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一轉身,像刺蝟般全身漲滿怒氣。
「滾開,該死的你!」
他听而不聞,低頭親吻她的頸項,引來她全身一陣戰,更在她耳畔呼著熱氣,熱氣拂過她的耳際,讓她全身酥軟得站不直身子。
他低語著︰「我忘了告訴你,你有相當漂亮的頸項,細白柔滑得引人遐思,當你把頭發輕輕綰起時,同樣也可以獲得索爾斯伯爵的注意。」
她因他的話而僵直身子,整個人處在戒備狀態中,若不是礙于他的力氣太大、按住她的勁項不放,她一定會送他一巴掌。
他的手往下移,撫模著她光滑的背部,「這麼冷的天穿這麼單薄站在甲板上吹風,似乎不是什麼明智之舉,不如到我房里來吧!」
「下流無恥的偽君子!」
她猛一轉身,高揚起手,卻在下手時讓他輕易制住。
「這不正好配合著你?難道你不覺得我們是天生的一對嗎?美麗的杜伯林夫人!」
「該死的!」
他再一次封住她的咒罵,這個女人似乎喜歡上罵人的游戲;他雖然覺得與她唇槍舌劍是一件相當愉快的事,但絕不適合現在。
現在他只想早一點讓她躺在他的床上,讓他弄清楚這一整天的心神不寧,究竟是哪兒出了問題?
她猛烈地掙扎,但一切的掙扎與反抗完全起不了效用,因為她整個人就這麼被他旋身抱起,緊緊摟困在他強而有力的懷抱中,往船艙走去。
她開始捶打他的背,因為這有助于她發泄內心那把莫名的火焰。
「放開我,你這可惡的蠻子!」
她在喘息中凶狠地怒罵,另一方面她害怕她心底隱隱約約的期待,她覺得自己有些心口不一,因為她開始眷戀他蠻悍的方式以及他寬廣的胸膛。
「外頭太冷,你必須進去,否則明天我就得為你準備草席了。」
「那也不關你的事!」她倔強地頂嘴。
「真該讓黛拉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看看她還會不會認為你是個溫柔、善良、可愛,討人喜歡的淑女?」
「你用不著批評我,你也好不到哪兒去,英勇的騎士,索爾斯伯爵!」她沒好氣地回嘴。
听到她充滿怒氣以及譏諷的語氣,讓他開懷地朗聲大笑,「所以我說,我們真是天生一對,不是嗎?我的房間到了。」
第四章
索爾斯將凱薩琳放在大床上,整個人壓住她,有趣地欣賞著她漲紅的臉龐。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真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偽君子?」
「有,你!而且不只一次。」他爽快地回答。
「你、你……」
她氣得說不出話來,原是漲紅的臉熱辣辣的,似被火燒了起來,因為躺在她身上的那個無賴已經開始動手解她衣衫。
「我如何?」他問,啄了啄她的胸口,「對了,我倒忘了問你,通常你比較喜歡什麼方式?」「什麼?」她被他的問題愣住。
「啊!不然,你以為我們進房做什麼?」他理所當然的說著。
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她整個人霍地坐起,令他險些摔倒在地。
「你太過分了!」
她氣得哭起來,他的問話就好似她是個妓女般;天知道她幾時讓男人踫過了?她為了保有這身子,不知與霍娜發生多少次爭執,崔娜總認為她該善加利用天生的本錢好好大揮一筆才是。可是她不願意,她總以為這種事情應該是神聖的、美好的,是與心愛的男人共同擁有的。
但該死的他,強吻她就算了,畢竟那滋味是美好的、耐人尋味的,但他不該看輕她,這可惡的蠻子!
索爾斯對于她的反應相當意外,他只不過是尊重她的意思罷了!她哭個什麼勁?
難道他真的很差嗎?
應該不會吧!至少到今天為止,還沒有一個女人在他的床上哭過,通常她們都是很舍不得下床,恨不得他能開口約好下一次。
莫非?
