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放的他何必要一個成過親,生過子的婦人呢?雖然那只是假象,但,他並不知道啊!然,現在說這些,卻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是呀!皇上下旨要騰霄將軍成親,喜餅就交由晉記餅鋪來做。可騰霄將軍不是和老板你……」
「小三子,閉嘴!"銀月見秋水臉色蒼白,喝斥著。
「秋水。」
「讓我一個人靜靜。」秋水一臉痴愣。
銀月只好拉著小三子先離開到鋪子里去了解狀況。
留下秋水意識一片渾亂;心亂轟轟地,淚水爬滿了臉,再也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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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避是情傷,日子總得過下去。縱然已在家中想得透徹,但在見到鋪子里外忙碌的宮人之時,仍不免淚漣漣。
小三子知道她在傷心,刻意將宮人帶到別處去,將廚房一角留給她。
哪知,人才回頭,便被來人給嚇一跳,「司……」
「噓!你出去吧,我有話對她說。」
他的落寞同時感染了小三子,他點個頭,出去並帶上了門。
她在做什麼?他被迫娶別的女人為妻,她仍一臉無所謂,繼續開著她的鋪子做著她的餅嗎?
看著餅鋪多了許多人,忙碌的程度像是要辦喜事般,他不由得心生怨怒。在他為兩人的幸福奔走之際,她竟然在這里歡歡喜喜的做餅?
「你真是好興致,還有心思做餅?"
「晉?"他怎麼來了?秋水抬起水眸,入眼便是他憔悴卻不改俊俏的模樣。
「你在做什麼?我被迫娶妻,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他上前抓住她。
秋水沒被他的怒火給嚇到,她已經告訴自己不下百遍,今生他們不可能在一起了。況且,這是他要求的,不是嗎?何故今日再來裝模作樣,向她訴說他有多沉痛?合該是不願她怨慰他,特意來做個圓滿的結束吧?
若是如此,她可以成全他。「不然你要我怎麼著?為你哭、為你憔悴嗎?"堅毅的眸子定定地看著他。
「你都知道了?"所以她在怨他是嗎?怨他不曾爭取?
錯了!她錯了!這些日子以來,他奔走于宮中,無奈皇上下了禁令不見他,縱然是一名將軍,仍不能擅自進出皇宮,他已是無路可走了啊!
而今日,他正是來告別。
聞言,她淡笑,"我怎能不知呢?皇上派人來做你的喜餅,這些……就是你的喜餅。」秋水指著灶上那一團團未揉的面粉,心,細細地碎落。
他亦感受到她的痛苦。
原來,她的心中不是沒有他,只是,情勢所迫,教她在承受這些的同時,也承受了他的指責,他怎能怪她無動于衷?
「默桐,對不起。」
他摟緊她,秋水身子一僵,若這是作戲,他未免也做得太像、太真了,聰明如她,竟分辯不出真偽。
「請你放開我。」秋水掙扎著。
「我怎能放開你?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難道過了三年後,我還不能擁有你嗎?"若不是當年他不顧眾人反對,執意考取武狀元,今日他只是京城書香世家的公子哥兒,而不是婚姻由人的將軍。當初著實是自己錯了。
秋水心如刀割,為自己愛上了一個謊話連篇的公子哥兒而悲痛。這番甜蜜的話他怎還說得出口,他傾訴的對象該是公主,不是她、不是!
「放開我,別再多說什麼來騙我,我不是任你玩弄的孩子。」
「默桐,請你听我說,我將不惜一切讓皇上改變主意。」他保證著。
「不必了,我們可以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他不解。
「你不會不知道皇上下旨讓我改嫁吧?"她睇著他。
他的確不知。「皇上要你嫁?」
「下個月初,和你同一天。」
他一震,他們這樣算什麼?可算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然,他如何做到互不相干?她是他深愛的人兒呀!竟要做別人的妻,他的努力換來的只是空、只是夢、只是痛……
「你答應了?"
