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听到了呼喚聲,項停止找尋的工作,一旋身便狼狽的跌坐在地毯上。她將撩高的長裙整理好,綻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嗨,你下班了啊?」她揮了揮手,仿佛是在街上踫見老朋友似的。
「嗯。」余君簡單的回答了她的問題。「你在做什麼?」
「找耳環。今天晚上我和子琮、子玲要一起去參加高中的同學會,但我要戴的耳環不見了一只,」項拿起單只耳環讓他瞧,「我想大概是前兩天戴著時,掉在你這兒了。」
「一定得戴這副耳環嗎?換一副比較快吧?」為了一只耳環這麼費盡心力的找,再買一副不就得了?
「不行,這是子琮和子玲去年送我的生日禮物,她們也都各有一副,我們說好了今天三個人都要戴這副耳環。」項孩子氣的說。
「我來幫你找吧。」余君月兌下西裝外套,趴在地上幫她尋找。
項看了不由得輕笑出聲,瞧他堂堂一名總裁竟趴在地上,也不怕弄髒了衣裳,這副模樣若教人看見,不知會是怎番情景?
她才正要凝神再找時,卻听見余君呼叫起來——
「找到了!」
他在牆壁角落拾起一只耳環,轉身要遞給項時,「叩」好大的一聲,他的額頭吻上了桌角。
「噢!」余君悶哼,捂住額頭。
「啊!你怎麼了?沒事吧?」見他抱住自己的頭,神色痛苦的模樣,證明他剛剛鐵定撞得很用力。項靠了過來,輕輕拉下他的手,為他檢視額頭的傷。
「哇,都腫起來了,很痛喔?」她輕輕的為他揉撫。
余君失神的盯著她關心的表情,心里不禁又起了一陣漣漪。他慢慢欺近她的身子,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項停下動作,怪異地看著他逐漸靠過來的高壯體魄。他竟輕咬起她的耳垂,時而磨蹭、時而淺吻,一時之間讓她僅能呆愣著無法動彈。
余君的吻漸漸移至她的粉腮,又緩緩的來到她的唇瓣。起初他只是輕點朱唇,隨後變成了強制性的狂吻,他狠狠地抱緊她,幾乎要揉入自己的身體里,震撼人心的吻似要吞噬了她。
項不自覺的環住他的頸子,她淺淺的回應教余君逮住了機會,乘機將舌竄入她口中,肆無忌憚的翻騰攪纏,拚命的吸吮著屬于她的香甜。
交纏的吻愈來愈激烈,幾乎點燃最原始的,兩人只覺身體不斷迸出火花,似要燃燒一般幾近瘋狂。
突然一個念頭閃入項腦中,令沉醉中的她驚醒,用力推開余君。
房內倏地變得寂靜,有的只是兩人重重的喘息聲。
「天哪,這……」項不知所措的捂著唇,又跌坐在地毯上。「我們……我們在做什麼?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慌亂的爬了爬頭發,眼眶登時濕濡了,方才紅腫的唇此時被她咬得泛白。
「子!」余君瞧她如此炫然欲泣,感到心疼不已。管他說出真相的後果會如何,他實在無法再繼續隱瞞她了,他要告訴子事實,告訴她他心中是多麼渴望擁有她,況且,子罷剛回應了他的吻,這證明她心中的確有他一席之地,她也同樣對他有所感覺才對,因為那真切的反應是無法騙人的。
「你听我說。」他喑 著嗓子準備說出一切,「我們這麼做並沒有錯……」
「你怎麼這麼說!」項含淚的雙眸帶著指責意味,立刻打斷他的話,「你不是喜歡吳奕樊嗎?那他怎麼辦?」
天哪!他就知道那該死的謊會讓人百口莫辯。
「不是這樣的,子,你靜靜的听我說。」他緩慢的靠近她,不希望嚇著她。「其實那只是一個玩笑,一個可笑至極的謊言,我其實並不是同性戀,之前我只是想開你一個小玩笑,誰知這謊卻愈扯愈大……」
項不信任的眼神中增加了些許氣憤。這是什麼意思?怎麼他一會兒說這,一會兒又說那?這麼耍著她好玩嗎?縱使她心中其實也希望他不是同性戀,但前提是不能傷到任何人哪,他怎能為了找借口掩飾自己的花心,不惜傷害吳奕樊?
