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盡量記著這一點,」邁特答道。他的臉色緩和了一點,然後他把她拉到他的雙腿之間,話題一轉,問︰「好吧,今天晚上誰要睡在誰家?」
「你想今天早上會不會有記者看到你進來,現在還在外面等?」
「可能會有一、兩個特別堅持的。」
她咬著嘴唇,不希望他走,卻又知道他不該留下。「那你就不能在此過夜,是不是?」
「顯然不行。」他生氣的語氣令她覺得自己像一個懦夫。
邁特看見她眼色變暗了,于是又有些後悔。「好吧,我回去一個人睡。畢竟,昨天晚上像小孩一樣打了一架之後,這也是我應得的報應。」他又溫柔地說道︰「說起昨天的事,我當時確實有錯,說了一句讓你未婚夫動手的話。可是我當時真的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到事後才明白一切。我本來在看你,然後就由眼角看到一個拳頭朝我揮來。那就好象是某個醉鬼突然想惹事,所以我就采取了本能的反應。」
回想起當時邁特的暴力反應,梅蒂不禁驚然,但她隨即把這個念頭拋開。邁特現在並不是那樣子,以後也不會那樣。他生長在一個粗獷的環境中,可是他不會對她動粗。想到這里,她現出了溫柔的笑容,伸手為他把額頭旁的黑發順了一順。
他苦笑著說︰「如果你認為你那樣一笑就能讓我答應任何事情,你也的確是對的。「然後他又突然話鋒一轉,說道︰「不過,我還是要你盡可能多跟我在一起,包括有幾個晚上共度。我會安排一張通行證讓你從地下室停車場進入我們的大樓。必要的話,每次你來的時候我會跑到外面跟那些鬼記者說話,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她放意夸大地表示感激。」你會那麼做嗎?就為了我?」
他並沒有笑,反而認真地把她緊緊接到懷里。「你絕不會知道。」他激動地說。「為了你,我願意做到什麼程度!」然後他熱情地吻上她的唇,令她幾乎無法呼吸也無法思考。吻過之後,她倚偎在他胸前。「既然你跟我都不滿意我對今天晚上怎麼睡覺的安排,」他逗趣地說道。「我最好趁那些記者等得不耐煩要回家之前,趕快堂皇地走出去,省得他們回去以後就瞎說我留在這里了。」
梅蒂陪他走到門口。他說的對,因為在那一吻之際,她極度渴望今晚就睡在他的懷里。她站在那里看著他穿上外套。然看他對她望了一會兒,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揚起眉毛開玩笑地說︰「你在打什麼主意嗎?」
不錯——一她想要他再吻她。他們這一整天熱烈的情景浮現在她眼前,于是她故意媚笑著,伸手抓住他的領帶,把他緩緩拉上前,望著他的眸子。然後她賠起腳尖,攬住他的脖子,給了他一個幾乎令他窒息的吻。
他離開以後,梅蒂靠著門,閉著眼楮,帶著夢幻一股的笑容,臉頰綻放出光采。她覺得自己像一個能徹底享受愛情的女人。
她的笑意更深了,耳邊回響著他的濃情蜜語。
「我愛你。」他這麼低聲說著。
「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你絕不會知道,為了你,我願意做到什麼程度。」
在貝爾村東南方四十英里外的鄉間,幾輛警車停在一條森林邊的公路上。在路邊的淺溝中,有一具中年男人的尸體。
警方在附近搜索著證物。一名警察喊著︰「我找到了一個皮夾!「他翻出里頭的駕駛執照,與死者的面孔核對著。」這個皮夾是他的沒錯,他的名字是……查洛土。」
「查洛土——「驗尸官說道。」這不是那個冒牌律師嗎?」
「老天,你說的沒錯!」
