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個婚若是不得不結,他也絕計不肯演林楓兒的戲——和遲「木」美人邱珊珊合演銀幕愛侶,他一世英名豈非毀于一旦?
總之,他就是覺得自己像一只任人擺的大烏龍,這禍還是由自己口中出的,怨得了誰呢?
就算打鴨子硬上架,他也只得認了,啊!天首不公,莫此為甚。杜文靖好同情自己哦,想那邱珊珊馬上要到如虎似狼的年紀,他若不多吃點壯精補陽的東西,怎堪她夜夜狂?
想他一聞美女香就可以隨意流口水的「狗臉歲月」(杜文靖是屬狗的),可能會就此斷送,只被遲「木」美女邱珊珊一人蹂躪,視為禁蠻,他就不禁悲從中來。
而且女人老得快,再過幾年,比較善良的朋友,會說他們像姊弟,那些沒人品的,就會同情地笑他們恰似姨佷,照這樣下去,不出十年,兩個人一起出門,他杜文靖豈非就像牽個阿媽上街?
哇!愈想愈恐怖!
「阿靖,你乖乖哦,人家喂你吃點心嘛,來,嘴張開——」
邱珊珊還愛嬌地賴坐在他腿上,嗲聲嗲氣地說,叉起一片鴨舌,送進杜文靖嘴里。
在場的邱老呵呵大笑,直說他們小倆口感情真好,對杜文靖眨眨眼,拍拍他的背,一臉的欣慰。
苦啊!歹命的杜文靖,笑得有夠難看,咬牙切齒地用力嚼那片鴨舌,用力地吞,覺得被嚼碎的是自己的心,咽下去的,是自己的淚。
不行!大丈夫男子漢的一生,豈可操縱在別人手里?
嗯哼,他必須有所作為,改變自己涂炭悲慘的命運。
杜文靖好好地暗笑著,「補救之道」能否奏效,就得看他計劃對林楓兒發動的心理戰術,威力有多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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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老一千人還在傷腦筋如何請出林楓兒來。
杜文靖卻主動出擊,表示願意協助莊文,盡力去游說林楓兒。
「我就不相信林楓兒是鐵石心腸,讓我來想辦法打動她。」
他所表現出來的誠意,讓原本怕婚事泡湯的邱珊珊感動零涕,抱著杜文靖猛親,小不忍,則亂大謀,杜文靖嘿嘿嘿笑得好忍耐。
莊文更是感激得快跪下來了。
想到那十億元中,千分之七的劇本版權費,他的眼球就變成$$的形狀,毫無保留地,自動提供所有他知道的,關于林楓兒的一切大小細節。
于是杜文靖不知怎麼神通廣大地,利用少許資訊,竟很快地輾轉查出林楓兒的住處。
杜文靖到花店訂了一個月的花,讓兌貨員每日按址送去,但送者既不署名,也不指名送給誰,下場當然是林楓兒拒收,連大門開也不開,送貨員無可奈何,只好就把花放在門口,幾天下來,門口花滿為患。
「主人你總算有愛慕者了,我好幸福呀!」
阿法小子覺得有必要表達一下自己的意見。
「別人送花,你幸福個什麼勁兒?」
「我以主人的榮耀為耀,一點都沒有嫉妒的不良反應,所以我當然是非常幸福的。」
林楓兒白了阿法小子一眼。
即使林楓兒住的是獨幢別墅,與其他人家並不緊鄰,也從不往來,但一個門口堆滿鮮花,也夠惹眼的。
為免引起鄰居好奇,發現她就是林楓兒,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林楓兒只好等送貨員離去,就要阿法小子悄悄開門,去把花拿進屋里來。
「奇怪,主人你不是說來路不明的花拒收嗎?」
「是我主人,還你是主人?嗦!」
林楓兒沒好氣的,那不知何時才會結束的送花行為,已經嚴重干擾到她自在而孤閉的生活方式。
偏偏那送花者還很不識相,每天「楓林小語」的callin時間一到,他必定打電話進來,開口就問︰
「嗨,林楓兒,是我,花收到沒有?」
他不說自己是誰,林楓兒從阿法小子的語音分析系統也可知道他就是杜文靖。
般這種低級陰謀,水準太差了!
