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昨晚,陸小豪對她使出最恐怖的懲罰——用他的「一陽指」不停的搔她癢,等她走下車,她的臉部肌肉已經因為長時間的狂笑而變得僵硬。額頭上的淤青大概是陸小豪搔她癢時,不小心去撞到車門,令她今早醒來,除了僵硬的臉外,額頭也多了一塊淤青。
「吵什麼吵?多余,你一來整個房間就全是你的聲音。」唐碩文一臉厭惡地走出浴室。「唐碩文,過來。」唐碩開憤怒地對他勾勾一手。「干嘛?」唐碩文口氣雖不佳,但還是朝他走過去。
「你看!」唐碩開朝她額上憤然一指。「哇!你的額頭怎麼黑了一塊?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家伙子的?說!」他的反應比剛才的唐碩開還要激動,一副要把罪魁禍首給宰了似的。
「你可能打不過他。」「說什麼屁話?我長這麼大,還沒遇過我打不過的混帳!你盡避說,我幫你出氣!」唐碩文雙手叉腰,一臉的義憤填膺。「我不小心撞到一根電線桿。」唐朵瑜說著斜睨了他一眼,「要不要我借你鐵錘?」
「嘎?」唐碩文一陣錯愕,「電線桿?」「我懷疑她在替陸家兄弟月兌罪。」唐碩開堅持自己的看法。「什麼?」听到「陸家兄弟」四個字,唐碩文渾身冒出了濃濃的殺氣,「是陸中豪他們干的?可惡!我去挑了他們家!」說完,他憤怒地在那堆衣服里找出能穿的衣服。
「我告訴你們,這件CASE做完後,我就不做了。」唐朵瑜不理會他們的憤怒,逕自丟下一顆炸彈。「什麼?」兩人異口同聲地大叫。「這件CASE做完後,我就不做了。」唐朵瑜好心地重復一遍。
兩人又呆了三秒鐘,唐碩開最先回過神來。「多余,這種玩笑可不能隨便開,我們答應你,絕對不會去找陸家那兩個痞子算帳,好不好?」他用自認最溫柔的聲音說道,還堆了滿臉的笑,見弟弟還呆愣著,便一手往他後腦勺拍去,"
你不會說些什麼嗎?」他的聲音硬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疼痛終于讓處于呆愕中的唐碩文回過神。「多余,這種玩笑不能隨便開,我們答應你,絕對不會去——」「不是因為中豪跟小豪的原因。」唐朵瑜迅速打斷他的話,「我只是不想再賺這種錢了。」
「多余……」唐碩開想再次說服她。「我不會改變心意。」唐朵瑜以一種雙胞胎從沒見過的堅決神情說道。「快十二點了,你們動作快點,我在樓下等你們。」說完,她轉身離開房間。
必上門後,唐朵瑜輕吁了一口氣,「沒那麼難嘛。」她對自己的勇氣感到佩服,神情愉悅地下樓去了。房間里的雙胞胎交換個眼神後,唐碩文開口問︰「你想她是認真的嗎?」
「不管是不是認真的,我們兩個絕對會說服她改變心意的。」唐碩開先恢復了冷靜,信心滿滿地回答。多余是他們認識的女生里最單「蠢」的,也是唯一對他們完全沒有企圖的女孩子,如果就這麼輕易放走她,那以後協分會社的男客戶怎麼辦?
