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個人馬上就過來送你出去,姓費的!」她父親一臉怒容地警告著,然後又對梅蒂說︰「你跟我來。」他伸手把她拉過去。這時兩個服務生過來,邁特開始朝門口走去,梅蒂松了一口氣。柏菲力對那兩個服務生說︰「讓那個無賴出去,然後通知門房絕對不準他再回來。」
他們走後,他轉頭看梅蒂,憤怒使他的臉扭曲得變了形。「你媽媽當年成為這個俱樂部的笑柄,如果你也一樣的話,我絕對不會饒你。你听見我說的話了嗎?」他的聲音仍然壓得很低,因為柏家的人絕對不肯讓家丑外揚。「回家去。二十五分鐘以後我會打電話回去查看,那時候你最好已經乖乖在家了。」
說完,他就轉身回屋子里去。梅蒂羞憤地看著他走開,然後拿了皮包朝停車場走去,路上見到起碼三對男女在樹影間擁吻。
她淚眼模糊地開車經過一個獨特的身影,然後才發現那是邁特。她停下車子,卻不敢抬頭看他。
他走到她的車窗旁,彎往車窗里看。「你還好吧?」
「嗯。」她抬眼看他。「我爸爸是柏家的人,姓柏的絕對不會在公眾場合爭吵。」
他看見她眼中的淚光,伸手用指尖撫模她臉頰。「他們是不是也不在公眾場合哭泣?」
「不錯,」梅蒂想學他那種不在乎她父親的態度。「我——正要回家去,是不是可以送你一程?」
他的目光移到她的手上,見她把駕駛盤握得緊緊的。「好,可是你得讓我來開這車子。」他的口氣仿佛是想有機會開開她的車,但下一句就表明了他的關心,怕她心情不穩會影響開車。「何不讓我送你回家,然後我再叫出租車。」
「也好,」她振作起精神,決心拯救僅余的一點自尊。她讓他坐上駕駛座,車子默默地駛上馬路,遠處有煙火在空中綻放開來。「我要為今天晚上的事道歉——我是說我爸爸的行為。」
邁特帶笑地斜看她一眼。「他才應該道歉。他竟然派兩個人就要把我趕走,那真傷了我的自尊。他起碼應該找四個人才對。」
梅蒂笑了,跟一個不怕她爸爸的人在一起的感覺真好。
「你的笑聲很好听。」他平靜地說。
「謝謝。」她很高興听到這句恭維。不知道為什麼他只要簡單幾句話就能打動她的心。幾個小時以前她還覺得方雪兒贊他性感是溢美之辭,但現在不同了。她相信他工廠里的女同事一定都很迷他,而那也就是他這麼擅長親吻的原因。
「我家到了。」她說道。他們駛進鐵門和長長的車道,在屋子前面停下來。
邁特抬頭看著這棟巍峨的石頭建築,說道︰「看起來像一座博物館。」
「還好你沒說像陵墓。」梅蒂一面開門,一面回頭對他笑著說。
「我想到了,但不好意思說。」
她領他進了書房,他就立刻走到電話旁邊拿起听筒。她的心一沉,她希望他留下來,希望有人和她談談話,趕走她獨處時的那種絕望。「你不必那麼早離開,我爸爸會一直在俱樂部打牌打到兩點鐘。」
她那絕望的口氣使他轉身看她。「梅蒂,我並不擔心自己,可是你得和他住在一起。要是他回來發現我——」
「他不會的,」梅蒂保證著。「我爸爸死也不會放棄牌局。」
「他對你也是死不放棄的。」邁特說道。
梅蒂屏住氣息,見他終于把電話掛上,她松了一口氣。這可能是她最後一次享有一個愉快的晚上,她決心要珍惜到最後一刻。「你要不要喝一點白蘭地?我大概不能給你什麼吃的,因為僕人都已經睡覺了。」
「白蘭地就可以了。」等她拿酒的時候他又問︰「是不是晚上冰箱都上鎖了?」
她不敢說真話。「差不多。」
但是邁特不放過她。她把酒拿給他時,見到他眼中的笑意。「是你不會弄吃的,是不是,公主?」
