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他們兄弟倆各有特色、不分上下,但起碼他這個弟弟還是略勝一籌,就是他比大哥有人緣得多了,哈!
「收起你的自大,滾回你的辦公室里去。」凌夜不用多想,看凌旭那一臉笑眯了雙眼的模樣,想也知道他又在自戀了。
不會吧,話還說不上三句就趕他走?真冷血!
帶笑的唇角一勾,凌旭雙手大剌剌地往桌上一撐,頎長的身形跟著一傾,笑問道︰「喂,大哥,說說你對芷麟的感覺如何?」
他敢斷言大哥對她很有興趣,但他還是很想听他親口說出來。
「你該滾了。」兀自埋首於公文,凌夜壓根兒不想同他瞎攪和。
「喂,這麼不近人情?」
俊臉緩緩抬起,凌夜面色鐵青地說︰「現在是上班時間,不是套交情的私人時刻。」再者,兄弟倆有啥交情可套?只有剪不斷又令他厭惡至極的牽系罷了!
「可是……」
「嗯?」已沒啥耐性的凌夜劍眉微挑。
「嫌我留在這兒礙眼,是怕我壞了你和芷麟獨處的空間嗎?」明明喜歡人家,卻又不敢承認,真沒種!
「信不信你待會兒會滿地找牙?」
找牙?那可不成。「走,我走總行了吧?」
套了老半天仍套不出一絲蛛絲馬跡的凌旭,深感無趣地轉過身子,悻悻然地揮手離去,卻在門外與韓芷麟踫了個正著。
「你終於回來啦!」
「怎麼啦?看你一臉挫敗的樣子!」韓芷麟不解地問。
「沒什麼啦!只不過差點被一頭怒獅咬到罷了。」凌旭意有所指地瞄了一眼門內的人,音量也放大不少,「剛好」可以讓里頭的人听到。
怒獅?韓芷麟一听,不禁噗哧一笑。
同凌夜共事三天以來,他不生氣時就像塊冰似的冷到不行;可真要動起怒來,那駭人的模樣就像阿旭口中所言……一頭盛怒的獅子。
「你形容得可真貼切。」
「那可不!」盯著門內故作鎮定的大哥,凌旭故意曖昧地附在韓芷麟耳邊,「快進去吧,不然獅子可能會再獸性大發,萬一他追殺過來,你忍心見我被拆吃入月復嗎?」
哇,瞧大哥那快噴出火花的雙眼……
炳,氣死最好!
「好吧,念在你平時待我不薄,本姑娘就大發慈悲進去當炮灰,救你一命吧!」她嫣然一笑,推開門筆直地走到凌夜的辦公桌前。「總裁,這是您要的資料,另外這封是我的辭呈,請您簽名。」
辭呈?
劍眉深鎖,凌夜不悅地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包令他氣憤不已的是,剛剛門外那一幕他全該死的看見了!
可惡的女人,她同凌旭可以有說有笑,儼若情侶似地打情罵俏,見著了他卻是一副冷漠的樣子?
要知道,多的是女人擠破頭想往他身邊挨,個個都亟欲得到他的青睞︰而她卻是眉頭皺也不皺地放棄這大好機會,一逕地想遠離他?
想逃是嗎?他偏不讓她如願!
他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狡黠,「代理總裁一職你做得很好,沒道理我一回來就坐享其成。」
他凌夜想要的,必不放手!
她清澈的水眸泛上一層困惑,「什麼意思?」
「你,繼續做凌騰的總裁,而我則在一旁輔佐,分擔你的事務。」然後等待適當的機會將小綿羊給「吃」了。
美眸一瞠,她斥問︰「你在耍我?」
笑話!哪有人會放著堂堂總裁不做,寧可當個屈居於總裁之下的輔佐者?她壓根兒不相信他的鬼話。
「我的表情像是在開玩笑嗎?」
韓芷麟定楮一看,是很正經,但是……
「可以解釋一下你不合常理的邏輯嗎?」
「這幾天我仔細地回想阿旭的話,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你的確將凌騰管理得很好,所以我接手接得輕松,『無懈可擊』這四個字你受之無愧。」他由衷地說道。
嘖!這女人還真是不好拐呢!
