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梅詠萱發現手機不在身邊,疑似放在林柏瑞車上的時候,已經過了兩天。
「爹地,你幫我打電話給他。」她打電話給在公司的爹地,將事情說了。
「不要。」梅俐熙很沒義氣地說NO。
「爹地,是你叫我不要跟他來往的,所以你該去把手機要回來,要不,派人去拿也可以。」
都已經兩天了,他應該早就發現她的手機在他車上了,為什麼不打電話過來?是不想見到她,還是不想跟她聯絡?
如果是這樣,那派人送還她也不是問題呀!
「那時我怎麼知道你的手機在他手上?」要他去從並吞高手手里拿東西回來,不如叫他去摘星星月亮還比較快。
尤其自己的女兒又跟人家鬧翻,他怕他遷怒都來不及了,怎會再出現,提醒他梅氏航運的存在?
想到這里,他就覺得叫女兒去跟人家交往,真是不智的主意。
萬一戀情有個圓滿的結果當然是好,要是告吹咧,他可能要跟經營了數十年的公司說掰掰了。
「我不管啦!我那支號碼很多人都知道,你不去拿回來,我很多朋友都會找不到我啦!」
她就是想到遠在邁阿密的同窗好友,會搭這幾天的班機回台,說好要用電話聯絡確切時間,才注意到手機不見了。
電話那頭許久都沒有傳來聲響,梅詠萱差點兒氣結,只有使出激將法,「爹地,你就這麼怕他喔!連我的事情都不管了,你還是我心里面那個最偉大的英雄爹地嗎?」
「我當然是呀!」當女兒心目中的英雄,當然是很偉大而且神聖的終生職志,可是……被並吞的話,他們未來靠什麼吃飯呀?
「那你就打給他,如果他喜歡那支手機也沒關系,叫他把SIM卡還我就可以了,不然用寄的也行。」她說完話,就把電話掛了。
爹地真是的,都告訴過他林柏瑞沒那麼可怕,他是可惡!
想到那天的吻,她真的、真的好氣,氣自己就這麼輕易地受騙上當,還以為他真的對她好、對她有那麼點意思,結果呢?
想到這里,梅詠萱又感到一陣委屈,氣自己不爭氣,把隨便的親吻當真,還充滿了美好的憧憬……不不不!再想下去,受辱的滋味會令她想哭。
吸了吸鼻子,她穩住情緒。
鈴……身側的電話響了。
「喂!」她順勢接起。
「女兒呀,那個林總的秘書說他有交代,他把手機放在家里了,你直接去他家拿。」好在是秘書接的電話。
「他現在不在家吧?」
「啊!當然不在呀!他現在在上班呀!」其實梅俐熙沒問,只是按正常狀況判斷。
「好,那我馬上去拿。」不在最好,她趕緊拿了手機走人。
「記得跟林夫人問好吶!」梅俐熙不忘交代。
「知道啦!」梅詠萱一時忘記在林夫人面前,她還是林柏瑞的女朋友。
騙人!爹地騙人!林柏瑞根本沒上班,他在家。
一听到林夫人要僕人上樓喚少爺時,梅詠萱那本是笑容可掬的臉當場很不給面子的垮下,「我、我先走……」
「你不是跟柏瑞約好了要出去約會嗎?」林夫人怪異地看著她。
當她說明手機在兒子身上的時候,她很自然地聯想到兩人的關系已經進步神速了,不然,誰會隨便把手機交給別人保管?
我哪有?梅詠萱想爭辯,可是林夫人不給她機會,自顧自地說了——
「我才想著奇怪,柏瑞從來就不休假的,這兩天都沒進公司,原來是在籌劃你們的約會行程,這樣好,多出去走走培養感情,我正煩惱他太木訥,找不到合得來的人。」
木訥?林夫人,你很不了解你的兒子喔!
在商場上被稱為並吞高手的人會木訥?這話傳出去,誰相信吶?
