儼然忘了向人打探消息,該有的基本禮貌。
「施小姐,我很抱歉沒辦法解決你的疑惑,我只是一個秘書,無權透露總裁的個人隱私。」成蕎恩原本煩躁不已的情緒,又被她挑撥起來。
面對她的無理取鬧,她已經快要失去耐心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嵐兒不禁叫囂起來。
她可是難得「低聲下氣」向她請教問題耶,這個丑女人凶什麼凶呀!
「對不起,我還有事情要忙,請你不要打擾到我工作。」成蕎恩平靜地說道。
對她的叫罵充耳不聞,繼續埋首于工作。
「不理我?你竟敢不理我?」施嵐兒越看越氣,朝她大叫。
「施小姐,你再這麼胡鬧下去,我就要叫警衛上來了。」成蕎思終于回應她,口氣有著不容妥協的堅決。
她真不懂,這女人除了身材及外貌以外,到底是哪一點吸引季磊?
和漂亮有氣質的莫乃蒨比起來,施嵐兒真是差太多了。
不、是根本沒得比。
「你竟然威脅我?你這個丑八怪憑什麼威脅我!」施嵐兒像個瘋婆子似地胡亂叫罵,全然不顧形象。
尤其見成蕎恩一臉平靜、無動于衷的樣子,她就更是氣到直想撕爛她的臉。
她激動地伸起手,眼見就要往成蕎恩嬌女敕的臉蛋打下去──
「嵐兒,你來啦。」一道低沉的嗓音適時出現。
「磊?!唉喲,你可終于出來了,人家等你好久了!」一看到季磊出現,施嵐兒連忙放下玉手,嬌滴滴地朝他說道。
變臉之快,簡直無人能出其右。
「發生什麼事?」季磊覷了兩人一眼,平靜地問。
罷才在會議室里,他就听到外面傳來一陣尖銳的叫罵聲,不消多想,他也知道那聲音的主人是誰。
只是平常施嵐兒跑來鬧場的時候,成蕎恩通常會幫他將這件事處理好,怎麼今天竟容許她在外面這麼大聲鬼叫?
害他根本無法專心主持會議,只得草草結束,出來看個究竟。
誰知道一出來,就讓他看到了這副景象。
施嵐兒像個神經病似直對著成蕎恩怒罵,甚至囂張到當眾耐她出手,而成蕎恩卻是一臉無動于衷、動也不動地認命接受。
要不是他及時出聲制止,只怕施嵐兒早在成蕎恩粉女敕的小臉上,留下深刻的五爪印了。
他實在無法想像,那尖銳的指尖劃過她的臉時,會有多痛!
不知怎的,他竟然不想看到那張精致的臉蛋遭受到任何傷害。
「磊,都是這個女人啦,明明知道我急著找你,故意刁難我,」施嵐兒馬上愛嬌地偎在季磊身上。
將「惡人先告狀」這句話,詮釋淋灕盡致。
「是嗎?成秘書,事情真是這樣?」季磊面無表情等待成養思的回應。
忍住那嬌軟無骨的身體攀向他時產生的厭惡感,季磊勉強伸手攬住緊纏自己的水蛇腰,拉出些距離,以策安全。
奇怪,他以前怎麼會蠢到去迷戀,眼前這緊攀住自己不放的笨女人?
成蕎恩原本想為自己辯駁,卻在看到季磊伸手接受嵐兒的靠近時,心倏地感到一陣刺痛……
季磊耐心等候,卻等來一陣無語。
她竟然賭氣不說話?
季磊驚訝地看著她寫滿了不甘心的瞳眸,以及始終緊閉的雙唇。
「磊,你看,她心虛到不敢說話。」施嵐兒惡意說道。
完全忘了,方才季磊可是把整個事件發生的經過,看得一清二楚。
「你真的打算什麼也不說,就這樣算了?」他冷冷開口。
他知道成蕎恩一向討押蟀兒,之所以找施嵐兒過來,只是想氣氣她罷了。
誰叫她昨天不肯把握機會,竟然拒絕自己。
如果她對自己一點也不動心,那也就算了。
雖然他在情場上從未吃過敗仗,但至少他是個有風度的人,還不至于無賴到勉強別人接受他。
但他氣的是,這可惡的女人明明就心系于他,就像此刻,看到也和嵐兒親密的模樣,眼中清楚寫著嫉妒,卻吭也不吭一聲?