「是嗎?」韓芷麟譏笑道︰「我記得你先前對我的評語是心懷鬼胎、圖謀不軌,怎麼今兒個會轉性了?」
變臉未免也變得太快了!
「看來你對我的印象也不好。」
「是很差。」她冷冷地糾正他過於保守的用訶。
「不如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怎樣?」真是個坦率的女人,他愈來愈欣賞她了。
韓芷麟愣了愣。
補償?是她听錯了嗎?狂妄如凌夜,竟開口要求補償她?
她豈會輕言相信他的鬼話!
飲去愕然,在商場打滾好一陣子的韓芷麟畢竟也見識過不少心機沉重之人,於是勾起一抹諷笑,語帶揶掄地譏問︰
「凌夜,是君子就把你真正的目的說出來。」
隨著她的直言,躍上凌夜眼底的是抹激賞之情。
第四章
「韓芷麟,你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難怪凌騰在你的帶領下,營業額會直線上升。」凌夜激賞的眼益發炙烈,炯炯有神地直盯著韓芷麟。
「凌騰是媽咪和阿旭的功勞,我只是代理而已,哪兒來的功勞可言?」韓芷麟冷冷地將他的「贊賞」丟了回去,連最基本的面子也不願給他。
不為什麼,她就是討厭他的自大、他的狂妄,還有他眼底那抹時而饒富興味,時而深邃的光芒。
那種眼神太過邪魅,看得她心慌意亂、心跳加速!
很好,不給他台階下是嗎?那他也不客氣了。
凌夜勾起一抹如同惡魔般的邪笑,嘶啞的低語道︰「中國人有句俗語是這麼說的——受人點滴,定當泉涌以報。」
「說重點。」
狂妄自負的他不會是在暗諷她忘恩負義吧?
「知恩圖報。」
知……聞言,向來能舉一反三、聰明伶俐的韓芷麟駭然地瞠大雙眸,嗓音不自禁地上揚︰「你、你要我拿身體來報恩?」
而且報恩的對象不是乾媽,是他?
「聰明。」他唇角的笑意加深,看起來更是惡劣。
「你、你簡直是……」韓芷麟怒不可遏,氣得咬牙切齒。
氣憤的她根本找不到一個貼切的形容訶來罵他,因為那些詞全不足以形容他齷齪的思想和惡劣的行徑。
凌夜起身,昂藏的身形繞過偌大的桌面來到她面前,修長的指尖緩緩滑過她氣惱卻又細致的臉龐。
他的手輕柔地游栘至韓芷麟平滑的眼角,語帶促狹地道︰「女人生氣,容易老的。」
輕佻的舉動透過指尖撫觸,讓韓芷麟渾身竄過一道強烈的暖流。她心頭一驚,地撇開頭連退兩步,拉開彼此的距離。
「既是報恩,也該有個期限。」
韓芷麟知道自己注定擺月兌不了他有心的糾纏,與其逃避,倒不如听听這個惡魔究竟想控制她多久。
笑眸一眯,凌夜撇撇薄唇,「你要期限?」
懊死!從來沒有女人和他的關系尚未開啟就想結束的,而她竟是巴不得能早日離開他的眷寵?
「當然。」這是她應有的權利。
要期限是吧?
薄唇勾起一抹陰鷥的弧度,凌夜冷絕一哼,「隨心所『欲』。」
哼,這是惹火他的下場,她要期限,那她就得陪他玩一場只有他能喊停的游戲!
杏眼一瞪,韓芷麟失聲重復道︰「隨心所欲?」
是她听錯了嗎?難道他連一絲的尊嚴也不留給她?
相較於她的憤怒,凌夜只是微微扯動唇角,一派氣定神閑地回視她,以行動證明她並沒有听錯。
「卑劣的小人!」握拳怒吼,她恨不得一拳揮上那張可惡至極的臉孔。
「韓芷麟,注意你的用詞。」他沉聲警告。
從來沒有任何女人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對他咆哮怒罵,韓芷麟是第一,也是唯一的一個。
這次姑且念在她是初犯,他可以破例原諒她一次。
「我說錯了嗎?」受夠凌夜一再的侮辱,韓芷麟止不住那早巳積壓滿月復的怒火,忿忿的咆哮︰「該死的凌夜!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