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是灌溉果園的工人。」指著旁邊另一塊有著兩個工人扛著葡萄的造型招牌,他又問︰「那這家呢?」
「不用想也知道是運輸葡萄的職業。」
「賓果。」
「這個小鎮真特別,招牌全以圖畫來表現,沒有半個文字,讓人一目了然也好有特色。」季品璇忍不住贊嘆起當地人的巧思。
兩人並肩而走,途中看見一位老婆婆正在固定葡萄藤枝,她沖著兩人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隨即又靦腆的別開臉。
看著前方結實累累的葡萄,他說︰「香檳是種氣泡酒,在十七世紀以前,這種酒是不存在的。」
「哦?」
「氣泡酒的釀造方式較紅白酒來得復雜且費工,它在葡萄經過第一次的天然發酵之後,必須以人工加入適當的糖,讓其得以進行第二次的發酵而產生氣泡。」
「你懂的真不少。」
「多來幾次你就會比我懂得多了。」
多來幾次?可能嗎?
遇見他是偶然,這段巧遇也將隨著她的離去而畫下休止符。
「十七世紀以前的人飲用的是純粹的紅白酒,也就是所謂不含氣泡的Still-Wine,直到名為貝希儂的教士在酒窖工作時『不小心』發明了氣泡酒之後,才有了今日的氣泡酒之王——香檳。」
「可以想像貝希儂在『不小心』發現時的害怕模樣一定很好笑。」說著說著,她就笑了,好不開懷。
一向不苟言笑的司空焰似是感染她的愉悅,不自覺地跟著勾起一抹淺笑。
「這倒是真的,十七世紀的人們知識不足,很有可能嚇得屁滾尿流。」他淡淡的笑容增添一股致命的魅力。
屁滾尿流?這真是看似優雅的他說的?
彼不得形象的季品璇終于忍不住炳哈大笑,揶揄道︰「你實在該多笑的,滿好看的!」
「只要你喜歡,我可以為你而笑。」他又笑了,只是笑容里多了一絲邪氣。
帶有邪氣的笑容瞬間攪動她的心湖,泛起陣陣漣漪,一波又一波。
不,她不能亂了方寸!
說好了他只是作伴而已,她絕不能讓他有機可乘,在她的內心世界佔有一席之地。
美眸幽幽望向他處,企圖掩去心中那抹慌亂的季品璇連忙轉移話題,「時間不早了,該找間飯店休息……」她倏然噤聲,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找飯店休息?天啊!听听她說的是什麼話?
「既然你都『要求』了,我當然得遵命羅!」他笑得邪惡至極。
「司空焰!」她羞得說不出話來。
天啊,什麼樣的人她沒見過,怎麼遇上了他,她卻總是狀況百出?
「走吧,親愛的。」摟住她的縴腰,司空焰沒給她多余的機會回絕、反駁。
親愛的?
「我說過,別這樣叫我……」
第3章(1)
夜幕低垂,兩人在埃佩奈一間木制房舍下榻並在其附設的餐廳用餐。
「好好吃!」把一口鮮女敕的水煮牛排往嘴里送,季品璇一臉滿足的贊嘆,「很難相信這是那胖胖的害羞農婦所烹調而出的美食耶。」
毫無油膩的燜炖過程里,吸飽香料的濃汁,厚實的肉質也女敕柔起來了,讓她忍不住又送進一口。
哎呀,實在不是她瞧不起那農婦,而是她根本沒想到這看似平凡樸實的農婦所烹調出的每一道菜色,無論是色、香、味,無一不媲美大師級的廚師。
「Rose,嘗嘗看這道海鮮湯。」他將湯品推至她面前。
白色磁碗中,鮮紅的蝦靜靜地臥在碗底,猶如夏日余暉懶懶地退去,遺留在地平線邊際的景象。
「嗯。」她舀起一湯勺的海鮮湯淺嘗。湯汁順著喉際滑下,甘美的湯汁里飽含的是海鮮的鮮女敕,直達胃壁,芳醇美味。
「好喝嗎?」看著她臉上那滿足的模樣,他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當然好喝。」頓了下,她笑眯了眼,頑皮地吐吐丁香舌說︰「事實上是好喝得不得了!」
「你喔!」輕輕彈了下她高挺的鼻,他半是打趣地揶揄她︰「還說呢,剛剛那農夫遞給你的面包你還不敢拿呢!」
「哎呀,你怎能取笑人家?」嘟起嘴,她很不滿的抗議著︰「有誰在看到對方的指縫里卡著泥土遞給你食物時會馬上接過的?任誰都會猶豫的嘛!」
這倒是真的。一般人的印象中,法國菜是既高檔又昂貴的,好像不夠昂貴,不夠高級的食材就不具法國味了。
這一桌美食,等級雖屬平民化,風味卻遠勝五星級飯店,這種毫不矯飾的飲食文化才是法國菜的精髓。
今日一餐,倒教她對法國菜的想法徹徹底底的改觀了呢!