真不曉得她在硬……什麼?
「沒關系啦,磊,反正我大人有大量,只要她心向我道聲歉,我就暫時不和她計較了。」施嵐兒又開口,還自以為是地為此事做了結,在那自導自演起來。
季磊聞言,心里對她的反感遽增,直想趕緊打發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但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看成蕎恩一副無動于衷樣子,他非得逼到她有「反應」不可!
他實在搞不懂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看成蕎恩不順眼,大不了請她走人就是,何必勞師動眾找─個討厭的女人來演戲,如此犧牲自己,竟只是為了氣她──
他為什麼要那麼在意她想法?
季磊思及此,內心只感到一陣懊惱。
懊惱自己原本只是想惡整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沒想到目的不但沒達成,反被耍得團團轉。
「如果你願意道歉,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季磊最後殘忍地對她說道。
「你──」
成蕎恩聞言簡直不敢置信,她震驚地看著他。
他明明清楚事情發生的經過,他明明知道她是無辜的,為什麼還要她道歉?
「听到沒?磊都已經說了,趕快道歉啊!」施嵐兒氣焰囂張;
臉上淨是得意的笑容,完全沒想到季磊會願意幫她出口氣。
「……」成蕎恩仍是不語。
僅以傷心的眼神直視著季磊,控訴他的無情。
季磊則是狠心別過頭,對她眼底的心痛而不見。
「喂,你到底說不說啊,我今天來這里是要約會,可不是跟你耗時間的!」
施嵐兒見她不說話,耐心盡失,也快氣得半死。
「嵐兒,算了,我們走吧,無須因為這點‘小事’耽誤我們的約會?」他這句話是故意說給成蕎恩听的。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施嵐兒悻然地道。
原本還想給她一點教訓些!
不過季磊都已經開口了,她不好多說什麼。
她可是個明理識大體的女人,這點分寸她還是有的。
接著,兩人便卿卿我我相偕離去。
見他倆離去的背影,成蕎恩只覺得心里有些東西裂開來……
就這樣平靜地過了幾天。
成蕎恩遠是和往常一樣上下班。
照例為季磊安排每日行程、會議、整理報表及聯絡客戶。
當然還得處理一些「例行公事」,諸如,訂花給一堆他最近新認識的女人,或每天安排不同的餐廳供他約會。
施嵐兒自從那天來鬧場後,因為難得大獲全勝,便自恃甚驕地有事沒事就跑來對她耀武揚威一番。
像她明知季磊今天早上陪客戶去打高爾夫球,還偏偏故意選這時間跑來打擾她工作。
「喲,你干嘛這麼辛苦工作?」
這些資料下午兩點的會議要用,她得加快速度整理好。
「老板又不在,你演給誰看啊?」
資料整理好,還得送報表到總務科。
「你就不要再忙了,為什麼不學學我,趁年輕貌美時候,趕快釣只金龜婿,就不用這麼為人家做牛做馬的,還撈不到一點好處。」
那送完報表呢?
好像還有一件事要處理……
啊,對了,打電話通知王氏企業的千金明天的約會。
「你──」看成蕎恩無于自己的存在,嵐兒簡直快氣炸了!
「你听到沒?就算你掏心掏肺地努力工作,別人也不會感動的,哪像我,隨便撤個嬌,就得到這麼好的報酬!」
施嵐兒語畢,還刻意將玉手移到她眼前晃啊晃的。
成蕎恩原本不打算理會她,卻無法再專心于手中文件。
只因她那礙眼的玉手,不停在她眼前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