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愉的顫抖著,她的手指掐進他背部的肌肉中,她欣喜地迎合他饑渴的唇,柔順地貼近他。
餅了許久許久,瑞蒙慢慢地抬起頭。即使還沉浸在狂喜中,凱蒂還是看得出瑞蒙眼中的激情,她知道瑞蒙也一定看得出她的。身子仍因剛才的火花而顫抖不已,她看見瑞蒙的視線仍貫注在她誘人的朱唇上。他收緊雙臂,又低頭想吻上她的紅唇,然後他猶豫了,試著想控制住激情。「哦,天啊!」他申吟道,然後急切渴望地再一次吻住她。
一次又一次他想離開她,可是他總是改變心意一次又一次地吻她。
當他終于放開她時,凱蒂幾乎因他們剛才無盡的歡愉而碎成片片。他將臉頰輕倚在她光滑的秀發上,他的手則輕擁著他,將她貼在仍猛烈跳動的心房上。凱蒂虛弱地靠著他,雙手仍繞在他的頸上。
餅了幾分鐘,凱蒂似乎听到瑞蒙好像喃喃自語著些什麼。她抬起頭,睜開迷蒙的藍眸看著他。迷失在自己的狂喜中,她贊賞地看著那張正凝望著她的男性臉龐。他真的英俊極了,她想。他臉上堅硬、雕刻般的五官是這麼地富有男性的魅力。她喜歡他堅定的下頜,他充滿決心的下巴,還有上面那一道迷人的小鋇,還有她那誘人的唇。不過,最讓她驚心動魄的,還是他那雙咄咄逼人的雙眸——那雙足以融化她或冰凍她的眸子。他烏黑濃密的頭發梳成優雅的發型,長度則正好足夠她的手指穿梭撫弄。
她深受順順他太陽穴邊的發絲,然後撫上他的臉頰,她的拇指撫模著他下巴上的小鋇。
瑞蒙晶瑩的黑眸凝望著她,兩人的眼波交會,定在空中。然後他轉頭輕吻她的柔荑。他以充滿感情而非激情的聲音低沉地說︰凱蒂,你真的使我非常地快樂。」
凱蒂想給他一抹微笑,可是他聲音中透露出的悲傷卻讓她不僅潸然淚下。經過三天內心激烈的沖擊和方才的激情,使她無法控制住自己滿眶的熱淚。「你也使我非常的快樂。」她低喃著,淚珠一滴滴地滑下粉頰。
「我看的出來。」看著她的淚珠,瑞蒙認真又幽默地說。
凱蒂看了他一眼,覺得有些搖搖欲墜。十秒鐘之前,她肯定他的話中略帶哽咽,而現在他卻正在微笑。而她在落淚。只不過,她現在快要破涕為笑了。「我高興的時候總忍不住要掉淚。」她邊擦眼淚邊說。
「怎麼會!」他故作恐怖地說。「那你傷心的時候就會大笑嗎?」
「大概會,」凱蒂自承,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自從認識你之後,所有的事情都天翻地覆了。」她吻了一下他的唇,然後又靠會他的臂彎中。「我想我們該走了,要不然嘉西一定會想我們在里面搞什麼鬼。」
她遺憾地嘆口氣,引得瑞蒙不禁莞爾。「嘉西是一個非常有自尊的人,她決不會偷窺我們在這里做什麼的。」說著,瑞蒙還是放開她。環著她的腰,他們一起走出屋外。
凱蒂正想問他他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整修房子的時候,瑞蒙的注意力已轉向一個正走進院子的六十余歲的老人。
當他看見瑞蒙,那張飽受日曬,如皮革般的臉上緩緩露出笑容。「我一個小時前才剛剛得到你的電報——就在我看到勞斯萊斯開過村子之前。是不是我這雙老眼在騙我,瑞蒙,或使我真的看見你站在我的面前?」
瑞蒙笑著伸出手。「你的眼楮跟以前逮到我偷抽香煙時一樣的犀利,拉斐。」
「那是我的香煙。」這個叫拉斐的老人說,邊握著瑞蒙的手,並慈愛的拍拍他的手臂。
瑞蒙朝凱蒂眨眨眼。「真不幸,我連自己的煙都沒有。」