吃飽了,喝足了,本該是洗個舒服的澡,早早上床休息。只是,麻煩來了。
一綹黑發落在深邃的黑眸前,司空焰狀似隨意的拂開,幽深的雙眸直勾勾的望進她如水般迷蒙的雙眼。
他不語,卻以炙熱的眼焚燒她的每一寸肌膚。
「你……」季品璇終于承受不住那灼人的目光,心慌地轉動著美眸打量屋內的擺設。
純樸的民舍中,昏黃的燈光靜靜地由屋頂灑落,燈光下有一張古典的雙人床,床上鋪著一套鵝黃色的床套,連同棉被、枕頭皆是鵝黃色的。
「羅曼蒂克?」他終于開口了。
倏地,她尷尬不已地拉開視線。
氣氛再度呈現一片沉寂,隱約彌漫著一股令人遐思的味道,炙熱的感覺有增無減,灼得她心慌意亂,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我先去洗澡……」慌亂中,季品璇只得找了個藉口以避免和他獨處,隨即進入「漏洞百出」的盥洗室。
掩上門,雙腿已然發軟的她背脊緊緊貼著門板,而後大大的吁了口氣,才稍稍平復心中那不安的情緒。
本來,這種兩人獨處的情形是可以避免的,可由于他們踫上度假的旺季,房間剛好只剩下一間,在司空焰親口保證絕不侵犯她的情況下,季品璇才勉強點頭答應和他住同一間房。
然而,她後悔了,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很君子,真的不會侵犯她?
站在門外的司空焰緊緊的盯著那抹沒入門後的倩影,眼底的益發炙烈。
木制的房門是由一小片一小片的木板釘制而成,農村鄉土味十足,透過光線的映照,里頭的人兒依稀可見。
如果她真的褪去衣物……天啊,光是用想的,他對她的就已竄升到頂峰了,看來,他低估了她對自己的影響力。
獵艷守則之一——速戰速決!
唯有速戰速決,才能斬斷他對她的迷戀。
隱忍著滿月復,他勾起壞男人慣有的邪魅笑容,優雅地敲了門,「Rose?」
言不輕不重的敲門聲,卻敲得她慌張不已,情急的在里頭大喊︰「我還沒好!」
情「你還好吧?為什麼沒有水聲?」司空焰故作不解。
小其實透著門縫,他知道里面的她正在發呆,也知道她並沒有褪去衣物,所以先嚇嚇她,然後在她月兌掉衣物後,獵艷行動方能踏出第一步。
說「呃?我正在洗啊,還沒沖水,所以沒有水聲是正常的。」慌亂中,她撒了個很牽強的謊。
獨門外,司空焰的嘴角噙著笑意。
家看來她應該會月兌衣服了。果然,門內傳來一陣窸窣聲,季品璇已然褪去衣衫。
打開水龍頭,她淋濕長發,取來洗發精輕輕沾在發上,微微按摩頭皮後再沖去發上的髒污。正想取沐浴乳清洗身體時,冷不防的,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自她身後環住她。
「啊?」
他將下顎靠在她的果肩上,低語︰「乖,別怕。」
不怕才怪咧!
驚魂未定的她駭然的微微扭頭,「啊——」她叫得更大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