驀地,一個念頭閃過腦際,讓他感到相當不舒服。
「雷納就那麼行嗎?還是你與他是玩真的?」
他沒頭沒腦的問話讓哭泣中的凱薩琳住了嘴,她抬起頭來看著他,不明白雷納與他們之間有什麼牽扯?他怎麼會突然把他扯進來?
他將她的反應視為震驚,不知為何,一把熊熊的怒火由胸口往上延燒,直達四肢百骸;然後,他听見自己缺乏理智的大嚷︰
「雷納違反軍紀,他私自將女人帶入軍營,應該處以死刑以示儆戒。」
她瞪大眼,仿佛從來就不認識他似的,「你瘋了!你要是敢動雷納一根寒毛,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她失控地大聲回道。
他狠狠瞪視著她,頭一回有女人能讓他這麼生氣,而她不是他未來的妻子、也不是他甜蜜的情人,她只是個寡婦,一個不知廉恥為何物的寡婦!
「我他媽真是瘋了,才會以為與你上床是件美好的事情。」他怒吼,「管好你自己的行為,別讓每個男人都覺得你是在邀請他上床。」
有一秒鐘的時間,凱薩琳整個人僵住,當憤怒的意識回到她腦中時,她整個人撲向正要甩門離去的索爾斯。
索爾斯直覺地反身,在她撲向他並以雙手瘋狂地捶打他之前抓住她;但她的沖力仍讓他倒退數步,撞在門板上。
索爾斯滿腔的怒火早已燒得他難以忍耐,在他們身體相觸後,熊熊的怒火幻化成欲火。他攫住她的唇,鎖住她的身體,奪取她的呼吸。
而凱薩琳的憤怒、委屈。以及模糊的情潮,全在他們身體相觸、在他奪取她的唇、鉗住她的身體時化成澎湃的欲潮。她的手掙出他的鉗制,摟住他的脖子,以舌熱烈地回應著他。
猝然,他推開她,那力道相當猛,使得她跌坐在地。
「我還以為你有多麼貞潔,原來你也不過是吊吊我的胃口罷了,是不是這樣,杜伯林夫人?」他走向她,朝她伸出手,「還是你突然發現我合你的胃口?打算讓我為你溫床?」
她瞪著那只伸過來的大掌,「你真是一個無賴。」她忿忿嗔道,一手擦著嘴,仿佛這樣就可以抹去他剛才的踫觸。「該死的下流胚子,滾出去吧!」她氣得整個身子都在打顫,無助地哭了起來,讓委屈的淚水一發不可收拾。
他注視著不停拭淚的她,胸口涌起一股令他險些窒息的疼痛,他自找厭惡著,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為一個蕩婦的淚水心疼?
「別一副委屈的樣子,淚水對我起不了任何作用。」語畢,他甩門棄她而去。
「該死的王八羔子,該死的索爾斯,我發誓,我這輩子將與你為敵!」她在門後怒吼。
她憎恨著他!凱薩琳這麼告誡自己。
然而,她卻無可救藥的想他,想得每一根神經全為他發疼。
她如果有志氣的話,應該不再理他、不再見他,最好的方式是躲在房里,避開與他的任何接觸。
但凱薩琳做不到,該死的她根本管不住她的雙腳,只關在房里一天,她就受不住了。
她會想他現在在做些什麼?正與哪個女人調情或者上床?他再見到她時的反應會是什麼?說不定他會向她道歉,畢竟是他不對在先。
那麼,她是不是該再給他一次機會?
她是這麼有教養的淑女,如果他願意道歉的話,她可以考慮接受。
她相當有風度地想著,人就這麼走了出去任何一個有可能遇到他的角落。
但好運似乎不會永遠降臨在她身上,她幾乎找遍了整個船上,但就是不見他的蹤影。
或許他在房里?
她在船艙的走廊上猶豫著,她是不是干脆直接去找他?
哦!不行,那不是太沒面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