「因為你那時候才九歲,根本不夠格去買煙。」拉斐解釋道,並朝凱蒂笑了笑。「你真該看看那時候他是個什麼樣子,小姐,他仰躺在稻草堆上,頭枕著手,相個什麼大人物般地享受著。我那天叫他一下子把三根煙都抽光。」
「那三根煙把你給治好了嗎?」凱蒂笑著問。
「那三根煙讓我把煙給戒了。」瑞蒙承認。「我後來改抽雪茄。」
「然後是女孩子。」拉斐幽默地對凱蒂說。「當雷神父今早在彌撒上宣讀你的結婚公告時,不知有多少少女失望地痛哭流涕呢,而雷神父則放心地大嘆了一口氣。替瑞蒙祈禱是雷神父工作中最重要的課題。」享受著瑞蒙的不自在,他繼續說︰「不過,別擔心,小姐,瑞蒙既然已經和你訂婚,他一定會改掉過去的惡習,而那些過去這幾年一直追著他的那些女改也只有干瞪眼的份了。」
瑞蒙向老人使了個眼色。「拉斐,如果你對我的數落差不多了,請容我向你介紹我的未婚妻——我假設凱蒂在听了你這翻話還敢嫁給我。」
凱蒂驚訝地發現他們的結婚公告居然已在此地的教堂中宣布了。瑞蒙是怎樣將公告自聖路易市送到這兒來的呢?當瑞蒙向她介紹拉斐就象是他的另一個父親時,凱蒂還是試著擠出一抹微笑。過了幾分鐘後,她才將所有的心緒收回,全心貫注在他們的談話上。
「當我看見車子朝這個方向開來,」拉斐說。「我真的很高興你並不齒于帶你的未婚妻來看你的根在哪里,雖然你現在——」
「凱蒂,」瑞蒙突然插話,「我想你大概還不大適應這里的陽光。也許你該到車上等我,車上比較涼快些。」
訝于瑞蒙以禮貌的語氣叫她回避,凱蒂向拉斐道聲再見,然後順從地進入有冷氣空調的勞斯萊斯轎車中。不知瑞蒙到底跟老先生說了些什麼,使得這位老先生表現出一臉的困惑,然後轉變成震驚和極端的不悅。可是,當他們兩人終于握手道別時,均又露出微笑,凱蒂松了口氣。
「原諒我剛才那樣請你離開,」瑞蒙說,邊滑入客座。「我必須和拉斐談談房子的事,如果我們在談價錢的時候有你在場,我怕拉斐會覺得很困窘。」按鈕降下客座和駕駛座間的玻璃,瑞蒙以西班牙文下達指令。然後,他月兌下外衣,解開領帶,松開女乃油色襯衫上的幾顆扣子,伸伸長腿。凱蒂想,他看起來就象個剛經歷了嚴酷的考驗,但卻對最後結果非常滿意的人。
她的心中有一大串的疑問,她開始從最不重要的一個開始提。「我們現在要去哪里?」
「我們現在到村子里吃一頓安靜的晚餐。」瑞蒙用手擁住她的肩,手指則玩弄著她耳垂上的藍色墜子。「我們吃飯的時候,拉斐會叫他已出嫁的女兒準備一間客房給你住。我本來打算讓你住在剛才那棟房子里,可是那里根本不能住人。而且,要不是拉斐提醒我,我還沒想到應該幫你找一位伴護。」
「一個伴護!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凱蒂嗤之以鼻。「這是——」
「必須要做的。」瑞蒙替她說完。
「我是要說又不是維多利亞時代,太古老又愚蠢。」
「沒錯。可是我們這個例子必須要找一個伴護的人。」
凱蒂揚起優美的眉。「我們這個例子?」
「凱蒂,這是一個小村子,平常也沒什麼大事發生,所以大家沒事總會注意別人在做什麼,而且東家長西家短的。我是一個單身漢,所以,很多人對我的一舉一動都會很注意的。」
「這一點我從剛才魏老先生的話中就已經知道了。」凱蒂反駁道。
瑞蒙撇撇嘴,但沒說什麼。「身為我的未婚妻,你也會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更重要的是,你是個美國人,這一點更會讓你成為別人批評的焦點。這里很多人都認為美國女性的道德感並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