「其實……詠萱吶,柏瑞很不錯的,很多女人都跟我說非柏瑞不嫁……」
「媽,你不要跟詠萱講這些有的沒有的。」林柏瑞終于出現在樓梯邊。
「也對,反正你們都在一起了……你們聊……」林夫人識相地退場,把空間讓給小兩口。
「……我是來拿手機的。」見到他如天神般地降臨,梅詠萱的心怦然不已。他狂狷的氣勢仍是那麼地強烈,教她的呼吸差點兒發生困難。
「我想也是,你兩天沒手機可用,想必少听了很多惡心的甜言蜜語吧!」林柏瑞故意道。
雖然已經由征信社那兒查出她這些朋友和她的關系,但他听到的那些惡心話,仍是不免讓他泛起雞皮疙瘩。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手機還我!」
「給我個理由!」他亮了亮她的手機,勾起她搶奪的念頭。
他可不想她拿著那只手機,再听到其他人對她關懷的話。
要說,也是由他來說。
「那是我的手機,你怎麼可以侵佔呀?想要不會自己去買喔!那是HelloKitty三十周年紀念款手機。」
她好心地告訴他手機款式,不過心里卻想著,一個成熟男人用粉紅色貓的手機,不會覺得很丟臉嗎?
「別忘了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就有權知道你的全部,包括交友狀況!」說著,他打開手機電源,輸入自己的私人號碼,還大方地當著她的面把手機塞回上衣口袋,儼然他才是手機主人。
「我爹地都沒有管這麼多,你憑、憑什麼?」
「我說了,就憑你是我的女朋友。」
「我才不是。那是假……唔!」他霸道的唇再度壓在她的嘴上。
他貼住那溫軟的唇瓣,表面上的觸踫已經滿足不了他,他探出舌頭,撬開她的唇,闖入了她的幽香檀口,兩天未見,她的氣息依然這麼甜美。
「唔唔唔……」放開我。
他故意漠視她的抗議聲,執意要吞沒她,要她與他共同沉醉。
她的呼吸愈來愈急促、腦子愈來愈無法思考,她的身子完全癱軟、眼神潰散,他的一雙大手托住了她的腰際,支持住她。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饜足似的微離開她。
「你的反應真是令人驚奇。」他露出愉悅的笑容。
經他提醒,梅詠萱突然醒了過來。眼看是拿不回手機了,吻也白白給了他,想到這里,她啜泣起來,像事情有多麼糟一般。
「你發什麼神經?」有哪個女人被他吻後還哭的?
但如果是喜極而泣的眼淚,OK,他勉強可接受!
「你、你又佔我便宜,吃干抹淨又要趕走我……像驅蟲一樣……嗚!」
驅蟲?這是什麼怪論調?
「不準哭!」他已經可以肯定,她這種反應絕對不是喜極而泣!「把話說清楚。」
「我已經、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我卻听得不、清、不、楚!」他眉心緊鎖,吼道。
「反正就是這樣了。我不要做你的假女朋友,你也不可以再對我做這些事!」她面紅耳赤地說完,要是被他發現自己每回都被他吻得暈陶陶,像觸了電一樣,他一定會更加得意的。
「誰說你還得做假的?」如果問題是出在這里,他不介意拿掉那個「假」字。
誰知,梅詠萱完全誤解了他的意思。「什麼?不做‘假’的,那你、你……你怎麼還可以吻我……」眼淚聚集在眼眶,爹地說的沒錯,他吃人不吐骨頭,她被他吃干抹淨了,他才說不要她做假女朋友,嗚……虧大了。
「我當然可以吻你。」他偎近她,她卻本能地倒退一步,他迅速伸出手拉回她。「我們做男女朋友不就得了。」
「什、麼?」再一次傻住。
「這樣就不會違背你的倫理道德了吧?」
她飽受驚嚇的看著他。他是在說笑的吧?
但如果是說笑,為什麼他眼里沒有笑,只有認真?還是獵人在吞掉獵物之前,都會這麼認真凝視著獵物,降低獵物的防御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