他和碩文發過誓,再也不當男主角的同性戀人來逼使女主角離開。那真是惡心死了,所以他們絕不會讓多余退出協分會社的。這次的CASE比較特別,男主我是留美碩士,滿懷希望的想在台灣開創自己的事業,等事業有成後便要迎娶在美國交往多年的女朋友,跟她組織一個美滿的家庭。
但人算不如天算,因為幾個合伙人的錯誤投資,使剛成立的公司宣告倒閉,並欠銀行一大筆債,其他人選得無影無蹤,只有男主角來面對龐大的債務。女主角從美國回來有一個禮拜了,男主角始終進不見面,今天他特地女主角出來,由唐朵瑜這個第三者出面,男主角表示第三者懷孕了,所以他不得不跟女主角分手。
他是不想拖累女朋友吧?唐朵渝心想。她又要心情郁悶好幾天,幸好這是最後一個CASE了。他們三人來到與委托人約好的咖啡廳外。「對,現在這個表情很好,多余,你就這樣走進去。那個男主角叫劉清雲,記住了吧?」唐碩開抬高她的下巴,瞧著她說。
唐碩文先進咖啡廳里,劉清雲一見到他就知道開始了;另外唐碩文可以暗中保護唐朵瑜,免得有什麼突發狀況。唐朵瑜不悅地掃開唐碩開的手,「你怎麼可以那麼冷血?太過分了。」
「這是他們自己選擇的。」唐碩開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唐朵瑜怒視他一眼,忍住踹他一腳的沖動,轉身走進去。她面色凝重的走到相談甚歡的男女主角身邊,不,應該說,只有女主角的臉上有久別重逢的喜悅,而男主角則是憐惜不舍地看著她,靜靜听她說話。
看到唐朵瑜出現,他的臉色瞬間刷白,不安的在位子上動了動身體。唐朵瑜在他身邊坐下,她幾乎能听到他急促跳動的心跳聲了。可憐的男主角,希望女主角將來知道真相後,能夠原諒他們。
「清雲,她是誰?」法西納悶又生氣的質問。唐朵瑜望了劉清雲一眼,只見他臉色蒼白,便用力握了下他的手,給他勇氣。現在該是他抉擇的時候了,如果他說不認識自己,那她會很高興地跟女主角道歉,然後離開,如果他覺得分手對女主角比較好,那她也只好陪他演下去。
事情是該做個了結的時候了,劉清雲堅定自己搖擺不定的心,雖然他很愛她,但寵大的債務會讓她跟著他受苦,與其如此,這些苦就讓他自己承受,她應該去過更好的生活。
可愛口氣,他對上潔西的目光,「潔西,她是我在台灣新交的女朋友,我們已經同居半年了,上個禮拜帶她去醫院檢查,醫生說她已經懷孕兩個月了,我必須負起這個責任。」
沉默霎時籠罩著三個人。唐朵瑜偷偷觀看了那個叫潔西的女孩一眼,隨即又迅速垂下頭。老天!她的臉色好難看,仿佛隨時會昏倒一樣。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的時間,女主角終于開口了。
「你是開玩笑的吧?這位小姐是你的朋友嗎?‘’她一臉期盼的望著男友,希望他給予肯定的答案。潔西逃避的態度讓劉清雲更加堅定意念。他伸出手將身旁的唐朵瑜緊緊地攪住,「潔西,我希望你能祝福我們。」他認真嚴肅的說,將自己深沉的痛苦埋在心里。
「清雲,別再鬧了——」「我沒有在鬧。」劉清雲截斷潔西的話,對她低吼道︰「你認清事實好嗎?我不再愛你了,知道為什麼我這個禮拜都避不見面嗎?因為我得陪我未來的太太,也是我孩子的媽,我愛她的溫馴、愛她的服從、愛她的一切,我——」陡地,一杯冰水潑上他的臉,讓他無法再說下去。
潔西緊捏著手中的玻璃杯,面色慘白、呼吸急促的站著。「你這個負心漢,你永遠得不到我的祝福,我詛咒你們下地獄去吧!」她發泄似地咆哮,字字帶恨,隨手將玻璃杯朝唐朵瑜扔去,然後轉身沖了出去。
「呀!」唐朵瑜來不及閃開玻璃杯,杯子不偏不倚的敲到她額頭上那塊淤青,痛得她的眼淚都掉了出來。劉清雲被潔西激烈的舉動嚇了一跳,接著又看到身邊這位女孩子掉下眼淚,心里更是慌亂無措。
「你沒事吧?」他擔心地問,「哎呀,你的額頭都淤血了,還腫起來,我帶你去看醫生。」「我沒事,坐一下就好了。」這一切全是她活該,自作自受。唐朵瑜想到此刻潔酉心里的疼痛不知比她的額頭痛上多少倍,她滿懷罪惡的眼淚就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