「君命難違。」她很想表現出新嫁娘喜悅的模樣,可卻辦不到。
「你竟然答應了?莫怪乎這般輕易的忘了我的存在,還為我備禮?"原以為她的心中至少有他,但當他發現事實不盡然時,心碎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痛。
「你不也是?"盡避心已碎成片片,她仍佯裝平靜無波,「能蒙皇上為我這個百姓指婚,說來也是托你的福,真是謝謝你了。你請回吧!恕我不送了。」
她的意思是心喜這樣的安排了?他瞧她淡漠、不想理會他的模樣,登時失望。他愴然若失、不發一言的離去。
而他不知道的是,秋水在他離去之後,落下一缸子淚。
這情,當真是斷得一干二淨了。
尾聲
時光匆匆,轉眼成婚的日子來到。一早,司馬府的鞭炮聲響徹雲霄,賓客的道賀聲不絕于耳,一盒盒由宮里送出的喜餅和皇上賞賜的金銀珠寶抬進司馬府的大宅,不久,花轎也到了。
「快快快!叫三少爺出來接新娘啊!"阿喜來回奔走,這招待的工作不是普通人能做的呢!
「新郎呢?怎不見新郎出來接新娘呢?"
喜婆嚷著,轎夫壓低轎子讓新娘由轎里踱出,一干親朋好友便在路門口「攔門」、「撒谷豆」、「跨馬鞍」。
司馬夫人見前廳熱熱鬧鬧的舉行婚俗卻不見新郎,眼見吉時就要過去了,急道︰「晉兒呢?"
阿喜支支吾吾地說道︰「少爺,好像喝醉了。」
「這孩子!娶個妻都還這麼不安分。去把他弄醒,就算用拖的也要把他拖出來。」司馬夫人一聲令下,阿喜匆匆忙忙地奔了出去。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通報,「皇上駕到!"
一群人又慌慌張張的迎接皇上,又是跪、又是高呼,這婚禮還真是熱鬧啊!
終于,新娘由著一群人帶到了正廳等候拜堂。
醉醺醺的司馬三少被阿喜干辛萬苦地拖了出來,賀客們全都被酒氣沖天的司馬晉給醺得只顧著搗鼻子、揉眼楮的。
威風凜凜的皇上端坐上位,見到司馬晉不穩的模樣,不禁大喝︰「成何體統?還不快給朕站好。」
司馬晉才要歪倒在另一邊,阿喜听見皇上的斥喝,趕忙給他扶正,急出他一身汗。
哪知還沒來得及擦汗,司馬晉又發出驚人主語︰
「你這個皇上,太沒人性!只會亂點鴛鴦譜,告訴你,沒有用的。」司馬晉雙眸迷茫,不知道是在說醉話還是真話,卻把眾人給嚇死了。
是他?晉的聲音,紅蓋頭下的秋水微訝,自己是怎麼到這里來的?她不是上了花轎,要到那個「花面虎」的家中拜堂嗎?
「晉兒。」
司馬夫人要阻止兒子亂說,卻遭皇上攔阻,「讓他說。」
「你為什麼下旨?為什麼讓我的默桐嫁別人?你不是答應要讓我自己選擇嗎?你出爾反爾,說話不算話……呃!"他打了個嗝,繼續說道︰「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愛她,愛這個什麼水的,你听清楚了沒有,我不會愛你。」他轉向身穿新娘服的秋水說道。
顛顛倒倒,看來他已醉得不知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了。
然而,紅蓋頭下的秋水卻已明白一切,原來,他就是花面虎,而皇上下旨要他娶的是她。
「朕可沒有出爾反爾,朕都是依你的意思。」神宗听了他的醉話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覺得有趣。
「胡,胡說。」司馬晉不相信,「你答應給我一個獎賞,你忘了?"
「看來你並沒有醉得胡涂嘛!好,你說,朕答應你就是。」神宗爽快地答應。