邁特一手拿著公文包,一手搭著外套,在曾幫他「裝飾」會議室的秘書桌前停了下來。「早,費先生。」那個秘書說道。
她的口氣和臉色都帶著敵意,令邁特十分不快。他在心里暗暗記下來要把她調到另一層樓去。他本來要愉快地問她周末可好的,結果只是冷冷地說道︰「史愛蓮今天早上打電話給我說她不舒服,所以請你代她的班,好嗎?「這是個命令而不是問話,他們兩人都明白。
「當然。」瓊娜答道,然後對他微笑一下。這個笑容是真心的,邁特又不禁懷疑他是否錯怪她了。
等他走進辦公室以後,瓊娜就連忙跑到接待小姐的桌前。「熊妮,」她低聲對接待小姐說道。「你還有沒有上次詢問報那個記者的電話?」
「有,你為什麼問?」
「因為,」瓊娜得意地說道。「費邁特剛才要我代理那個老女人的工作,這表示我會有她抽屜的鑰匙。」她朝四周瞄一眼,看看沒有人注意她才放心了。其它人並不像她那樣討厭邁特,因為他們年資沒有她久,對前任老板也就沒有那麼忠心。「告訴我那個記者想知道什麼?」
「他問我我們覺得費邁特怎麼樣,我說有的人受不了他。他又問我柏梅蒂有沒有打過電話來或是親自到這里來,特別想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像在記者會中那樣友善。我告訴他我不接費邁特的電話,柏梅蒂也只來過這里一次,目的是和費邁特跟他的律師開會。他問有誰與會,我說那個老女人在里面。他就問我能不能拿到會議記錄,又說他願意付錢,不過沒說付多少。」
「沒關系,免費的我也願意!」瓊娜恨恨地說道。她走進愛蓮的辦公室,發現費邁特已經為她把抽屜和資料櫃都打開了。她找了半天,卻沒有找到關于柏梅蒂的資料或會議記錄,所以一定是費邁特把它拿走了。「可惡!」她暗咒者。
「早,「海梨說道,一面跟著梅蒂走進辦公室。」你這個周末過得好嗎?「她問完之際立即咬住嘴唇,似乎十分後悔這麼問。梅蒂知道她一定知道星期六打架的事了,然而梅蒂此刻竟毫不在意。她是這麼快樂,心情輕松愉快之至。
梅蒂笑著看海梨一眼。」你想呢?」
「用’刺激‘這個字眼來形容恰當嗎?「海梨對她回以一笑,大膽地問道。
梅蒂想起她與邁特的情景。」我想這是非常恰當的字眼,「她說道,希望自己的口氣不曾透露出什麼。她好不容易收回思緒,想想今天有什麼工作要做。」今天早上有沒有電話?」
「只有一通——戴諾倫,他要你一到就回電。」
梅蒂僵住了。戴諾倫是董事會主席,他打電話來無疑是要她解釋星期六的事。不過今天早上她的腦筋十分清醒,立即想到戴諾倫自己的離婚案子也是不甚好听,在法院鬧了兩年才結束。「請你幫我打電話給他。」她對海梨說道。
一分鐘以後,海梨告訴她說電話接通了。
梅蒂給自己幾秒鐘時間穩定心神,然後拿起電話,毅然說道︰「早,諾倫。有什麼事嗎?」
「這正是我要問你的問題,「諾倫冷冷地說道。」我這一整個周末一直接到其它董事的電話,要我說明星期六晚上那件事。我要提醒你,梅蒂,柏氏百貨公司的良好形象就是它成功的基礎。」
「我想不需要你提醒我,「梅蒂說著,設法使自己的口氣輕松一點。」這是——「這時海梨沖進來,把她的話打斷了。
「紐奧良麥保羅有緊急電話找你。」
「請等一下,諾倫,」梅蒂說道。「我有一個緊急電話。」她接起另一線電話,渾身每一根神經都緊張起來。
麥保羅的聲音緊張得很。「我們這里又有一個炸彈恐嚇,梅蒂,恐嚇電話是幾分鐘以前打到警察局的,說炸彈在兩個小時以後會爆炸。我已經命令全店人員疏散,警方除爆小組也馬上就要到了。我們一切都按照規定采取應付措施,就跟上次一樣。我想這次跟上次一樣是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