀戚的轉身離去,而方才的夢卻有了改變,他終于張開雙臂,等待她投入懷中,他不再離去,而她也不再是一人孤單的醒來。
嘴角淡淡勾起一抹微笑,莫名的甜蜜漾滿她心頭。
「子。」
熟悉的呼喚聲驟然響起,項訝異的轉過頭,見余君正站在床邊,一瞬也不瞬深情的盯著她。
不自覺的,她臉頰滑下兩行清淚。他來了!原來那不僅是個夢,更是一項預告。
「怎麼哭了呢?」余君捧起她的臉,心疼的為她拭去淚水。
「你……」項哀著他的臉龐。「你瘦了!」
「子!」他猛地將她擁入懷中,用力的緊抱著她,將自己最真、最深的情意傳達出來。「抱歉,我真的抱歉,竟傷你傷得那麼深。」
她在他懷中搖了搖頭,眼眶中的淚水更加泛濫。
「給我一次機會好好彌補你,好嗎?我不會再做出任何傷害你的事,再也不會了。」
項抬頭望著他,她已不知該如何言語,此刻,她只要他這般對她就好,不再要求什麼了。月復部突然傳來一陣抽動,她驚愕的模向肚子,整個人幾乎呆住。
「怎麼了?」余君被她突然的舉動嚇著。「身體不舒服嗎?」
「寶……寶寶動了,我感覺到了!」她興奮的捉住他的手,露出燦爛的笑容。
「寶寶?」他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她輕笑出聲,指著自己的肚子,「你還不曉得,這里已經有個四個月大的小Baby了。」
「小……Baby?!」余君瞠目結舌,「你是說!我要做爸爸了?!」他激動的詢問。
「嗯。」
見項點頭,余君斑興的叫了出來,抱起她在空中旋轉,口中喃喃狂喊著,「我要做爸爸了,我要做爸爸了!」
突地,他放下她,並連忙將手覆在她的肚子上,「你剛剛說他動了,現在還會嗎?」
項被他這副興奮過頭的模樣給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