「子,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現在說的才是實話,怎麼你卻反倒不信?」他幾近渴求的望著她,「別懷疑我,我現在所說的全是事實,你若還不信,可以……」
「夠了!」她捂住雙耳,表示不想再听,也借此讓懸掛在半空的心安定下來。「你到底想怎樣?你之前告訴我你是同性戀,如今又信誓旦旦的對我說你不是!你說,你要我相信什麼?怎麼去相信?我看這才是個大謊言!」
「子……」我愛你呵!他想表白心中的愛意,卻說不出來。
未待他繼續說話,她迅速地奔出臥房,頭也不回的離開余家。
「子……你要我如何做?」余君懊惱的將自己拋入沙發中,再也提不起一絲力氣。
???
今天肯定不是她的幸運日!
帶著極差的情緒離開余家不到二十分鐘,她的寶貝車子竟在大馬路上冒出白煙,逼得她只得將車子靠路邊停下。
她簡直想尖叫、想罵髒話、想……她重重的槌了方向盤一下,想借此消氣,可惜僅僅換來一陣手疼。
項終于忍不住低咒,搞什麼?這車買了已三、四年,從未出過任何狀況,卻選在她最倒霉的時候拋錨,她真懷疑老天爺是不是又在開她玩笑了。
這簡直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項深呼吸幾下後,決定搭計程車回樸林月。她馬上下車,並將車門鎖上,想等回到樸林月,再撥電話給修車廠的人,請他們將車子吊去修理。
她正準備叫計程車時,一陣熟悉的叫囂聲傳來。
「呵!可還真巧,不是嗎?」
項翻了個白眼,認命的嘆口氣,看向來人。可不就是劉曼依嗎?她仍是一副光鮮亮麗的打扮,不過身邊還多了幾個凶神惡煞的家伙,個個像極了流氓。她手挽著一個看似頭兒的人,那男人嘴里還嚼著檳榔,看來劉曼依還具有個混黑社會的大哥。
項面無表情,心里卻是無奈到了極點,她再次確定,今天一定是她的大凶日,才會倒霉到這種地步。
「怎麼?想裝作不認識啊?」劉曼依語氣嘲諷,壓根兒認定她一定是駭著了,所以才不敢吭聲。項其實很想一走了之,但她若這麼做,劉曼依一定會來場潑婦罵街,屆時要是後頭那些兄弟們摩拳擦掌卯起來……唉!現在社會上的惡棍的確令人害怕,還是先瞧瞧他們到底想干麼好了。
「大哥,」劉曼依嬌滴滴的嗲音幾乎要淌出蜜般,能讓男人連骨頭都酥了。「她就是我跟你提過的那個項。」
「喔?」阿標挑高了眉打量著,隨即啐了口檳榔汁。
項在心里暗嗤,他肯定是連「公德心」三個字怎麼寫都不曉得。
「呵,長得倒不賴,只是身材差了些。听說,你欺負了我曼依妹子?」他不懷好意的問。
項側首看了劉曼依一眼,哼!她果真告狀去了。
「嘴巴長在她臉上,話也由她自個兒說,她何不干脆說是我搶了她的男人呢?」
「喝!你自己倒說了出來,承認了吧?」劉曼依像捉到她把柄似的大聲嚷嚷,「大哥,你瞧,她自己承認搶走了!」
「小妞,」阿標斜站著,一只腳不住地抖呀抖的,「這總裁夫人的位子,我曼依妹子可是盼了很久,你卻把它搶了去,而我是曼依的大哥,你說,我這面子要往哪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