林楓兒氣得牙癢癢,恨不得找杜文靖廝殺一番,但那可不就著了他的道?
她才不上當呢!
「花?什麼花?這位听眾真幽默,你那麼希望送花給楓兒,楓兒很感謝,但還是請你把花送給你的愛人,或親朋好友吧,通常愈是在我們身邊的人,我們愈是容易忽略了他們,你的好意,楓兒心領了……」
林楓兒裝蒜到底,口氣淡淡地,一筆帶過,馬上轉換話題。
但杜文靖卻還要故意萬分親匿地說︰「楓兒呵,能不能告訴我,用什麼方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打動你的心?」
林楓示意阿法小子切掉杜文靖的胡言亂語,但阿法小子還想听下去。
林楓兒敲了一下阿法小子的頭,用力切斷通訊。
「主人你干麼對人家這麼絕啦?人家送花給你吶!」
節目結束後,阿法小子撫著自己的頭抗議。
「杜文靖好有名哦,他又那麼帥,天底下沒得找了啦!」
阿法小子嘰哩呱啦地,一副崇拜的樣子,倒顯得林楓兒不識貨了。
「那種花心大蘿卜型的家伙,給我提鞋,我都嫌他不夠格。」
「主人你就是這麼會挑,所以才到現在還嫁不出去,資料顯示,現在男女比例是一比六,物以稀為貴,男人不好找啊,有人追就不錯了,你還那麼撿吃——」
喝!真是造反了,阿法小子儼然父母長輩般對林楓兒耳提面命起來,哩嗦一大串。听得林楓兒又好氣又好笑。
「誰告訴你,送花給女性,就是在追她了?」
「我讀過很多言情小說,言情小說里都是這麼寫的。」
「好啊,原來你偷看我從百大書房借來的言情小說光碟書?難怪那天我要看,卻到處找不到!」林楓兒嚷嚷,很難置信。怎麼機器貓熊也愛看言情小說啊?
阿法小子訕訕笑著,有點不好意思。
它只是想進一步了解一下「的真諦」,因為它體內的百科全書雖有解釋,但總是講得模模糊糊,還冰冰冷冷的,一點都沒有辦法給人家「很過癮」的那種感覺。
「主人你不要每次都寫推理小說和科幻小說嘛,也換換口味,寫寫言情小說好不好?」阿法小子涎著臉要求。
「言情小說?哈!那種雕蟲小技。」
「那你就寫嘛,好不好?求求你啦!」
「才不要,全是談情說愛,我干麼要寫?」
其實林楓兒是嘴硬,她根本不知道怎麼寫言情小說,可憐她連戀愛都沒談過,要她瞎掰愛情的纏綿徘惻,豈非太強人所難?
「主人這你就不了解了,雖是談情說愛,但很多人生的道理,都在里面呢!」
阿法小子不只看出興趣,好像也看出不少心得咧,說得理直氣壯。
「什麼人生的道理?無趣,那都是給小女生看的。」
「那主人你為什麼還要巴巴地去租一大堆來看?」
阿法小子很不給主人面子,直言不諱,黑烏烏的貓熊眼還斜睨一下。
「我,我——你管我那麼多,我閑來無聊,看看別人都在寫些什麼,讀些什麼,不行啊?難道還得跟你報告?笑話了!去打掃房間,我要睡覺了。」
被自己的機器貓熊逮到小辮子,林楓兒一時辭窮,覺得很丟人現眼,就裝出主人的威風,來欺壓無辜「下人」。
阿法子委委屈屈的去整理房間,疊床鋪被,一張嘴還不甘心地嘀嘀咕咕︰
「每次都這樣,那麼凶,難怪嫁不出去,一大把年紀了,才第一次有人送花,還不懂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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