「我想我會,」她開玩笑說。「如果有人告訴我廚房在哪里,還有爐子跟冰箱長得什麼樣子的話。」
他笑了,然後把酒杯放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向前。「我知道你會弄吃的。」他說著,同時托起她的臉。
「你何以這麼肯定?」
「因為,」他低聲說道。「一個小時以前你已經把我的火生起來了。」
他的嘴離她只有一寸之際,電話鈴響了起來。她掙開他的手,走去接電話。她爸爸冷冰冰的聲音自話筒里傳來。「我很高興你至少還有一點理智,知道按照我的話做。還有,梅蒂,」他又加上一句。「我本來可能要答應你去念西北了,可是現在你可以死心了。你今天晚上的行為已經證明你無法信任。」他掛上了電話。
梅蒂掛上電話,氣得渾身發抖,只好扶著桌子穩住身體。
邁特走到她身後,扶著她的肩膀。「梅蒂?」他關心地問。「是誰?有什麼問題?」
她的聲音也在發抖。「是我爸爸查勤。」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平靜地說︰「你究竟做過什麼事,令他這麼不信任你?」
他這指控使她失去了控制。「我做了什麼?」她有些近乎歇斯底里了。她轉過身面對他,眼里閃著淚光。「我媽媽是人盡可夫,我爸爸把我看得這麼緊,是因為他知道我跟她一樣。」她的雙手滑到他的胸前。
梅蒂攬住他的頸項,邁特眯起眼楮。「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他問。
「你知道我在做什麼。」她低聲說著,然後不等他回答就貼到他身上,給他一個長長的吻。
他要她——梅蒂知道,因為他也緊緊抱住了她。他饑渴地吻著她的唇,她也盡量配合,以免他改變心意。她急切地解開他的上衣,露出他那結實的胸膛。然後她閉緊眼楮,開始拉自己的拉練。她要這樣,她有權利這樣,她毅然地告訴自己。
「梅蒂?」他那平穩的聲音只有令她猛然抬起頭,但她還是沒有勇氣看他的眼楮。
「我是受寵若驚,可是我從來沒見過一位女士才剛親吻就急著剝衣服。」
自覺還沒上陣就已經敗北,她把額頭靠在他的胸前。他的手輕輕撫過她的肩膀,撫過她頸後,另一只手則緩緩地來到她光滑的背後,為她拉開拉練。她那件昂貴的禮服滑落下來。
她緊張地咽著口水,同時舉起手遮住自己,遲疑地說︰「我……不太會做這種事。」
他的目光往下移到她的。「是嗎?」他輕聲問著,然後低頭吻上她。梅蒂抓住他的背部,盲目地索求他的吻。突然之間她擺月兌了一切拘束,除了之外別無其它。她的頭發披散下來,然後她被抱到沙發上,躺在一個赤果而饑渴的男人身旁。
他的親吻與突然停了下來,使梅蒂從甜蜜的感官世界中醒覺,發現他正支著上身在打量她的瞼。「你在做什麼?」她低聲問,那沙啞的聲音簡直不像她。
「看你。」他說著,目光同時下移,由她的胸部移至她的腿上。梅蒂羞得想阻止他,只用唇去觸踫他的胸膛,他的肌肉跟著顫動起來。他捧起她的臉,開始熱烈地吻著她,直到梅蒂弓起身子發出申吟,迷失在他的狂吻之中。
他低聲說道︰「看著我。」她勉強睜開眼楮,凝望著他那雙目光灼灼的灰色眸子。他移動著身子,她低聲喊了出來,整個身體也彎曲得像弓一樣。就在這時他愕然明白他做了什麼。結果他的反應比她還強烈。他僵在那里,緊緊閉起眼楮,身體動也不動。「為什麼?」他低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